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1 / 2)

“……Nott那個該死的家夥又開始和我對著乾,仿佛這就是他生命的意義一樣,但是我得說,真正聰明的人不會拿出寶貴的時間去與他的小動作相計較……”Harry默默地讀著手裡的信件,想了想,把下麵那一段‘Gryffindor的畫像聒噪極了,我真想送他去和萬事通Granger說個痛快,好讓他們一起對對方說嗨,起碼給我留個喘息的時間’折了起來,指尖點了點,裡麵的字跡就慢慢地變淺。

旁邊睡著的畫像毫無知覺,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段怎麼樣的信件內容。

Harry接著拿起第二張信紙看——同樣的洋洋灑灑,但是罕見的沒有灑任何香水——就發現Draco還在後麵給他劃了個學習重點,要他‘務必多和偉大又睿智的閣下請教’,以及‘千萬彆找Felton’,還有每封信必有的‘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讓我舅舅放我過來看看’,還有‘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這樣似乎是快忍耐到極限的話語。

Harry十分坦然地把這段略過去了——每天都有的相似段落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麼新鮮感。

不是他無情地錯過對方寫下大段大段的句子,而是養傷的日子真的非常的無聊。Sazar負責給他上課,Felton負責灌他魔藥和對他說‘這也不許那也不許’,Charles和Erik負責在這件事情上做點‘大人的交涉’,因此Harry每天還挺渴盼Draco的信件呢,就是對重複的內容真的不太想看。

他不知道的是,假如不是Erik的臉青的跟什麼似的,恐怕這時候他的床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偶像們排著隊探望他了,十二歲的男孩足夠惹人憐愛,也足夠無辜,那麼探望一下可以說是被Loki和Thor之間的,這麼說吧,家庭矛盾的餘波,對,被這玩意給掃下去的這小家夥又有何不可?這主意還是Thor提出來的,他知道男孩多麼喜歡他的朋友們,Xavier家裡的兵人可擺滿了不止一個櫃子,同主題的樂高積木現在還拚好並且放在客廳呢,那還是Harry十歲的傑作。

Charles覺得這能讓Harry開心,本來打算答應,可Sirius以及Erik強烈地拒絕了這個提議,Erik覺得這近乎於施舍,而Sirius甚至滿麵不屑。

“我不允許任何一個傷害我教子的人踏進我的房子,”Sirius比起冷酷的Erik,更多了一分狂妄和隨意,“同夥也不行。”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夠明白,我,我們,和Loki根本算不上同夥?”Tony有點不滿這番說辭,“我們拯救世界,Loki毀滅世界——”

“噢,那太好了,麻煩你們再離我的Harry遠一點,”Sirius立刻說,“可不能讓Harry因為崇拜你們這樣的英雄去親自拯救世界。”

說完他甚至轉身就走,比Tony見過的所有合約人都要不耐煩。

他也不是沒看過新聞,他也曾與食死徒展開鬥爭,但是那是不一樣的,那可以說是派係戰爭也可以說是種族戰爭,親純血的和親麻瓜的,又或者說是老貴族派想要獨大後惹出來的戰爭,如果不是黑魔王後來越來越像個瘋子——現在事實證明他確實是瘋掉了——也許現在英國巫師界還維持在兩個派係互相牽製的狀況呢。

他為Dumbledore做一些工作,那當然不會是因為希望英國和平,而是為了讓Harry再也不要遇到黑魔王這種致命危險。

Erik有些訝異,Charles卻是深知Sirius這話是為何——Regulus那為了打倒黑魔王而自我犧牲的事跡在震撼了這位兄長的同時,也給他留下了足夠的心理陰影,可能骨子裡流的還是‘Slytherin自私自利的血’,比起世界的安危,他永遠更擔心他的寶貝教子,他的弟弟,他的家人。

…………

第四次談話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

Tony把自己放倒在高級沙發上,用美酒犒勞自己,而當有人站在他,或者說他的沙發背後時,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也不回頭。

“對方態度還是傳說中的那麼惡劣?”那個人站在他背後問。

一直以來都是Tony在交涉,因為Tony知道,對方一點也不想看到一個打官腔的機構代表,一點也不。

“惡劣?不,一點也不,正常的家長式憤怒。”

Tony一點也不為所動,“但是Fury想要的構建和諧關係恐怕更難做到了。”

“為什麼上麵要……這麼慎重?”

那個人拿走Tony手裡的酒,遞給他一杯不知道哪兒來的水,“酒隻會讓你更頭疼,不能讓你舒緩壓力。”

“酒就是能舒緩壓力,它從來都是男人的好夥伴,”Tony說,“高級的美酒則是情人……好吧,其實Loki確實捅了個大簍子出來,那個孩子不是普通人,上次Thor跟我說了後我就調查了一下,然後發現那個給他們挑房子的人應該去買彩票。”

“買彩票?你是說他手氣好?”

“可以說是吧。”Tony閉目養神的同時說的飛快,“首先是他的好爸爸——”

“那個我見過,在資料庫裡,十年前他的作為令人敬佩。”那個人說。

“對,但是同時,他手下的變種人學生們都不參與任何事情,”Tony說,“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還是孩子……總之,他們是非常低調的一派,有麻煩的是他的戀人——天知道他們怎麼成為了戀人,就好像十年前對峙的不是他們一樣。”

雖然兩個人的手上並未戴上戒指,可是既然對方的兒女都成為了兄弟姐妹,他們還同居,那麼有些東西還需要說嗎?

