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的味道(1 / 2)

對於Harry·Xavier來說,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他在空中受到性命危險,可是他衝上帝發誓,這種事情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當然了,就和所有故事開頭一樣,起初一切都很好。

飛行是件很刺激也很簡單的事情,畢竟掃帚在Harry手中聽話的要命,Harry讓掃帚左它就左,讓它右就右,稍微握緊一點就會提速,等Harry想要放鬆,它就自己減速了。

“你真的擅長這個啊!”Anna在他底下飛著,高興地叫道。

“對,看來Draco說的確實是對的,”Harry笑著回應,“我的家族都擅長這個,所以我也擅長這個。”

這似乎是他父母除了樣貌和生命以外,罕見的留在他身上的東西——飛行天賦。

所以Harry很高興發現這個——真的很高興。他騎著掃帚,在微風徐徐下自由自在地飛行著,不快也不慢,他熟練地在天空中變轉著方向,就好像他已經學會這個學會了上千個日月一樣,掃帚是那麼溫順的配合著他,就好像它是他的翅膀,永遠也不會背叛他一樣讓他享受著飛行的樂趣。

可能是因為代表是一隻鷹的緣故,Ravencw的學生們很少能達到跟他一樣的程度,但是也都在自在飛行,沒有人出岔子;而似乎是因為同樣的原因,代表是在地下挖洞的獾的Hufflepuff學院,能夠飛到幾米高而穩當的人並不多,至少Harry剛剛才飛了個幾分鐘,就有人從掃帚上掉了下來。

於是順理成章的,他被教授看護著送往了醫療翼——變故就是在這裡開始的。

對Harry來說,不好的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串接著一串來了——他的掃帚先是跟犯了癲癇一樣抽個不停,隨後又像安裝了火箭加速器一樣不停地加速,最後又像是壞掉了方向盤的車子,不斷地橫衝直撞,這種蹦極一樣的酸爽,讓他在驚嚇之於居然還能安慰自己一兩句,比如還好沒買把掃帚回家什麼的,可想而知這東西要是真的買回去了,摔斷脖子的人不會隻有個位數。

……雖然飛行起來就和過山車一樣刺激,但是這種東西作為交通工具和體育娛樂工具,真的沒問題?

Harry一開始還沒往‘有人要害自己’這件事情上麵想,他一向是很樂觀,很Xavier式的寬和個性,他剛開始還隻是以為掃帚出了點毛病,所以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被甩下去。

——但是這不代表他作為四級變種人,卻感受不到一種深深的惡意被投注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心靈感應者就算不發動能力,他們也能夠感知他人的情緒,這是刻入了他們思維裡的事情。

Harry在發現那股惡意時幾乎是懵懂的——他壓根想不通為什麼有人要害自己。這是種相當陌生的情緒,從Harry有記憶以來,所有人都愛護著他,愛著他,他是個相當乖巧的孩子,偏偏又因為是一位年幼的讀心者,非常善於體察彆人的情緒,這種能力讓他變得善解人意,還非常貼心,除了最開始那些見證他浮在空中的孩子們,沒有一個人會去對這樣的好孩子抱有一點點惡意,而孩子之間的矛盾,在Harry看來也沒有什麼。

那些幼稚的東西,遲早會因為成長而消失的。

但是此刻,世界在這一瞬間衝Harry展示了它的嘈雜——自從他六歲以後它再也沒來煩過他的腦袋了,因為Harry對能力一般是控製的相當好的。

他沒有發動能力,所以他聽不到那些不是非常明顯的心聲,但是同樣的,在高速之下缺少理智的思想主動為他挑選了那些他在乎的,比如Hermione那種好似天崩地裂的慌亂,比如地麵上飛行課教授的抓狂,再比如Draco那不符合他表麵上文雅的內心咒罵聲,連帶著那位讓Harry氣惱的,好似在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想要碾死Harry的未知人士的惡意,這些東西就好像煮壞了的一大鍋湯,裡麵還放了好多腐爛的飯食,糟糕至極。

Harry微微地眯著眼睛,在高速之下努力地調動著自己的能力——不幸的是,今天他身上沒有帶任何Jean的東西,幸運的是,他本身的魔力,或者他本身也許有的念能力,在微弱地響應著他的回應,它們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幫Harry抵抗著那股惡意,想要幫Harry固定住掃帚,可是那沒用,那惡意太頑固,Harry的抵抗總是差一點點就能蓋過它,卻總是蓋不過它,十一歲的男孩能做的就是讓掃帚偶爾在同一個地方搖擺,或者在即將撞牆的時候轉彎。

‘這個人到底想要乾什麼?’Harry強忍著高速飛行帶來的那種不適感,努力轉動著思維,‘要我出醜?要我斷胳膊斷腿?還是讓我隨便撞壞個什麼古董,惹來麻煩,然後被退學?’

他把這些一一思考過去,緊緊匍匐在掃帚上,減輕著風帶來的壓力。他想喊爸爸,他想喊姑媽,喊Hank,Alex,Sean,Jean,Kurt,就算是Scott,John,Bobby也好,隨便誰也可以,來救救他;他甚至很想喊喊Warren,因為那雙大翅膀現在看來比掃帚要穩妥多了!

