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1 / 2)

PansyParkinson正處於一種不安與驚恐之中。

這麼說也許有失公允,那換種說法吧——

——不少如PansyParkinson一樣的學生都處在這種不安與驚恐之中,不管他們是不是Slytherin。而如Pansy一樣的Slytherin們,卻不是每一個都同她一樣一個人泄氣地坐在地窖的壁爐邊,讓被浪費的爐火熊熊升起,在夏天把她全身都烤的汗流浹背的。

有些人在寫信,有些人害怕地把自己關到房間裡,還有些人在四處遊走打聽消息,當然了,還有些人在醫療翼接受治療,或者和另一打人一起在某個小黑屋子裡商討要事,整個城堡都被籠罩上了一層疑慮與恐懼的陰影,流言碎語能在任何一個角落裡聽到……但是這些統統不是Pansy所在意的那個點。

也許不是。

不可否認她還是會在意,因為出於一個Slytherin,一個巫師,一個女生,一個人的求生欲。沒錯,就是求生欲。如果可以的話,誰又願意死呢。

學校裡的教授們已經要求每一個學生都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同時也暫停了一切課程,而在教授們商量要事的時候,級長們總是管不住學生的,失去了院長的Slytherin更是在級長們的默認下鳥獸般四散,打聽一切可用的消息和逃生的渠道——這也算本能了。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人在每個人的腦子裡——或者靈魂裡——說話,而HarryX□□ier的監護人又是怎樣一個凶悍的程度……目前沒有人知道,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去煩Granger那個泥巴種……

Pansy咬著自己的指甲。她和Bsie就是去問Granger的人之一,而那女孩嘴巴咬的緊的出乎旁人的想象,Pansy想說這泥巴種的表情就是在告訴一些人她知道什麼,可是除此之外他們什麼消息都沒得到。

“這不關——你們——的事兒!”

那泥巴種眼圈紅紅,頭發亂糟糟看上去幾天沒打理,口氣那麼果斷,那麼橫,在Pansy看來這簡直傲氣的要命。

她憑什麼?!

Pansy就因為Granger,因為什麼消息都沒得打聽到,甚至幾乎打碎了她所有的香水瓶和指甲油瓶,她一受到驚嚇就要看一看再用一用這些她的心肝寶貝,以撫慰自己的心情,但是這次這辦法根本不奏效,幾乎每過三秒她就會重新氣上心頭,從而把麵前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去,Bsie中途來抽空看她一眼時差點被玻璃渣紮了手,神色複雜地幫女孩把這些碎渣用魔咒清空後才搖搖頭走掉。

那時候Pansy倒是問過他——你信那些嗎?比如……比如Potter會說蛇語這種鬼話?

Bsie的回答十分簡潔:“那是由許多人親眼所見的,Pansy。”

Pansy想到那會兒許多人抬著Nott往醫療翼去的場景,想到Nott在極度的驚懼交加中吐露出來的東西,想到自己過去又是怎麼對那個男孩的,這個隻有十二歲的女孩不由得為此感到害怕和不安。人總是會不自覺害怕自己所不能及,不了解的東西,不管那東西是人或者事物,或者長得有多麼的無害。

至少Pansy就害怕極了。

那個男孩,頂著HarryPotter的光輝名頭的男孩,有一副多麼無害的模樣啊,Draco信任他,喜歡他,把他當做摯友,Bsie也對他釋放好意,Nott時不時就要找他的麻煩,被他揍,不,是嚇得現在還在醫療翼發抖。

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就是——什麼魔咒都不能救回他那被嚇傻的靈魂!

聽說魔法部官員想要把他拘留在英國境內,現在卻在聖芒戈生死未知,就因為他的養父不高興!

他偷偷養了隻蟒蛇,會說那隻有作為他們學院創始人後裔的‘那個人’才會說的蛇語……不少人看到他嘶嘶發聲,那比人胳膊還粗的蟒蛇就乖乖聽從他的吩咐……然後他就現場消失了!留給所有在場人一個特殊的發言——大意是不論如何去他的鬼,他寧可不做巫師了!

