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的的針對(1 / 2)

Xavier家住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街區,沒有亂糟糟的流氓小偷也沒有徹夜狂歡的披頭士,因此一到深夜,這片地方便變得無比寧靜。

Wanda從廚房拿了杯酒,坐在屬於自己的新房間的陽台上,從石砌的欄杆以內看著以外的平凡街區。

一月的風是很冷的,她卻除了貼身的黑背心外隻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這麼深的夜,這麼冷的風中,她就這樣坐在窄窄的欄杆上,兩條修長的腿肆無忌憚地裸露在外。

她晃蕩著杯子裡醇香的酒液,時不時將紅唇湊近杯口抿一抿,一句話也不睡,綠色的眼睛好像冰冷的鋼鐵,光滑的亮麵映照出整片街區的場景。

“睡不著?”

在她快喝完那一杯酒的時候,她的雙胞胎兄弟從隔壁房間探出一個頭來,半個身子斜在外邊兒。他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灰色睡衣,睡帽的尖兒上綴著一點毛球,和他白天的時髦著裝一點也不搭,讓Wanda看得忍不住笑了笑。但隨即她便收起了這抹笑容,她總是那樣冷豔,那樣淡漠,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她的心。

“睡不著。”她輕描淡寫地回答,“你還沒睡。”

“我失眠了,”Peter說,“而且你該……嗯,多穿點,說真的你不覺得冷?”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眼珠子轉了轉,在心裡暗暗對姐姐的好身材點了個讚。

Erik在晚飯時說的那通話並不是沒有用的。相反,它很有用,至少Peter就為那通話心神動搖,他知道Erik是個怎樣的男人,想要這樣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除了愛之外彆無他法。

但是他……他不知道該怎麼做。那一瞬間他的想法是要是他比Nina還小就好了,他隻用被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大喊一聲老爸撲進老爸的懷裡就夠了,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Peter真不知道什麼反應才算好。

對於Peter來說,老媽對他的愛是毫無疑問的。她撫養他長大,教給他各種能做和不能做的事情,她時常訓斥,時常怒罵,卻很難真的動他一下——並不是說Peter就不會逃跑——在麻煩找上門前,老媽永遠是攔在Peter麵前的一堵牆,任何事情想要找到Peter頭上,必須過他老媽那一關。

而且與此同時,這通話給Wanda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因此雙胞胎給予父親的回答是——可以給我們點時間嗎?

麵對這個回答,Erik再怎麼忐忑,也不能說‘No’。

“我還是會去報仇的。”Wanda輕輕地說道,聲音之輕就好像一個落吻,Peter聽到這句話時目光停滯,“我不會永遠都留在這裡的。”

她的手指摩挲過光滑的酒杯外壁,神色裡滲透出一點點的恨。

“我有過一個家——在一個偏遠的街區,也許沒有這棟房子那麼大那麼好,但是我們一家過的很平凡,很滿足。我的養父母都是工人階級,送我上了公立學校,我成績很不錯,在那枚導彈毀掉這一切之前我還在選擇要上哪所高中,因為有不少高中都願意錄取我。”Wanda輕笑一聲,“然後就在那個早上,什麼都沒了。我藏在床底下,看著那枚導彈上Stark工業的標誌,倒計時自己的死亡……那種感覺我永遠也忘不掉。”

“但是——但是這裡也可以是你的家。新的。”Peter沒經過思考就說出了這句話。

“沒有誰可以代替誰,”Wanda說,“我們的父親很好,Charles很好,Harry和Nina都很好,但是我也有我需要做的事情,如果我不去報仇,那麼我的養父養母就這麼白白死了麼?”

沒有人問Wanda為什麼會被關起來,沒有人問她為什麼要闖進複仇者大廈,Erik沒有,Charles也沒有,這是他們的體貼和尊重,但是Wanda曾發誓絕不忘記這份仇恨。

她說:“有的人死了,不過是一片葉子化為塵埃,有的人死了,許多事物都會隨之崩塌,如果我沒有這份能力,我便是前者,而現在我有這份能力,我為什麼不試圖讓我的家人變成後者?”

“可是——”Peter抓了抓頭發,許多話堵在嘴邊,他不知道該先說什麼,“那可是殺人!你想想——好吧,也許我不夠分量,你想想老媽?她……她特彆擔心你!她為了你去找了Erik,即使她特彆特彆怕他!”

“哦,Peter,你在我心裡永遠也不會不夠分量。”Wanda說,“但是——這是我從幾年前起就想做的事情。你要知道,想要我放棄這件事,是很難的。”

但是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自己素未蒙麵的親生母親——

——要是她失敗了呢?也許Erik和Charles可以安然度日,那她的親生母親會怎麼哭泣呢?她那隻是普通人,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親生母親會也就此入獄嗎?還有Peter,那是她的雙胞胎兄弟,她的半身,她不得不考慮他們。

她對著夜空長長歎了一口氣。

“……要放棄恨是很難的。”Wanda說。

“但是,那……那甚至不是Stark先生本人授意的。”

男孩的聲音帶了點困惑,突然插進了姐弟兩個之間的對話,當他們一齊朝最右邊的房間看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男孩睡眼惺忪地站在陽台上說話,“這樣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偷看了我的記憶。”Wanda有些嚴厲地說,“還有偷聽。”

她的目光像是利刃上的光,Peter幾乎想喊一聲姐姐饒命,而Harry的臉則一下子紅了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睡覺的時候沒辦法控製它,它四處發散,”Harry抱怨道,“我醒過來時才發現那是你的記憶……包括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Sazar從他的腦袋裡拿走了什麼以後,他的能力空前暴漲,它再也不像他上小學時那樣穩定無比了,至少心靈感應這個能力就是如此。

他比以前更敏感,更銳利,更容易感知到他人的情緒,甚至更容易看到彆人的記憶……有時候Harry真有種一頭撞牆的衝動,因為總有些東西是他不能看的,不該看的,比如現在。

“喂,等下?”Peter說,他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一樣,激動地說,“我覺得Harry說得對?你這樣對那位總裁先生太不公平了——我聽說他還算個好人,捐款做慈善什麼的,而且他們家現在也不做,額,也就是說,軍火業已經停掉了。”

Wanda說:“我知道。”

但是她的神色並沒有表明她的讚同。

“好吧,也許電視上說的不是真的,”Peter說,“但是他們家隻是賣——導彈的誒!與其去殺他,不如去殺當年挑起戰爭的人?或者那些在平民區投放導彈的渣滓!”

“我們的能力不能用來殺人。”Harry立馬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和壞人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