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疾病小鎮(十七)(1 / 2)

“楊醫生很虛弱,他隻是撤掉了呼吸機,脫離危險,但身體還是很差。

“見到我,他拜托我帶他去看望妻子,醫院不允許他去。

“我沒想到他還敢見高思雲女士,難道事情和我猜測的不一樣嗎?

“我見他一副坦蕩的樣子,覺得是自己瞎想了,便帶著他前往太平間。

“我們到太平間後,高思雲女士敲床敲得更厲害了。

“楊醫生毫無芥蒂地握住高女士的手,溫聲說‘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神奇的是,他說完這話後,高女士便不再敲床了,一直瞪大的眼睛也閉上了。

“楊醫生又去探望了女兒,見女兒還沒有脫離危險,一臉難過。

“他的態度太正常了,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他和一個盜屍狂魔聯係在一起,隻當自己瞎想了。

“楊醫生雖然脫離危險,但身體還是很差,醫生說他以後可能會變得很虛弱,不能太勞累,也無法再拿起手術刀。

“楊醫生知道後許久沒說話,坐在窗前久久不語。

“我安慰了他幾句,他似乎沒有聽進去。

“由於這家醫院內沒有安裝監控,高女士屍體被破壞的案件沒有線索,成為一樁懸案。

“我隻是個法醫,不是警察,不負責這起案件。這之後,我又回到單位工作,沒想到一周後,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瘋了。

“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管問他什麼,他都無法回答。他口中呢喃著一些我們聽不清的曲子,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又去醫院檢查高女士的遺體,這一次,她的內臟、血管、神經等器官和組織全部消失了。

“像是有人在一點點盜取高女士的軀體,將她的身體轉移到其他地方。

“我還是懷疑這件事與楊醫生有關,再次探望楊醫生,這一次楊醫生的狀態更好了,他可以獨立行走,身體各項指標也恢複正常。

“除了麵部、脖子、手臂等部位的皮膚被濃酸嚴重腐蝕,外表看起來十分猙獰外,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的精神狀態很好,每天都去探望女兒,還積極參與女兒的治療,完全看不出異樣。

“我隻好去找那位精神失常的警察,他也在這家醫院,被送到住院部5樓精神科的病房。

“他注射了藥物,狀態好了一點,看起來可以正常交流,隻是不能提高女士和楊醫生的事情。

“使用了鎮靜劑的他很疲憊,聊了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我本想給他蓋好被子就離開,靠近他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在夢中的呢喃聲,這一次我聽清他在唱什麼。

“他在唱‘把我的心給你,把我肺給你,把我一切給你,女兒啊,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聽到這歌聲,我隻覺得一陣眩暈,有種要瘋掉的感覺。

“好在我由於工作緣故,對這類事情的抵抗力比較強,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

兒,就恢複了正常。

“我安靜地思考這歌聲的意思,難道高女士的身體是被她女兒拿走了嗎?她死了都要保護女兒,死後的執念給了她神秘的力量,讓她可以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女兒。

“可是她的女兒傷勢沒有好,恢複的是楊醫生啊!

“我注意到那位警員手中緊緊攥著手機,想起醫生告訴我,他很緊張手機,誰也不讓碰,一碰就要發瘋。

“我懷疑他的手機中可能錄下了關鍵的內容,就趁著他入睡,抬起他的手,用他的指紋解鎖手機。

“為了防止他突然驚醒,我沒有奪走他的手機,而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翻看他手機中的視頻的圖片。

“我找到他發瘋前一晚錄的視頻,這是一段在太平間錄的視頻。視頻中,高女士從冷庫中坐起來,用鋒利的指甲剖開了身體,取出了體內的器官和組織。

“她拿著這些東西哀求警員,哭喊道‘求求你把這些東西帶給我的女兒,求求你’。

“隨後就是警員發瘋的喊叫聲,他逃出了太平間,驚嚇中將正在錄像的手機丟在了地上。

“他人雖然跑掉了,但手機還在錄像。

“視頻中,一雙腿出現在太平間,那是醫院的病號服,這人拿走了高女士手中的東西。

“視頻沒有拍到這個人的臉,但那人腳上的鞋我是認得的,那天我推楊醫生去太平間時,他穿的就是這雙鞋。

“我放下手機,剛想去找楊醫生,沒想到一回頭,就見那位警員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心中一驚,連忙安撫他,就在我思考該用什麼借口時,他突然開口說‘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他聲音尖細,不像是男聲,更像是女人的聲音。

“我那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主動和‘她’對話,我說‘如果你覺得你的身體可以救你女兒,我可以幫你,你身上還有什麼能救她的’。

“‘不是的!’‘她’激動地說,‘老楊很自私,優先選擇救自己,我不怪他,畢竟隻有他先活下來,才能救我的女兒,他已經把一部分‘藥’給了我女兒。可是那天我聽到,有人在打我女兒的主意,求你,救她!’

“說完這些話,警員就又睡著了。

“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和楊醫生的女兒重度燒傷,要不是每天都在ICU內搶救,早就死去了,還能有誰打她的主意?

“我不明真相,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去找楊醫生商議這件事。

“高女士言語中還是信任楊醫生的,作為父親,他一定會保護女兒的。

“我來到楊教授的病房,護士告訴我,楊教授睡著了。

“我看到他躺在床上,身上掛著吊瓶,我確定他確實是熟睡了,隨意地看了一眼吊瓶,就離開了他的病房。

“楊教授也是重傷初愈,身體不太好,經常睡覺是正常的。

“我決定自己去探望他們的女兒。

“去往

ICU病房的路上,一個病床從我身邊推過,據說是今天送去手術的病人,病人被被子包裹著,我看不到這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