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愣登(1 / 2)

每個人乾壞事被家長抓包的時候可能會心虛,會條件反射,會合理辯解,並努力調劑矛盾,一些聰明人還會趁機深入試圖徹底解決問題,但是所有人乾壞事被彆人家的家長抓包時肯定隻有一個反應——那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啊?!

不然呢,等著被打死嗎?

——Draalfoy,現年十三歲,現在就麵臨著這麼一個窘境,或者說,大危機?

當你情難自禁,朝著你的朋友的嘴角,注意,是嘴角印下一個飽含著愛意的吻,又忍不住——這絕對是可以理解的,Draco認為那簡直是衝動和慣性之下必有的結果,就算是聖人在那個時刻也會這麼乾的,畢竟醉了的那個睡得那麼香——對著那個白白的臉蛋,低頭噘嘴親了親時,一抬頭,發現自己的舅舅出現了,帶著一位美麗的,眼熟的,曾自稱尊重每個人意見的紅衣女性,他們還並不是在含情脈脈說話,而是紛紛麵無表情地看著這邊,並朝著這邊走來。

Draco:“…………”

他腦袋裡瘋狂地響起了警報,智商和情商幾乎是一起在他耳邊狂吼: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好理由——他偷走了他舅舅的酒,並且Harry醉倒在這兒——那今天可能就是他去見梅林的日子了。

他真不該把絕大部分的酒都給Harry灌下去,這個計劃有個難以補救的疏漏,那就是他沒有及時把自己灌醉!假如兩個人一起躺倒在這兒,他可能就沒有此刻的危機了!

Draco刷的背過身,破罐子破摔地開始補救——把剩下的酒都咕咚咕咚喝光,把瓶子藏在玫瑰花叢裡。還好瓶子容量本身就很迷你,幾大口下去就光了,也十分好藏。

好了,現在問題來了——剛剛那麼一下,不,兩下,親親,這兩個人看到沒有?

…………

Sirius和Wanda當然第一時間理會的不是當事人——清醒的那個——瘋狂運轉的心思,他們快步走了過來。前者,令Draco膽戰心驚地狐疑地看了外甥一眼,那眼神倒是慣常的‘你們Slytherin對我的小Harry有什麼陰謀’眼神,而後者,看都沒看Draco一眼,直接越過他,蹲在了Harry的另一邊。

做姐姐的伸手戳了戳最倒在地的弟弟的臉蛋,又捏了捏,換來的是Harry不明意義的哼哼唧唧聲。

“見鬼的梅林的胡子,”Sirius瞪著眼睛,“Harry?Harry?他這是喝了多少?你灌他酒了?你乾了什麼?”他猛地一回頭,直直瞪著Draco,態度如雄獅般警覺和凶惡。

老實說,這是Draco第一次認識到他舅舅當年被分院帽分去Gryffindor,絕對不是個帽子當年沒睡醒的錯誤。他被Sirius盯著時,正如小型生物被大型猛獸盯上一般,那感覺就好像,獅子一腳踩在了小蛇的七寸上,緊盯著它說:彆想耍什麼花招,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就撕碎你,因為你甚至不能毒死我。

不,Draalfoy。Draco給自己打氣。你是個Malfoy,不能像個Hufflepuff一樣沒膽,僅僅這一點點恐嚇算什麼?他這麼問你,就證明他沒看到關鍵部分!沒看到他就不能為喝醉這點事兒揍你!!

“well,我隻能說,我們隻是在跳舞,我承認我們喝了點酒,但是這又怎麼了?Gryffindor那對紅毛雙胞胎天天都幫人帶酒,彆以為沒人知道,而Gryffindor塔夜晚總有些酒鬼在開派對,”Draco迅速調整好呼吸,做出一個‘這事兒沒什麼’的表情,並且迅速決定了辯解的主題,他仰著下巴,理直氣壯。

“怎麼了?哦,Gryffindor能在學校喝酒,而我們在假期,在婚宴上,在有著監護人在的地盤上喝一點又有什麼不行?Harry隻是酒量太差而已,他隻是不小心喝多了那麼一點點——還是說,親愛的舅舅,”Draco假笑道,“您對拉文克勞有什麼偏見嗎?”

Sirius:“…………”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Sirius對著發脾氣的人是Harry一樣,而且還是很過分的,帶有偏見的那種發脾氣。說這話的時候,Draco還挪了一步,擋在了Wanda,也就是Harry麵前,就好像Sirius會做什麼一樣。

Sirius都要被這個外甥氣笑了,他哢吧哢吧捏捏拳頭:“這麼說,你在為Harry辯解?我覺得我該問這麼一句話——在他喝醉之前,你乾嘛去了?還有,是誰偷走我的酒的?”

