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進入了遊艇】
【遊艇將在半個小時後擱淺,請各位做好準備】
沈冬青措不及防地就出現在了一個小遊艇上,周圍是碧海藍天,海風緩緩吹來,海鷗從上方振翅而過。
“這是怎麼了?”沈冬青有些茫然。
剛剛他們還坐在房間裡麵玩自拍,怎麼就突然進到遊戲裡麵了?
沈冬青的這個反應讓旁邊的玩家誤認為他是新手,一個眼鏡妹解釋道:“我們現在在遊戲裡麵,不是在拍攝更不是被綁架了,你們小心一點,在這裡死了,就等於是真的死了。”
沈冬青雖然不明白眼鏡妹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大串廢話,但能感覺到人家是好人,於是“哦”了一聲。
這種淡定的表現落在彆的玩家眼裡,隻會讓他們覺得是嚇傻了。
一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開口:“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我們先互相了解一下吧,畢竟是要相處一段時間。”
這個提議沒有人反應,玩家們都自報了家門。
現在遊艇上麵坐了六個人,分彆是眼鏡女、衝鋒衣、文身男、長裙女,還有沈冬青和周聞彥兩個人。
文身男也是新玩家,他罵罵咧咧:“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擱淺?能控製一下這個破船嗎?”
衝鋒衣抬了抬下巴:“你自己試試。”
文身男直起身子要去操控遊艇的方向盤,可是不管怎麼轉,遊艇都不受控製,不能停下不能轉彎,不知疲倦地向前。
“靠!”文身男拍了一下方向盤,“這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衝鋒衣懶得搭理這個魯莽的新人,而是趁著這個機會觀察四周。
四周是茫茫的一片海麵,沒有任何參照物,好像廣袤天地中,隻有渺小的一艘遊艇。
文身男罵了半天,見沒有任何反應,隻能閉上了嘴。
安靜了片刻,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玩家們以為發生了什麼狀況,緊張地看了過去。
沈冬青舀起了一捧海水:“下麵有魚。”
其他玩家:……
文身男還罵了一句:“你是白癡嗎?海裡有魚不是很正常嗎?”
海水從沈冬青的指縫間滴落了下去,他認真地說:“是很大的魚。”
文身男:“能有多大?”
沈冬青:“很大很大。”他添了一個描述,“比船都大。”
“這麼大的魚不是很正常……”文身男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慢慢地低下了頭。
遊艇不知何時行駛到了一片顏色較為深的海域,一大片都是靛藍色,可看得久了以後發現那並不是海水的顏色,而是水麵下麵潛伏著一個龐大大物。
果然是一條很大很大的魚,就遊在遊艇下方,隻要它翻一個身或者怎麼樣,遊艇就會立刻被撞翻在海裡。
玩家們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懼。
這並非是鬼怪能夠帶來的,這是麵對大自然的無力。
眼鏡女壓低了聲音:“這個魚怎麼這麼大……”
沈冬青說:“烤架都放不下。”
眼鏡女:?
剛才還十分囂張的文身男現在慫得和孫子一樣:“它它它不會對我們做什麼吧?”
可能是氣氛過於緊張,沈冬青主動出來緩解一下氣氛:“我講個笑話吧,鯊魚其實不吃人,但是它會咬一口嘗嘗,於是整片海域裡麵排滿了鯊魚,每一條魚都在說‘呸,不好吃’,一魚一口就把人給吃光了。”
“哈哈——”
沈冬青樂不可支。
但其他玩家並不能get到笑點。
沈冬青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好笑嗎?”
周聞彥捧場:“好笑。”
沈冬青哼哼了兩聲,說:“所以這魚應該不會吃人。”
隻是經過這一場,氣氛不僅沒有緩解,反倒是更加凝重了。
但還好,這條魚隻是單純的路過而已,沒等過久就默默地遊走了。
遊艇上的玩家這才敢大聲喘氣。
可剛過沒多久,玩家們就又緊張了起來。
“前麵有座島!”眼鏡女指著前方。
其他人看去,一抹翠色漸漸出現在了眼前。
可能是即將到達目的地,遊艇的速度猛地加快,衝了過去,一直到了沙灘上都沒有停下來,最終半個遊艇停在了沙灘上,擱淺了。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沒人敢先下去。
第一個下去的是沈冬青,他直接蹦躂了下去,撿起了地上的一個寄居蟹。
寄居蟹騰空而起,無力地撲騰著小爪子。
“能吃嗎?”沈冬青拎起了那個可憐的寄居蟹。
周聞彥:“沒嘗過。”
沈冬青打量了一下,把寄居蟹和剛剛遊過的那條大魚對比了一下,還是把寄居蟹給放生了。
逃過一劫的寄居蟹轉了個彎,飛快地鑽回了海裡麵,隻在沙灘上留下一條細細的痕跡。
此時遊戲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遊艇擱淺,你們將滯留在海島上,請找到離開海島的方式】
衝鋒衣也跳下了遊艇:“這次竟然沒有時間限製。”
一般來說,遊戲會限製一個時間,三天或者七天,一旦在這個時間裡麵解不開遊戲的謎題,將會全軍覆沒。
長裙女小心翼翼地拎著裙角:“這裡的風景挺好的啊。”
可能是脫離了飄忽的狀態踩在了結實的地麵上,文身男的心態放鬆了下來:“還以為是什麼遊戲呢,原來就是離開海島,我們在這裡點個篝火求助就是了。”
眼鏡女推了推眼鏡:“不會這麼簡單的。”
文身男:“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隻要我們點燃了篝火,路過的飛機和船都會發現,豈不是一下子就能離開了。”
衝鋒衣冷冷了瞥了文身男一眼。
和自以為是的文身男相比,之前咋咋呼呼的沈冬青也變得好了起來。
不過……
那兩個人呢?