那根常常被一些八卦人士私下評論過的,對於一個殺死黑魔王的人來說太過溫和的黃岑木魔杖也被他丟了下來,讓一群人更加目瞪口呆:哪個巫師會把魔杖一扔自己幻影移形走掉的!而且,看著梅林在上,他還是個二年級的學生!而Pansy聽到這個消息混亂了一個小時才想起來——Hogwarts根本不允許幻影移形!

他是怎麼走掉的?

Pansy一句句把自己聽到的消息給拚湊起來,越來越感到害怕,她覺得如果X□□ier要殺她,她是沒有抵抗力的。但是同時,不甘的滋味又在嘴裡越咀嚼越濃:難怪Draco這麼愛聽他的,難怪Draco離她越來越遠……Slytherin崇尚強者,願意讓強者做領頭人,Draco肯定是被那個男孩給脅迫,或者真的被征服了……可是要她就這樣乖乖地聽話,她才是傻瓜!但是她又能做什麼?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一定是那個X□□ier在什麼地方欺騙了Draco,弄出欺騙了所有人的障眼法……Pansy這麼找著理由,又不可抑製地升起對那個男孩的恐懼。不管是他自己做出這種障眼法,還是他背後有彆人幫他籌劃,這意味著Pansy最好彆惹他。

現在抽身卻依舊來不及了……女孩咬著指甲,分外後悔當時氣的要命因此跟著Nott一起搞事,現在回想她確實乾了件蠢事,Draco從不允許彆人挑戰自己的權威,特彆是當你沒他位子高的時候。

但是,可疑的是——Draco又是被誰給帶走了?他為什麼失蹤了?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失蹤了?

Pansy平時不是個愛思考的人。理所當然的,她出身優渥,純血,Parkinson家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她還正好和Malfoy的繼承人同年,可以說是很不錯的Malfoy夫人備選,而Pansy也理所當然衝這個位子努力,功課不算太好可也十分不錯——既然是她可以得到的東西,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呢?

除此之外,她是絕不需要思考太多的——想要的東西都能輕易到手,就不太想再更努力一點了,這麼努力到累死可不是Slytherin的作風。

但是在發現局麵變成這樣既不令她痛快,也不會令彆人痛快,甚至琢磨不到頭緒的樣子時,就算是Pansy也會一個人慢慢思索。

哢噠。咻。

就在她如此難得認真徹徹底底思考一回的時候,有什麼聲音引起了Pansy的注意。她難得敏銳地抬起臉,在這個全城堡都人心惶惶的時候,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的心加速那麼一下。

女生的耳朵總是很靈敏的,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珠瞪大了在這座休息室裡亂轉,最後看到一張掛毯似乎隱隱歪了歪,而一種腳步亂撞的聲音隱隱約約可以被她的耳朵所捕捉到。

Pansy懷疑地放下手上的指甲油刷,朝著那邊輕輕走過去,但是就在她走出第三步的時候,她被人猛地捂住了嘴向後拖。那隻手明顯是女人的手,纖細,還算細膩,有著薄薄的一層香氣,指尖血紅色的甲油十分駭人,至少在Pansy看來是這樣的。

“唔唔唔——唔唔唔!!!”

她下意識地分辨充斥在鼻尖的是哪一種香味,從而辨識這是哪一家的巫師;與此同時她又驚恐地想要尖叫,想說有人要害她,有人要抓她,那個年輕的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的女人的聲音卻在她耳邊沉沉命令:

“不準說話。”

女孩不肯就範,依舊用儘自己的嗓音去叫喊:“唔唔唔唔唔————”

“我弟弟不用魔杖就能做飯,”那女人,也就是Wanda說,“而我隻是捂住了你的嘴,抓住了你的手腕。我難以想象你在慌亂什麼,你很容易就能做出反抗。”

“才怪,”Pansy聽到一個十分熟悉又不太一樣的聲音,馬上要掉下來的眼淚都噎在了眼裡,她停止叫喊,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空氣一陣扭曲,掀掉一件鬥篷的Draco從裡麵鑽了出來,自然地就好像他本來就該在這個休息室,站在Pansy對麵那樣。