“難道我要攔著他?這是酒不是魔藥,他的‘喝多了’,”被那哢吧聲給嚇得暗咽下一口唾沫,Draco指一指被Wanda一把抱起來的Harry,避重就輕,“頂多是這個程度。他甚至不會酒精中毒。”

他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從Harry那兒拿來的空瓶子,撒謊道:“我的這瓶完全是我喝掉的,而我完全沒事兒,他隻喝了……一小口。而且他那瓶我灌的是桑格利亞酒!誰會因為這個酒精中毒?”

這是謊話。桑格利亞酒撐死讓Harry頭暈目眩,並不能讓他把理智都喝沒了,Draco灌進去的是一種特殊的果酒,它加了一種花的花粉,根據魔藥反應,加了花粉以後,這種本來就很不錯,但是酒精含量並不高的酒,會變得嘗起來會很甜,並且如果喝多了,就真的會很容易出現喝醉的反應。

Draco身為魔藥大師的教子,都能這樣打比方:如果都往——就說酸堿試紙吧,兩種酒往上潑,加了核的和沒加的會產生兩種截然不同,數值隔得很遠的顏色。但是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兩種區彆隻在一點花粉的酒都是無害的,或者說,喝多了容易醉就是唯一的缺點?

Draco選擇這種酒,就是因為它是後勁兒大,他的報複行為不需要一個立刻倒下,什麼反應也沒有的Harry。

可以預見而且不出意料的是,Bise家的婚宴上放著這種酒,是為了顧及到所有客人的需求的,花粉是以調味料的形式放在一旁的,Draco就偷偷調配了一些,如果是大人喝這種酒,根本就沒什麼感覺,但是如果是未成年人喝了,還是第一次,就會毫無免疫力。

Sirius:“我記得我帶了兩瓶酒——另一瓶呢?”

Draco毫不猶豫回答:“被Harry扔進湖裡了——他高興時喝高了,而他喝酒是因為我們剛才跳舞他太高興了。”

Wanda從他身邊繞過,瞥了他一眼:“Harry會很高興你學會‘酒精中毒’這個詞,但是我覺得他沒有喝多少烈酒……你知道現在有儀器可以檢測酒精攝入量吧?做過對比數據作業嗎?”她看似沒有彆的意思,提到的東西卻很膽顫驚心。

仿佛被看穿般僵硬的Draco:“…………”

Sirius冷笑又讚同地點頭。

Draco就眼睜睜看著她扶著Harry開始打電話,卡殼了一會兒,大著膽子試圖挽留:“……我們可以不用這麼急,Bise肯定有房間讓他躺著……他家壁爐可以通到我家……我是說,他這樣可沒辦法轉移。”

說到最後他心虛地聲都小了——他當然不想讓Wanda帶走Harry,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放Harry走,他才剛剛劈開那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需要再鞏固一下,而且,醉醺醺的Harry真的非常軟,這種‘你為所欲為,但是他可不揍你’的時候可真不多。

“不用這麼麻煩,”Wanda衝他微笑了一下,禮貌地說,“我叫人來接……對,坐標是……”她報了一串數據,然後五分鐘不到,一道銀色的影子從一道光開辟的門裡卷了出來。

“嘿,Wanda,嘿,Sirius,嘿,小龍,”Peter在地上活躍地跳了幾下,好奇地看了看周圍的奇景,比如天上飛的白馬,然後就被Wanda的一句‘Peter’喊走。

Peter從Wanda懷裡接過了Harry,嘴巴都張成了‘o’,眼睛發直,他嘖嘖感歎:“看啊,他都醉的睡著了!因為喝多了!”

“回家你可以看個夠,”Wanda說,“坐在床邊看都隨你——但是現在,回家。”

Draco瞬時憋屈地牙癢癢——他才是那個最想坐在床邊看個夠的人!這事兒是他乾的,成果該他享受!

“哦,好吧好吧。”Peter說著走回那道都可以看見對麵沙發的門,而很明顯的,Wanda則負責了收尾工作。

“帶我去和主人家道個謝吧,”她撥動幾下她的長發,“我知道提前告彆是很不禮貌的,但是,我想這是特殊情況。”

“沒錯,這都是這小混蛋惹的事情,”Sirius說著又瞪了Draco一眼,轉向Wanda時,口氣又和藹了許多,像個不錯的長輩了,他甚至一甩最近能紮起小馬尾的黑發,“我和你一起去,彆擔心,好女孩,敢說閒話的人沒有多少。”

說完了,他又對Draco命令道:“明天你跟我去道歉,再圍著Harry家的院子跑圈——我會對你父親解釋為什麼我今天要帶你回去的。”

Draco:“…………”

這條該摁在地上剃光毛的黑狗到底是誰的親戚?

…………

每個人每次喝酒可能各有各的不同,但是每個人喝多了的反應絕對是一樣的,特彆是在喝多了之後的時候,大部分人清醒過來,並張開眼睛的第一反應肯定都會和Harry一個反應: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嘛?

HarryX□□ier,十三歲的少年,在被陽光照起床後,腦袋裡回旋不散的就是這三個問題,最後這三個問題也消散了,徘徊不去的就隻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