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也沒殺我,不是嗎?這局是我賭贏了。”
荷官饒有深意道:“有爭搶,才能意識到珍貴。我弟弟不是他的仆人,離開他就沒了去處。”
“再說了,芬裡爾狼和翠導的關係斷不了,蜥蜴公爵就算麵上不說,誰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我加入進來爭奪,徹底攪亂這攤渾水,對誰都有利。”
軍火商沉默,感受到了荷官話語中隱藏的,一位姐姐對失而複得的幼弟真情實意的關心。真摯的情誼總讓人羨慕,軍火商心中感慨,對著狡辯的汪玉樹連懟了十幾句,難得把他懟得啞口無言後才心情舒暢,收起了些往日的針鋒相對,真心對荷官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融合的好。現在的局勢一天變個樣,誰知道三五天過後又是個什麼情形。”
“預熱對抗賽也就十天,有誰能想到這十天裡巴比倫就毀了,喬治也複活了?沒有人。”
“是啊,有誰能想到。”
荷官沉默片刻道:“嬉命人和翠導約定了時間門,他們要麼是去拿通關舊日夢得到的遺產,要麼就是嬉命人在出山降臨冰島前,本身就借助翠導在對抗賽中做了些行動,而這些行動獲得的收益也被算在了翠導身上。”
“翠導在舊日夢裡對應了兩個過去的親人,這事現在細想本身確實不算尋常,大概率嬉命人也插手其中。”
軍火商煩躁道:“誰知道他又在布局什麼,謀劃什麼。”
誰知道嬉命人有將從中得到什麼?將對旅社、對現實、對議會有什麼影響?他蟄伏在太陽門那麼多年,總不會是就愛蟄伏。在醞釀多時的暴雨真正落下來前,所有人都難免神經緊繃,壓力沉沉。
隻希望這暴雨真正落下來時,他們已經有了能對抗變化的強悍實力。無論如何,隻有力量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而另一邊,衛洵心中也生出這樣的感慨。
“久等了……也許也沒過多久?希望你們沒有久等。”
從純白空間門回到駐地,衛洵立刻感到安雪鋒關心的目光,高大可靠的男人幾乎是一瞬就到了他的身邊,將衛洵抱在懷裡。不必開口,精神上的交融就是最好的慰藉,衛洵雙眼微闔,因為封鎖記憶而生出的空茫感伴隨著精神撫慰消散,很快的,他拍了拍安雪鋒手臂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嬉命人,就見原本正端詳籠子裡藍白色史萊姆的嬉命人無視了剛才他們的擁抱,目光隻是從衛洵的額頭上一掃而過。
那裡有個非常細小的紅點,很快就會消失,是部分記憶被封印的證明。
和安雪鋒想的一樣,在衛洵回旅社旅社立刻就將他拉去審查封印了部分記憶。* * *回來輪值旅社隻是讓封鎖記憶這件事變得更安全,卻無法避免。這不是件舒服的事情,通常在接下來的半天都會讓人感覺頭暈腦脹,但感覺還好,最難以忍受的卻是腦海中那種空蕩蕩的,仿佛懸在空中無處著地的茫然感,以及被封印記憶卻不能反抗的失控無力感。
這種不可控與無力將讓人渴望更強大的力量,讓人想要變得更□□洵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對變強的追求永無止境。他能感到安雪鋒雖然麵色平靜,但心情也不是很好,保護欲責任感那麼強的人,堂堂第一旅客,輪值主事人,卻也隻能看著愛人在規則下被封印著部分記憶,安雪鋒心情隻會更糟糕。
但成熟的人最擅長處理隱藏情緒,當嬉命人存在感很強的走過來時安雪鋒已經鬆開了衛洵,讓衛洵站在他們正中間門——這算是目前三人穩定性最強的相處方式。在衛洵向旅社申請結算後,三人再次一同出現在了結算的純白空間門,下一秒衛洵覺得精神微動,肩膀一沉。
從冰島回來後就一直沒動靜的幻象貓再次出現,蹲在衛洵肩頭。棕色的,毛絨蓬鬆的大尾巴掃過兜帽,而嬉命人站在衛洵左邊,神情漠然不變,就好像那隻貓和他半點關係也沒有。就算旅社大概率能判斷出幻象貓和他密切相關,嬉命人也不可能狼人自爆,不然那就是再給旅社罰款的機會。
他這次來明麵上不過是來和衛洵一起看遺產的,畢竟那是他們共同的父母。什麼精神幻象獲得獎勵的結算隻是‘順帶’。幻象貓也難得就‘乖巧’蹲在衛洵肩頭,是要結算速戰速決。
然而當衛洵泰然自若一把抓住‘乖巧’的幻象貓,得寸進尺強行把貓抱在懷裡時,好似其樂融融時,幻象貓爪子還是忍無可忍的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