Draco很滿意看到Pansy在看到他之後,掙紮的情緒就慢慢停了下來,眼睛也從慌忙亂轉變成凝視……但是太可惜了,這女孩的停頓隻有幾秒,幾秒後她的臉上開始落淚,還大膽地咬了Wanda的手一口,Wanda無動於衷,想了想卻還是放開了她,讓她撲到了Draco的麵前。

“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Pansy捧著Draco的臉,眼淚可以說是掉個不停,聲音尖銳又帶著不可置信,“噢,噢——Draco,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啊!教授,我們要去找教授,天啊,你遭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啊!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你!X□□ier呢?!”她幾乎要嘶聲力竭地尖叫,“他是怎麼誘騙你的?他現在又在哪裡!她又是誰,這個麻瓜女人——”

Pansy抱住Draco的手臂,甚至還想抱住他的脖子再好好大哭一場——看看他變成了什麼樣啊!灰撲撲的外套,裡麵是臟得看不出來的麻瓜衣服!那一向被女生們憧憬的臉蛋也青一塊紫一塊,至少Pansy輕易就看到了他額角上一大塊淤青和傷痕,還有開裂的嘴角,還有拿著一把奇怪長劍的,手腕腫脹的右手。而平常連劃傷手都要跟X□□ier叫半天的Draco,現在卻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聲音還破的跟幾年沒修的豎琴差不多!

“沒做什麼,沒有誘騙,沒有——”Draco扯扯嘴角,把自己的手臂從她手裡拽出來,聲音嘶啞地警告她,“沒有你想的那些——我警告你,把你不準又像平時那樣,想些隻有預言家日報才寫的出來的狗屁東西。”他停頓了一下,“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被我塞在你房間的櫃子裡呆幾個小時,要麼你乖乖合作。”

“合作?什麼合作?!”Pansy低聲尖叫著說,覺得Draco簡直是瘋了,“和一個麻瓜女人?!”

“一個可以瞬間不顧及你的意願做掉你的麻瓜女人。”Draco警告道,他這麼說的時候,Wanda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次,這讓Draco覺得毛骨悚然,但他依舊裝得跟不在意這一眼一樣,“我猜你不會想知道她是怎樣的‘麻瓜女人’,我也不太想和你廢話,Pansy,”說完這句他聲音提高,威逼性地抓住她的手腕,強硬地說,“現在,選!”

Pansy察覺到一絲和平常不同的味道。她警覺地問:“……你需要我做什麼,Draco?”

“我要去Felton的辦公室拿點東西,”Draco不耐煩的說,“我需要你為我打掩護——或者吸引彆人的注意力。”

“不,”Pansy立刻就拒絕了,“這個時候我不可能做這些!現在整個學校都陷入恐慌,你還要去接近Felton的辦公室?我連出休息室的門都覺得危險!”她一手指向Wanda,“而休息室甚至都不安全了!”

“你什麼意思?!”Draco惱怒地說。

“你怎麼可以把她帶進來,”Pansy說,“他們是一夥兒的!她,X□□ier,X□□ier的養父都是一群恐怖分子,我知道你對X□□ier比誰都好,但是他們會害死你的,Draco!而你現在還把這種人帶進Hogwarts?你在發什麼瘋啊!”

“你在發什麼瘋!”Draco說,“我警告過你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X□□ier,”Pansy指著他一身狼狽的樣子,氣的不得了,“你會是這個樣子嗎?你被他害慘了,Draco,你要清楚這個!”

“我早就說了,恐怕這由不得她選。”Wanda冷冷地打斷他們的談話,說著還瞥了Draco一眼,“她是不是對Harry有意見?”