剩下的玩家找了一圈,發現那兩人已經在那裡摘椰子了。
玩家們無語了。
真把這當成海島旅遊了?
沈冬青兩三下就爬上了椰子樹,用力搖晃了兩下,熟透了的椰子就“噗通噗通”得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搖完了以後,他就直接跳了下去,正好落入了周聞彥的懷抱裡麵。
周聞彥抱了個滿懷,然後伸手摸了摸沈冬青淩亂的劉海。
沈冬青笑眯眯地親了周聞彥一口,回過身抱來了兩個椰子,在附近找了一個鋒利的石頭把椰子砸開。
一人一個喝了起來。
野生的椰子水十分清甜,沈冬青灌了一大口下去,一抹嘴巴,奇怪地說:“遊戲怎麼突然把我們拉入副本裡麵了?”
周聞彥嘗了一口椰子汁:“之前吳嘉說,鬼城隻會給留在休息區的玩家發邀請函,而在副本裡麵的人,進不去鬼門。”
沈冬青立刻坐直了身子:“所以遊戲不想讓我們進鬼城?”
周聞彥:“是這樣的。”
沈冬青抱著椰子,說:“可是我還記得……”
在生命科學研究公司的時候,那隻鬼城出來的鬼告訴他,無論在哪裡他都能進到鬼門裡麵去。
他也有這種感覺。
所以遊戲是費了無用功。
沈冬青:“不過,我怎麼感覺遊戲在害怕。”
在害怕他進入到鬼城裡麵,所以最近遊戲花招各出,想要他折在遊戲裡麵。
難道鬼城裡麵有什麼秘密嗎?
沈冬青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
周聞彥揉了揉他的腦袋:“等到了就知道了。”
沈冬青不是一個會被疑問困住了的人,他立刻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樂滋滋地喝起了椰子汁。
“海景好好看哦,我以前還沒看過。”沈冬青的手埋在了沙灘裡麵,感受著海風吹來的溫度,愜意得不行。
周聞彥的手搭在了身邊人的肩膀上:“是不錯。”
兩個人就這麼看起了海景。
而另一邊,玩家們遠沒有他們兩個這麼輕鬆,在沙灘附近搜索了一圈,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遊艇更是不能啟動了,需要維修。
依靠遊艇離開這個島完全是無稽之談。
衝鋒衣隻能從遊艇上拿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下來。
“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我們的物資不多,尤其是淡水。”
文身男:“水?這麵前不都是水嗎?”
現在已經沒人願意搭理這個白癡了。
海水和淡水完全是兩個概念,在沒有轉換裝置的情況下,喝海水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長裙女:“那邊有椰子。”
海灘邊上長著幾顆椰子樹。
不過按玩家的人數來說,要不了兩天就會把這裡的椰子給吃完了。
衝鋒衣:“隻能往深處走了。”
他把船上的物資清點了一下:“我們隻有兩瓶礦泉水,一個打火機,一包香煙,一把小刀,沒了。”
文身男:“往裡麵走?你們不留在海灘邊上求助嗎?說不定有路過的船。”
“夠了。”眼鏡女冷了下來,“如果這附近沒有航線,你等到死都不會有船過來,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
文身男:“你一個女人……”
眼鏡女不廢話,一腳把文身男踹翻在了地上,然後她拍了拍身上的砂礫,和衝鋒衣往島內走去。
長裙女看了一下兩方,最終還是跟著人多的一方去了。
文身男咬牙站了起來,“呸”了一聲,還是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裡,隻能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沙灘往裡麵是一片雨林,大概是害怕有蛇蟻蚊蟲,走在前麵的衝鋒衣和眼鏡女都十分警惕,中間的長裙女和文身男因為沒有經驗走得踉踉蹌蹌的,這樣就突顯出後麵的兩個人格外的輕鬆。
沈冬青還興致勃勃:“好像荒野求生哦!我要吃野味!”
他的話傳到前麵,衝鋒衣鄙夷地撇了撇嘴。
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肯定是死得最早。
他低低罵了一句:“倒黴。”
這一次竟然撞上四個新人,一個累贅,三個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的衝鋒衣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