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驅逐(1 / 2)

“拿筆來。”

鐘老爺子一抬手,鐘建國立即殷切的遞上了一隻沾了朱砂的紫豪筆,鐘老爺子接過在宗譜上寫了寫。然後示於眾人,清厲的嗓音威嚴響起,儘顯一家之長的大家風範。

“自今日起,鐘落落與我鐘家再無半點關係,自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而後又低頭厲聲喝問:“鐘落落,你可認?”

洛落抬起頭,“我……”本想表現得猶豫些,但鐘老爺子眼神倏然狠戾,驚了一跳,快速回答:“認。”

鐘老爺子臉上疑似露出一抹微笑,“那就簽了吧。”

說著鐘建國身邊的下人托這個托盤上錢,托盤上是兩張紙,打印的,鐘落落快速掃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本人鐘落落,因犯……自願與鐘家眾人斷絕關係……自此分道揚鑣,兩不相乾。xx年xx月xx日

媽呀,這也有點兒太正式了吧……

洛落感覺這鄭重得跟演電視劇似的,忍不住有些想笑。她低了低頭,艱難的平複了下想笑的心情,再抬頭看了一眼鐘老爺子,又看了一眼眾人,他們都緊盯著她,似乎隻要她簽了,就能真正的鬆下一口氣。

洛落心中嗤笑,這些人,可以共富貴,但絕不能共患難。

哎,還真是有幾分同情原主了。

洛落拿過筆,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旁又送上來印泥,她半點都不耽誤,大拇指印上印泥就蓋在了紙張上。

一式兩份,鐘家拿走一份,留給她一份,就像是簽了份合同。合同已成,她被逐出鐘家已成定局。

洛落小心的折好那張紙,握在手心裡,當時大伯母隻給她準備了條裙子,緊接著她就被鐘家關進了倉房,自然沒有兜可以揣。

她緊了緊手心,萬一她穿不回去,這張紙可是她自由身的證明,絕不能丟了。

估計很快鐘家就會把她丟出去,她一個高中生(內心年齡是高中生)身無分文,具體怎麼生活下去還沒有想過,洛落有些憂心,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隻是你雖然已經被逐出了家譜,但今日這事說到底也都是由你而起。”鐘老爺子不怎麼走心的說著場麵話。

“你自小失了父母,爺爺成日繁忙對你也疏於教導,才導致你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他說著重新拿起藤條,“今日這頓家法就權當你離開鐘家前,爺爺能給你最後的教導吧。”

他滿臉施舍,居高臨下,“望你今後能改過自新,好自為之。”

洛落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

這老頭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前腳剛把她逐出宗譜,後腳就說要送她一頓打做臨彆禮物,合著折騰來折騰去她都躲不掉這一頓打了是吧?

因為家庭原因,洛落從小到大都講文明懂禮貌,乖巧懂事有愛心,外加上學習好,儼然是同村人口中的彆人家的孩子。

但這一刻洛落卻是前所未有的想罵娘,想問候鐘震霆的祖宗十八代。

也不知是餓得還是氣的,洛落的全身都有些顫抖,她艱難的站起來,梗直了脖子據理力爭,“我脫離了鐘家,這裡白紙黑字寫著呢,我都不是你們鐘家的人了,你憑什麼打我?”

鐘老爺子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我是在替你父母管教你,雖然你脫離了鐘家,但我不能不念舊情……”

“怎麼著啊?仗著人多欺負我是吧?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就報警,反正我這白紙黑字寫著呢,你們對我動手就是蓄意報複,人身傷害!”

“哎呀你個小丫頭太囂張了,給我們鐘家闖這麼大禍,你爺爺也隻是想給你教訓讓你長長記性,你不感謝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說話的女人尖聲尖氣的,正是原主的大伯母劉玉芬。

“我口出狂言?”洛落身體本就虛弱,這回氣得更是跟得了哮喘似的,險些都快站不住,頭一陣陣發暈,四肢無力,索性就大搖大擺的坐在地上。

反正鐘家不肯放人她就不可能走出鐘宅,那站著和坐著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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