有意見,當然有意見,顯而易見的有意見。

Draco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但還是硬著臉皮為Pansy包庇一二:“不是……那麼的友好。”

他拽過Pansy:“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你就睡一會兒吧。”

“Draco……Draco?!你不能這麼對我,”在發現Draco是認真的之後,Pansy開始害怕起來,她拽了好幾次都沒能從Draco的手掌裡拽回自己的手腕,又氣又怕,“你和外人一起來威脅我?Draco!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既沒拿你一枚金加隆也沒讓你去死,我就不懂了,你有什麼好怕的,Pansy,”Draco說,他覺得他已經和Pansy的思維脫節了,說到底有他在這裡她到底在怕什麼,“就算你選擇非暴力不合作——你也隻需要在衣櫥裡睡一會兒。找你不找Granger隻是因為她離這裡太遠!”

如果是Granger,肯定沒這麼多廢話和問題。Draco忍不住想。那女孩總是特彆乾脆果斷,智商顯然也在Pansy之上,實在是比Pansy這個選擇要好,可是誰讓兩個學院隔得那麼遠?門鑰匙隻送他們到地窖附近!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Draco,但是我可不相信她——”Pansy倒退幾步,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指向Wanda,“你真的得醒醒了,她和X□□ier是一夥兒的!Nott現在還躺在醫療翼呢!”

“你還敢提Nott?!”提起這個Draco的火就冒了上來,“要不是Harry有個聖人一樣的養父,把他養成個大傻瓜,Nott現在已經去見梅林了!而且你以為我舅舅會放過他們家?彆蠢了,Pansy!想想如果Harry如果被我舅舅帶走養大,Nott會怎麼樣?”

Pansy一聽他提起SiriusBck,瑟縮了一下。

雖然已經經由魔法部證明了SiriusBck是無罪的,但是他的罪犯形象依舊深入一些學生的心,有些人覺得這酷斃了,有些人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是個瘋子,Pansy就依舊是站‘他依舊是個瘋子’這邊的一員。

Wanda突然一巴掌糊在Draco腦後。

“你說我弟弟是傻瓜。”在Draco瞪過去的時候,Wanda抱著手臂說,仿佛這一巴掌不是她扇的一樣,而她伸出一隻手,指尖迅速點在了張嘴咬尖叫的Pansy眼前,如同引導熏香一樣輕輕繞轉,Pansy立刻覺得意識恍惚起來,“而且你太慢了。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我們在爭分奪秒?”

她嚴厲極了,看著Draco的眼神仿佛兩隻綠寶石錐子,錐得他渾身發疼。

她說的沒錯。Draco在深呼吸一口氣平複火氣後,拿手掌扇了扇風,開始感到後悔。對啊,他們的時間有限,他不該和Pansy在這裡瞎扯,對付一個不識好歹的Slytherin,拳頭夠大從來都是最好的方法。

“那去找Granger算了,”Draco說,“把Pansy打暈就丟在這裡就行了。”

“我們一開始就誰都不用找,”Wanda說著,從腰帶裡拔出一把匕首綁在腿上,“告訴我往哪邊走。”

她說的十分風輕雲淡,Draco卻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

…………

走廊裡的人居然不少,按照Draco的估計,這是一個上課的密集點,他們的行動本不該這樣的擁擠而小心。

“天啟的宣言通過Charles的能力傳達到了全世界,恐懼和戰爭被傳播後,這隻是很輕微的程度,你們學校消息並不靈通,這也算一種保密行為了。”Wanda說,“你該去見見大型戰場。”

Draco一邊彎著腰從這個入口退下去,結束對地麵的窺探,一邊去看Wanda的臉色。Wanda說話總是十分地老成,雖然她確實是家裡最大的長姐,可是實際上她和Peter是雙胞胎,既然Peter還是個很活躍的年輕青年,她也就還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可是Wanda總是會露出一種在Draco的印象裡,比他父親還要沉重的表情,就好像這個世界已經爛到不能夠再爛了。

“還有哪個入口可以進去?”Draco撥開他腰上掛的銀色長劍,問那副和銀劍掛在一起的畫像,“我要最近的一條路,瞧瞧你都給的什麼!”

“你知道我那時候離現在有多少年嗎?”Godric抱怨道,“有個地方倒是有條直達Slytherin院長辦公室的密道,我挖的,可是那裡不能去,男孩。”

“哪兒?”Draco問。

“我的舊辦公室。”Godric認真地說。

Dra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