最終衛洵看向被血色光路籠罩的切片喬治,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急,切片喬治已經被光柱籠罩,沒人能秒殺他毀掉光柱,更無法阻止外人的到來,即便是黑寡婦也不行。就見那半身美人,半身蜘蛛,披著導遊鬥篷的強大蟲母飛奔向碎光束的中央,奔向被光束籠罩控製的喬治。
她想將喬治扯到自己懷裡,或是想飛奔到喬治身邊,卻被光柱阻攔。最終喬治將身體傾向他,他們以一種扭曲傾斜的姿勢隔著光柱碰觸到了彼此——
黑寡婦毫不猶豫,白皙的手掐住了喬治的喉嚨,鋒利的蜘蛛前肢貫穿他的鎖骨要將喬治殺死,隻有切片喬治死亡有可能終止這該死的光路!
……可能終止嗎?切片喬治沒有任何反抗,垂下眼悲傷溫軟的目光望向黑寡婦,看到連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眼眸中因焦急流出的淚水。而後喬治抬起眼望向猩紅色的光路時,那些柔軟的情緒全都退去,眼中隻剩冰冷與怒火,但他無法做到什麼,他甚至連靈魂都無法徹底自己掌控,隨著喉間窒息感傳來他隻能像盾牌一樣牢牢擋在黑寡婦的身前,即便他這盾牌也根本無法——
【嗤!】
劍似的利器從猩紅色光柱降落,挾無可匹敵的恐怖壓迫感與力量感轟然墜落!它轟碎了黑寡婦立起來包住切片喬治的蜘蛛長腿,貫穿了切片喬治的胸膛,也刺穿了黑寡婦的心臟。而那墜落的‘劍’也終於止住墜勢,展露真容。
這是一柄印加風濃重奢華的權杖。杖身貫穿了喬治和黑寡婦的心臟,鷹似的黃金羽翼舒展鑲嵌在喬治的胸前,閃爍著燦爛的金光,猶如天使的羽翼。但這如黃金雕琢而成的鷹翼中央簇擁的卻並非天使,而是——
太陽。
【刷啦啦——】
沉重的鎖鏈聲再次響起,纏繞在權杖上的黃金鎖鏈猛地繃緊,將權杖拔出了兩人的胸膛。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交融在一起,讚美太陽的宏大扭曲樂聲徹底降臨,轟然震響在了猩紅光路內,瞬間就壓過了周圍扭曲的巴彆塔汙染,頃刻間猩紅光路徹底形成,終於完全貫穿了巴彆塔,原始大海都被染成了血一樣不祥的猩紅。
而黃金鎖鏈拖拽向上的權杖則是伴隨著鎖鏈撞擊的聲響,被一隻纏繞著鎖鏈,修長有力的大手握住。
【哢嚓】
原本代表束縛的金色鎖鏈破碎斷裂,滿是太陽炙烤的痕跡,斷裂的鎖鏈如鎏金裝飾般陷在血色的鬥篷上,垂落在權杖和手臂間,垂墜在那極其寬大有力展開的惡魔之翼上。猩紅如血的導遊鬥篷垂落,一個極為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出現在了猩紅光路中,漆黑如夜色的發絲垂落,金色的麵具遮掩住了他的容貌,卻無法遮蓋住那幽深的,一黑一藍的眼眸,以及隨他一同降臨的可怕威壓!
【任務,我接下了】
冰冷低沉的聲音伴隨著猛然爆發的日光,黑寡婦和切片喬治胸口被權杖貫穿的血洞處瞬間出現了扭曲的太陽紋路,黑寡婦勉力還想阻攔,但可怕的實力差距讓她根本無法抗住印加太陽門渾厚古老的汙染爆發,太陽紋路轟然破碎爆發出磅礴熱力,將汩汩流淌的鮮血焚燒成了灰燼,將他們的心臟靈魂燒成灰燼,隻剩下緊緊相依的軀殼。
而在這一瞬間原始大海乾涸,汙染完全失控,整個巴彆塔劇烈顫抖,幾乎要在這一瞬間崩碎,卻又強行被旅社的光路撐在毀滅的邊緣。
【經確認,切片喬治確定死亡,黑寡婦確定死亡】
光路出現後旅社的播報聲都清晰了很多,響徹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斬殺任務完成度百分之九十,喬治並未完全死亡,完成者將獲得旅社修複的巴彆塔,將獲得之前所有獎勵疊加……】
【斬殺任務的完成者是——嬉命人!】
旅社喜氣洋洋的播報聲還未停下,但巴彆塔內的局勢卻又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見嬉命人踏出猩紅光路的下一刻那極具壓迫力的身影就瞬移到了水晶龍的身邊,作勢要抓向被龍翼保護的白鴿。但當追夢人狠厲爆發出撒哈拉汙染殺向惡魔時,惡魔高大的身影卻被卷起的黑色狂沙撕碎,緩緩消散。
這竟是幻影!怎會如此真實?!追夢人心中大驚,嬉命人的實力遠比之前還要更強,超乎他的預期!隻覺得一陣冷風伴隨著劇痛襲來,他的龍翼被生生撕裂,背後一空。水晶龍立刻於夢境真實中找到了真正的嬉命人,但卻來不及了。就見十幾米外響起一聲悲愴的鯨鳴,體型龐大的虎鯨被太陽權杖砸成了一灘爛泥,而身披猩紅鬥篷的高大惡魔手裡抓著一隻白鴿。
真正的喬治還沒徹底殺死,被衛洵複活的小東西還在苟活。那被追夢人馱著飛起,從太陽鳥變為白鴿,被追夢人庇護,被安雪鋒守護的白鴿好似是衛洵。而蜥蜴公爵始終沒再露麵,又像是在保護喬治。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能確定蜥蜴公爵不會反水?誰能確定以洛基高超的魔術技巧不能把喬治變成白鴿。
多重北緯三十度汙染疊加讓一切力量氣息都變得混亂起來,讓人難以感知蝴蝶碎片的蹤跡。追夢人善良愚蠢,蜥蜴公爵野心勃勃,難以控製。將喬治托給追夢人,假裝衛洵顯在人前,而自身與蜥蜴公爵隱藏,才是最穩妥也最冒險的做法。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但當這鴿子仰躺在他手心裡蜷著爪子,衝他咕咕眨眼睛的時候,如此近的距離感知就不會再有錯誤,嬉命人神情冷峻。
這玩意是衛洵。
而且還砸手裡扔不掉了——就見一抹海似的濃鬱蔚藍色從白鴿定位而來,流淌而出,如鎖鏈般要拷住嬉命人的手腕,正是安雪鋒開辟的大西洲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