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1 / 2)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教室裡的學生像是重獲自由一般,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 沈冬青本來想找那個隔壁班的吳嘉, 可他被夾在人群人, 身不由己地走了出去。

等出了教室,再也不見吳嘉的身影。

寸板男笑著說:“你今天怎麼了, 看起來這麼奇怪?”

沈冬青說:“我也覺得挺奇怪的。”

寸板男撓了撓頭,問:“哪奇怪了?”

沈冬青也說不上來, 但他就是覺得奇怪。

寸板男見沈冬青魂不守舍的, 乾脆拉著他去了食堂。

現在正是中午休息時間, 食堂裡麵擠滿了人。

寸板男和沈冬青一下耽擱,到的比較晚了,排了好久的隊才到窗口前, 一看裡麵隻剩下殘羹剩飯。

打飯的大媽手很特彆狠,打一勺要抖三下, 這下舀到餐盤裡麵的就更沒多少了。

沈冬青夾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菜, 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臉上頓時五彩繽紛:“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寸板男吃飯的動作一停:“怎麼?”

沈冬青:“肯定是這個世界不對, 這裡的飯太難吃了!”

寸板男差點把飯噴出來了:“行了,食堂飯難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要真吃不下, 等下回去泡泡麵。”

沈冬青一向不挑食, 可麵對這一盤菜是真的吃不下去,就放下了筷子等寸板男吃完。

寸板男還吃得津津有味。

沈冬青低垂下頭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了兩張卡片, 其中一張畫著簡筆畫的冰淇淋,還有一張畫著一個廚房的大門。

他對著這兩張卡盯了半天,也想不起來是做什麼用的,不過能隨身攜帶,應該是重要的東西,就又塞了回去。

寸板男吃完了飯,摸了摸嘴巴,說:“走,下午沒課,我們回寢室打遊戲去。”

一切都如此的正常,除了那份格外難吃的午餐。

隔著口袋,沈冬青捏了捏那兩張卡,卻覺得到處都是違和感。

就好像……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幅樣子的。

*

同寢的三個人坐在電腦桌上奮戰,沈冬青吃了一桶泡麵就窩在床上了。他拿出了手機,想從手機裡麵找到有用的訊息。

可翻遍了所有通訊工具和社交軟件,上麵所展示出來的“沈冬青”都是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學生,沒有任何的異常。

耳釘男還奇怪:“冬青,今天不打遊戲了?我們五黑少一個,來不來?”

寸板男頭也不回地說:“他今天奇怪得很,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

沈冬青低頭,可以看見三個男生盯著屏幕,玩得是熱火朝天,臉上都冒出了汗水。

難道是他太奇怪了嗎?

沈冬青跳下了床鋪,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打開了電腦,問:“你們在玩什麼?”

他應該融入他們,變得正常一些。

更重要的是……這個遊戲看起來好好玩哦。

寢室裡麵的人都沉迷在了遊戲的世界裡麵,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半夜,晚飯都是叫了外賣湊活過去的。

過了淩晨12點,寸板男停下了動作,伸了個懶腰:“終於晉級了,不容易啊。”

球衣男罵罵咧咧:“那些傻-逼小學生,草,要不是小學生早他媽贏了。”

耳釘男鬆開了鼠標,點開了一個網頁瀏覽著,突然說:“要不我們來玩這個遊戲。”

“什麼?”寸板男湊了上去。

電腦屏幕上有一個暗色調的圖片,上麵的人低垂著頭,整張臉都被黑發覆蓋,看不清五官,中央豎著一根白蠟燭,燃燒著蒼白的光,圖片的下方寫著血淋淋的三個字——鬼故事。

耳釘男說:“就是玩‘鬼故事’,我們每個人都說一個鬼故事,說完了以後吹滅麵前的白蠟燭,據說這樣會把鬼召出來。”

其他人膽子大,一聽到這個提議,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寸板男還在床底翻找出了一捆白蠟燭,放在了桌子上:“正好上次寢室停電買來的蠟燭還有剩下來。”

球衣男用手肘戳了一下一直不發聲的沈冬青,小聲地說:“你是不是害怕了?”

沈冬青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啊。”

球衣男不相信:“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沈冬青想了想說:“因為……我覺得你們作死的舉動很眼熟。”

好像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球衣男“切”了一聲:“不就是講鬼故事嗎?哪裡作死了?”

那邊寸板男跑去把寢室裡麵的燈關了,又拉上了窗簾,寢室中陷入了深不見五指的黑暗。然後有人搬動東西,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哢嚓——

打火機的火光跳躍,點燃了四根蠟燭,蒼白的燭火勉強照亮了四周。

寢室的四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坐在了地上,每個人的麵前都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照得人麵白如紙。

為了符合氣氛,寸板男刻意放低了聲音,幽幽地說:“那我來第一個吧。”

其他人的燭火稍稍變暗,唯有寸板男麵前的燭光跳躍了一下,變得更加旺盛。

“我來說一個我曾經經曆過的故事。”寸板男說得十分神秘,“我們學校裡麵有一個廢棄的教學樓你們都知道吧?”

其他人下意識地點頭。

寸板男繼續說:“據說有個學姐被渣男給騙了,在某天夜裡到了教學裡麵自殺,那時候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孩子。”

“那次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朋友讓我在夜裡進到教學樓最裡麵拍一張照片,酒壯慫人膽,我就去了。我以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跑到最裡麵,拍了照片就要走。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鋼琴聲。”

“老教學樓是有音樂室的,我以為是那群朋友在嚇我,就順著鋼琴聲走了過去,打算揍他們,可我走到音樂室的位置,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球衣男聽得入迷,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寸板男抬眸瞥了他一眼,詭異地說:“因為學姐是在音樂室裡自殺的,學校後來直接把音樂室給封住了。”

既然封住了,就不可能會有人進去彈鋼琴。

那麼為什麼會有鋼琴聲?

封閉的寢室裡麵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陣陰風。

球衣男打了個顫。

寸板男說:“我跑出了教學樓,給朋友們看了我拍的照片,畫麵灰暗,但可以看見我的肩膀上趴著一個什麼東西,就像是……未發育完全的嬰兒。”

“後來我整夜整夜地睡不好,經常能聽見鋼琴聲和嬰兒哭聲。”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中,樓下傳來了一聲貓叫,就好像是嬰兒啼哭。

“呼——”寸板男吹滅了麵前的蠟燭,隱藏在了黑暗中。

“輪到你們了。”

球衣男還在害怕,耳釘男摸了摸耳垂,說:“我也來說一個親身經曆過的故事吧,也是在我們學校裡麵的。”

“傳聞說,曾經有個學長十分好學,半夜還在自習室裡麵學習,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老師們都把他當作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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