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真變成小老虎了。”
衛洵展示完法袍轉了個圈, 回頭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乙零懷裡的小白虎,不由得感歎一聲,煞有介事道:“讓我占一卦看看……噫, 進山前變成老虎, 這事還挺吉利!”
“你又會占卦了?梯瑪也天然就會這個?”
茅小樂調侃道,他懷裡捧著一摞裝得滿滿的煙盒, 小心端著它們到乙零麵前,讓他過目。
“嘿, 當年來烏螺山的是個道士, 現在衛洵穿這身法衣, 看起來肯定是跟道士有緣分。”
王澎湃跟著衛洵你唱我和,搖頭晃腦道:“說不定那位道爺當初掐指一算,嘿,將來得有有緣人再過來,直接在衣服裡給你留下一本什麼道家秘籍,修仙要訣之類的。”
衛洵故作驚訝, 抖了抖寬大的袖子,衝著東方一拱手:“還能有這等好事?那可要先謝謝那位道爺了——”
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現場充滿快活的空氣。零導站在這, 他們精神上那些沉甸甸的壓力莫名其妙就減輕了似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零導就像支空氣清新劑, 他站在這裡彆人呼吸都覺得更順暢,見到零導他們不自覺就放鬆了。之前被他拍過手臂的旅客們尤其回味那種徹底清理一新的感覺, 王澎湃忍不住在零導身邊晃來晃去。
遺憾的是零導雙手抱著老虎,沒手再給他們拍拍,他們也隻能望零導興歎,儘可能都近距離圍在零導身邊, 看他審閱這次在無巴村的收獲,除了拓印碑文和挖下的灰紅色鹽粉外,他們照常把這個村子搜刮了一遍,除了一套完整的梯瑪法器外,他們竟然在一處地窖裡發現了些肉罐頭、壓縮餅乾、脫水蔬菜、固體燃料等東西以及兩箱黃金,它們全都被軍綠色的防水布遮擋的嚴嚴實實。按理說在這麼潮濕的環境下,哪怕有防水布也不可能把這些東西完好保留到現在。
然而實際上是掀開防水布,下麵的物資竟然全都完好無損,王澎湃甚至開了盒罐頭看,裡麵的肉竟然也還都能吃的。
“是這張符起的作用。”
茅小樂小心從行囊中取出一張金符來,這麼多年過去它上麵仍舊金粉閃閃,朱砂字跡如紅寶石般濃鬱,乙零都能‘看’到這符中能量充沛活潑,能畫出這張符的道爺絕對是一代宗師了。
“我就畫不出這種符。”
茅小樂敬佩道,像瞻仰什麼聖物似的小心翼翼用手指摸了摸符頭:“這麼厲害的人物,當年也來過烏螺山啊。”
“當年他們進入烏螺山又活著出來的可能性非常高。”
百飛白沉穩道:“可見烏螺山雖然危險,但絕不是有死無生的絕境。”
“說得對!”
王澎湃喝彩:“嘿,飛白你這話說的我老王可真愛聽!”
有前輩曾進入烏螺山又活著出來,還在無巴村能直視烏螺山的上頭留下了石碑和梯瑪法衣,還有這麼多保存完好的物資,這給旅客們心裡都注入了一股子活力,再加上有零導在身邊,每人臉上明顯都多了希望。給摩托車加滿了油,發動機啟動的隆隆聲響起,一行人收拾好行李騎上摩托,將灰蒙蒙的無巴村拋到身後,沿著土路一口氣行駛到山前。
站在山頂眺望烏螺山時,這座大山似乎已經近在眼前。然而等他們繞過彎彎曲曲的山路放眼一看,烏螺山又被兩座大山牢牢擋在了後麵。這兩座大山便是蓮花山脈的前兩座山峰,大山蒼翠欲滴,被密密麻麻的植被覆蓋,一眼望不到山頂,土路也基本被過於茂盛的野草淹沒了,摩托車碾過草叢時偶爾會咯噔一下,像是從什麼動物的骨肉上碾過去了一樣。
“這裡好多蛇。”
苗芳菲坐在鹿書橙身後,緊張戒備打量四周,斑斑蛇也似是感覺到了危險,攀在她肩頭昂著腦袋嘶嘶吐信,像一條忠誠的獵狗。
然而摩托車隊領頭的人是王澎湃,也不知道他所謂的‘老司機’究竟是種什麼力量,整支摩托車隊在他領頭下完全超過了最高時速,就像在草上漂一樣。什麼草裡鑽出來的蛇樹叢竄出來的蛇乃至從天而降的蛇,都完全無法追上他們的速度,隻能吃他們的尾氣!
就算偶爾有橫倒大樹似的巨蛇橫在路中央擋道,遇到王澎湃時也毫無征兆的就滑到一邊,讓開條恰好能讓摩托車隊通過的小路。
“竟然真能做到沒有任何障礙!”
追求刺激的乙零這回不自己開車了,就抱著小老虎坐在王澎湃車上,他幾乎從摩托車上站起身,一手扶著王澎湃肩膀,一手抱著老虎,興致勃勃看那條巨蛇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鱗片一滑挪開了,歪著頭陷入了迷茫,乙零不由得大笑,拍了拍王澎湃肩膀誇讚道:“做的好啊,真厲害。以後你就當我的司機吧!”
“行啊零導,這山裡交通工具太少,完全不夠我發揮的!”
王澎湃拍胸脯保證,摩托車嗡嗡飆出了最高速,有零導和安雪鋒這兩位祖宗坐他車上,王澎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真性情,放下豪言道:“等出去以後,無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裡遊的,您想坐什麼老王我就給你開什麼,保準是您從沒感受過的全新體驗!”
“好!”
乙零一口應下,王澎湃也高興,他覺得自己說的這話就挺吉利的,‘出去以後’嘛,那肯定是他們活著出去了!零導這都答應了,說明也很看好他們嘛!超速飆車腎上腺素迸發,再加上零導一直扶著他的肩膀,王澎湃精神一鬆一鬆的,什麼雜七雜八的汙染壓力都被一掃而空,這種感覺簡直就像美滋滋喝了點小酒,舒坦的很。
以至於他一口氣帶隊騎摩托開過了第一條穿山隧道,王澎湃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