“噢,當然,愛情,不用問就知道是毫無疑問的愛情。”Tony馬上自己接口道,“隻是這發展未免有些慢——據我所知他們明明更早以前就曾是某個機密任務的隊友。”

“有些愛情需要時間發酵。”站在他身後的人說,“這一點也不少見。”

“不不不,你看看十年前他們在總統麵前的錄像,”Tony說,“我倒是寧願相信他們愛的足夠長,需要發酵的是複合的勇氣。”

“他的戀人有多麼的麻煩?”

背後那個人的聲音透露出一些費解。

“軍火,商業,情報……好像也涉及了教育?總之滲透的十分散,卻也不能無視,”Tony說,“他有個得力的女下屬,據說美的過分卻非常難搞,Fury的線人往往都突破不到她那兒去,代號是白皇後,她出生名門,雖然父親健在,她卻替他掌管著一份可觀的企業。”

“這麼一說,是挺頭疼。”那個人說。

“更讓我,還讓Fury感興趣的是,這個男孩是個特例——他是個巫師。”Tony說到這裡,有點興奮地搓了搓手掌,“你知道這塊區域有多難搞麼?在美國這比上麵那些人還要難搞,美國巫師的領域簡直固若金湯,而且絕對的袖手旁觀,前幾年還有非頂層人士懷疑這物種的存在呢……不過聽說這男孩和英國那邊有點聯係,英國那塊兒比這邊好說話多了。”

“……巫師?你說的哪一種?”那個人在一陣沉默後略微不確定的問,同時有些不可置信,“我以為那是童話?”

“唔……總體來說,騎掃帚,拿死人骨頭熬湯的那種?”

Tony略挑眉,伸手拐了一向身後的人,回答說,“興奮麼美國隊長,這個小男巫是你的忠實粉絲!你小時候讓巫師出現在自己的童話夢裡過麼?”

………………

當Draco被人叫去Felton的辦公室時,饒是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還是牙齒打顫。

在去那間辦公室之前,他翻箱倒櫃地找出那個胡桃木的匣子,對著清單把所有的防禦性飾品全挑出來,還一個個往身上比,恨不得就這樣珠光寶氣地踏上這條可能的死路,好保下一條小命來。

Godric看著他哭笑不得地搖頭,提醒他:“嘿,嘿,他在成為正式教授之前會簽訂一份契約,他沒辦法對著學生念阿瓦達索命!也不能主動傷害你!”

“哦是啊,也就是說,他如果讓我不小心踩到什麼黑魔法物品,我還是會完蛋。”Draco悲憤而決然,他現在還有空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給自己重新打了個領結——一個Malfoy,就算是死也要體麵——他手心裡全是冷汗,摸得領帶滑溜溜的,幾次都不聽他手指的使喚,“該死的,Harry偏偏還沒有回來。”

他寄去的信,除了一封簡要說明受傷過程,把Draco氣的火冒三丈的信件以外,其他統統都沒有回複,就好像Harry做完最低程度的安撫和交待就不願意做了。Draco猜測,這也許是Harry不能動筆,也許是Harry還在生他的氣。

這讓Draco忐忑不安,但是在這種時刻,他又忍不住生出一種渴望。

——想見Harry的渴望。

如果被Felton搞死之前,他甚至不能見見Harry,他覺得他絕對會化作鬼魂遊蕩於Hogwarts。

這種時候他格外想自己把自己這張嘴打一頓——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如果不是因為他嘴欠,Harry就不會回家,不會回家也就不會受傷,不受傷也不用請假療傷,也不至於他們現在都見不著麵,上次Harry把那一書包的紙鶴都拿走了,Bsie說Harry當時回頭對他笑了,但是Draco卻沒親眼看到,而且下課依舊抓不到Harry的蹤跡。

“我們還沒和好,”他臉上的表情越發悲憤,“然後我這就要去Felton那兒了?我憑什麼要淪落到這個下場?”

——因為你非要偷拿那幅畫啊,孩子。

“這樣吧,”在一旁的Godric簡直是忍無可忍,出主意道,“你把我放在你的口袋,一有什麼不對,我就跑出去通知校長室的畫像,讓他們來拯救你,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結果Draco壓根不領情,直接把相框一拍,把他臉朝桌子壓在桌麵上,引起他的痛呼。

“嗷!!!!”

………………

Felton一聲不吭地坐在自己平時坐的地方,麵前被批的落花流水一片紅的論文堆的比燭台還要高,Draco哆嗦著進來時他把頭轉向了門口,而男孩不知為何,即使腿肚子還在哆嗦,還是倔強地揚起下巴,像是走紅地毯一樣看起來氣勢淩人。

當然了,他顫抖的雙腿和慘白的臉無一不證明他正在害怕。

Felton的眼光掃了他一下,冷哼一聲。

“有膽子偷進我的辦公室,擅自拿走我的東西,現在你卻沒膽子來見一見我?”Felton的聲音果然比平時還要凶,他冷冰冰地說完,一隻手伸在Draco麵前,“拿過來。”

Draco閉著眼睛跟他講話:“我不知道……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教授。”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Draco猜測Felton此刻也許麵無表情,也許麵帶憤怒,但是這些表情無疑都藏在鬥篷之下,他無從窺視,“把東西還給我。”

“…………”Draco沉默地站在那兒,動也不動,挺直的脊背僵硬地仿佛就是用來給人打幾巴掌的。

“你是想嘗試吐真劑,”Felton從袍子裡掏出一小瓶無色無味的魔藥,放在男孩麵前,隨後舉起魔杖,威脅的意味已經很分明了,“還是奪魂咒?”

哪個我都不想!!!哪個都是犯法!!!!Draco在心裡瘋狂地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