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
追夢人下意識看了眼手表, 見上麵顯示的‘當前因疫瘡死亡人數’還是零,沒有變化,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兩種可能, 要麼這兩個學生並沒有死亡, 要麼他們的死亡和金錢疫瘡無關。然而無論是追夢人還是衛洵都隱隱感到前方傳來了一點汙染的氣息,很陌生, 衛洵也算是經曆過眾多汙染的人,但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新汙染的氣息。它並不是多重的汙染, 要不是就站在街口衛洵和追夢人恐怕都感受不到。然而和現實相比,這點汙染簡直就跟黑夜裡的閃光燈一樣清楚。
如果不是衛洵和追夢人來到這裡, 這絲絲縷縷的汙染恐怕就要沾染到學校每一個老師學生身上,沾染到警察乃至圍觀群眾身上,悄無聲息的完成新一輪擴散, 但現在它是沒這個機會了。追夢人麵容冷峻左手插兜, 像是握住了什麼東西。能吸收汙染的道具世間罕有, 然而能‘中和’汙染的手段卻有不少,最簡單的就是用‘另一種汙染’將其抵消。
追夢人兜裡揣的正是一整瓶撒哈拉灰沙!小小一瓶灰沙能像塵埃一樣布滿整個校園,附著在現場每個人身上,連流浪貓狗, 路過鳥雀都不會漏下。它上麵攜帶的撒哈拉汙染自會摧枯拉朽抵消掉附著在表麵或者侵入身體的新汙染, 而後這些灰沙就像錨一樣, 能見借傳導追夢人的力量。
他將會在夢境中回收這些沙粒,不會留下半點。當然,灰沙也不是百分百絕對安全, 接觸過灰沙的人很可能也會染上一點撒哈拉汙染的後遺症,但等到年末上戰場追夢人把死亡撒哈拉帶走,留存在現實的撒哈拉汙染也會一並消失。
然而追夢人的手腕卻被抓住, 衛洵衝他搖了搖頭。
難道說衛洵有更好的辦法?追夢人對衛洵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還是很信任的,就鬆開了手,好奇看衛洵準備打算做什麼。下一秒他就看到衛洵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了張慘白色的手帕——什麼手帕,那是人皮!土司王墓的人皮地圖,隻不過縮成了巴掌大小,它上麵隱隱綽綽的蝴蝶碎片氣息追夢人不會認錯。
可是,不是,這蝴蝶碎片的汙染氣息怎麼好像有點濃……太濃了吧!追夢人在衛洵打開人皮地圖的瞬間差點被深淵味熏得變龍,但出於對衛洵的信任,他還是看著衛洵完成了一係列操作。就見衛洵掏出那張人皮地圖後輕輕在寒冷潮濕的空氣中一抖,緊接著追夢人就感到絲絲縷縷的汙染從四麵八方而來,像乳燕投林般全都貫進了這張人皮地圖中!
蝴蝶碎片對汙染的吸引力這麼大?追夢人如有所感拿出兜裡裝灰沙的水晶瓶,就看到瓶中灰沙像被磁鐵吸引的鐵砂一樣,竟然也全都貼近朝向衛洵的這邊。北緯三十度汙染如此,散落在外的這些孱弱新汙染更不必多說,轉眼間這片地區外溢的汙染就全都被衛洵手裡那張地圖吸得一乾二淨。
這是得是幾個蝴蝶碎片啊?連追夢人都驚到了。下一秒他按住衛洵肩膀,擰眉盯住他手裡這張人皮。在將彌散的細碎汙染吸收乾淨後慘白色的人皮恢複安靜,隻是中間隆起一點,時而蠕動一下,像是裹著什麼邪異活物。衛洵倒是一如往常的冷靜,手指如花綻拂過,慘白人皮手帕打開,就見它中間有一團指甲蓋大的紅黃相間的血肉碎塊,像流膿潰爛的無毛鼠崽團成的肉團,又像是邪惡的異形胚胎,隱約可見肉塊中包裹著什麼東西。
隨著它的顫動,那些紅黃色的膿液也隨之流淌在人皮上。衛洵屏住呼吸,不動聲色把人皮地圖遞給追夢人。而追夢人也很有擔當,接過人皮後一彈指,就有一縷撒哈拉黑沙撲到了血肉上,轉眼就將它吞噬得乾淨,隻留下它包裹著的物品。
它是銅黃色的,有黃豆粒大小,形狀並不規則,像是什麼金屬的碎片,透出種濃重的邪異氣息,顯然和肆虐校園的汙染密切相關。=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人群前方傳來了一些喧嘩聲,是警察出麵來驅散圍觀群眾。衛洵把追夢人處理乾淨的人皮地圖拿回來,兩人逆人流向前。
天上下著雨,圍觀的人群嘈雜吵嚷,新入職不久的民警劉昊急得臉泛紅,好言好語勸圍觀居民們後退離開。按理說這種事發生第一時間都是封鎖消息,但這次情況不同,邪乎的很……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劉昊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他也算是警校裡的尖子生,但老師課上從來沒講過,沒講過這種殘酷邪惡又匪夷所思的案例,親臨第一現場讓劉昊三觀都有些動搖。
負責帶劉昊的老警察也是驚悸,但還能撐得住,見劉昊臉色太差就讓他去校門口喘口氣看著警戒線,彆讓什麼媒體家長之類的鑽進來。但這對於一個嫩新警察來說也不是件容易事,二十七中就在居民區,在這學校中上學的也大多數是這片區域的孩子。街坊鄰居從小看到大的,現在圍在這邊也不單隻是因為好奇,也有很多是擔心學校裡的學生,有人信誓旦旦說之前看到校門口停了兩輛救護車,裡麵的人啊擔架抬出來全是血,那帶頭的警察胸前身上也都是血,特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