說到底為什麼我得被這樣對待?Harry甚至這樣委屈地想:我麵臨生命危險,然而我卻不能在背後長出對翅膀,或者突然從一個地方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因為那些全·部都不是一個小巫師能夠做到的事情!他不能讓彆人知道他是個變種人,天知道巫師有沒有排斥變種人的陋習!外界看他的眼光已經夠奇怪了——活下來失蹤十年的‘Harry·Potter’,固執改姓的男孩,哦對,還上過報紙頭條,這些都讓Harry非常不適應,且心驚膽戰。

而且,如果這股惡意的主人一直盯著他——Harry不敢去想象之後的事情。

“……我一定要跳級提前畢業!”Harry忍不住低聲發誓。

然而從現在僵持這麼長時間來看,Hogwarts的教授似乎也對此束手無策——Harry從理智上很理解這點,這掃帚快趕上飛機的速度了,然而還沒飛機的準確航線,要Harry說,對準這把掃帚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想一想就知道,教授要從偌大的城堡被通知到,並且趕到這裡,是一個需要時間的過程。

這還不算,事情仿佛還不夠糟糕似的,他的腦子裡還是一堆雜音:他聽見Hermione細細的抽泣聲,感受到她雖然很想大哭,但還是堅強起來尋找辦法的心情,他還聽見Draco急的要上火,在心裡不住咒罵著那該死的幕後黑手,同時腦袋裡轉過百八十個咒語和法子。

似乎是覺得還不夠糟糕似的,令人恐懼的事情就發生了——讓Harry頭皮為之發麻的惡意,在減輕的同時,轉向了Draco和Hermione的方向。Harry在一瞬間意識到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大善人,他能操縱Harry的掃帚,也就意味著他能傷害彆人。

不,這是絕對不行的!他不能讓危險就這樣轉向他的朋友!

Harry捏住掃帚柄,屏住呼吸,集中精神。他還是第一次使用心靈感應能力去乾一件抵抗意味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乾好,可Harry知道,Harry·Xavier知道,如果讓Hermione和Draco為此受到傷害,他會自責一輩子也彌補不了這個錯誤。

他努力地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抗那股已經變弱的惡意,提醒著那個施展惡意的人——你馬上就要失去對我的掃帚,對我的性命的掌控了,這樣真的好嗎?這樣分心的話真的好嗎?

惡意如他所願地轉了回來。

Harry略微鬆了口氣,心裡開始想辦法——他身上帶了什麼?魔杖?沒有。Jean的東西?沒有。Kurt送的十字架?他一直掛在脖子上呢。還有什麼?Nina送的胸針,和Erik叔叔送的項鏈。

在一直沒有停止的天旋地轉之下,Harry覺得渾身的力氣已經快要用光了——他畢竟是第一次騎著掃帚飛行,技術上的優劣不代表身體的優劣,光光是抓住掃帚不脫手,這點就已經需要Harry用上全身的力氣了。

‘那麼我就冒點險。’Harry在腦袋裡勉強列出個方案。‘如果我……消失在半空中,出現在草坪上,那麼大家會不會認為我隻是掉了下來?但是如果我安然無恙,那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這一點?我明明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了下來!’

他在緊張的時候,腦袋完全放空,什麼好主意都想不出來,而周圍的思想卻又在努力擠進去。

Draco和Hermione大概是因為被他特彆記住了,所以兩個人的思緒一直在他腦袋裡回響——他們都很擔心Harry,都很想快一點解決那個該死的幕後黑手,可是他們就算是一年級新生裡最聰明博學的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夠那個幕後黑手的程度。

Hermione非常非常地擔心,而Draco在擔心的同時,還在害怕——也許這就是他們為什麼一個在Slytherin,一個在Gryffindor的原因。Harry在這生死的一瞬間明白了分院帽的一些思想,在這關鍵的時刻,兩種學生的特點就很明顯了。

Hermione在哭泣與謹慎的同時,並不乏去直麵不知名敵人的勇氣,而Draco其實並沒有Hermione那種勇氣,因為他思考的更多,了解的更多,他比Hermione更知道敵人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他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對付那個人的,所以他害怕了。

但是就算兩個人如此,他們也都是Harry的朋友,沒有為了任何事情退縮自己想要去拯救的腳步,在這關鍵時刻,他們甚至放下了對對方的成見,合作無間到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需要,因為他們都非常聰明,聰明人合作起來總是很省力氣的。

Harry在想到這一點時,發現自己居然很不合時宜地笑了,心裡的恐懼和惱怒被這些事情驅趕地一乾二淨,且心情大好。

——好吧,也許之前是他考慮太多了而已。

就算暴露出自己是個不一樣的巫師那又怎麼樣呢?就算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的能力又怎麼樣呢?他到現在還在奇怪自己一歲的時候為什麼從英國跑到了美國呢!既然巫師們給出的解釋他們理解不了,Harry覺得自己也可以給出一個他們不懂的解釋!

擔心這麼多,他真是太愚蠢了——魔法可不是科學,沒辦法解釋的那麼清楚。不過,就算Harry解釋了,巫師說不定也未必懂。

那麼就跳吧——Harry這麼決定著,心裡感激著Kurt,他覺得自己回去一定要請Kurt吃自己自製的蛋糕,就算Warren買再多高級蛋糕證明這是多餘的,他也要做!

反正Kurt最愛吃Harry自己做的蛋糕了,Warren如果想抗議,除了偷竊蛋糕配方這一條路彆無他法。

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