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馬甲的日子(七)(1 / 2)

當劫道四人組的三人都被冰淇淋的夜宵所軟化收買(甚至包括蟲尾巴)時,Sirius依舊沒有放棄他的盯梢。

他始終覺得那個弗朗西斯·巴沙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這種不對被找出來之前,他不放心這種德國佬跟著他那個看似聰明,實際遲鈍,看似冷硬,實際怯懦的弟弟。這個德國佬不是什麼彆的同樣的純血家族裡慣出來的蠢貨,Regulus雖然不算太過聰明,實際上還算得上有腦子,他應付的了那些蠢貨,但一個也許心機深沉,演技絕佳,實力強勁的德國佬?

這絕不是Sirius希望Regulus有的交往對象。

“這不是說我要把控他的交友,我沒有那閒情逸致。”Sirius對著自己的朋友們再三聲明,“隻是他是我弟弟,我得防止他被彆人騙了!”

對於這種說法,James毫不給麵子地噓了他幾聲,“切,切,切,就這麼種‘關心’他的方法,你怎麼不去Slytherin?”

“我真的愛他的冰淇淋,還愛他其他的可能的小蛋糕什麼的,”Lupin半調侃半警告地說,“我還想和他打好關係,拜托你,Sirius,彆讓我們之後沒臉去拜托他,或者讓尖頭叉子又吃Lily的排頭,有個Snape已經夠了。”

Sirius充耳不聞,照舊他的盯梢行動。

他盯著走廊的另一頭,那德國佬正以一種悠閒的姿態穿梭在人群之中,表情比起深夜和火車上來說要冷淡一點,下巴一貫的抬高,如一個再合格不過的Slytherin那樣和每一個路過的同院學生點頭致意……但是偶爾他的眼神會遊移,飄忽忽地掃過這些路過的人群,沒有目標地表現出一種不太好察覺的漫不經心。

這男孩似乎在觀察彆人。

啊哈,他果然不如表現的那麼毫無想法。Sirius得意地想。

但是片刻後,他又看見麥格教授從走廊另一端走來,和男孩說了什麼,於是巴沙特立刻拐了個彎,朝著彆的地方走去。Sirius想也不想,立刻跟上,完全不顧James在不遠處嚷嚷,直接擠入了課間的人流之中。

…………

當這一年的Hogwarts開始彌漫著期末考試前的緊張感時,Harry幾乎以為自己在二十一世紀以後的自己的年代,而不是稍稍落後二十世紀。

金發藍眼,打著銀綠色領帶的男孩拎著書包行走在走廊之上,不緊不慢,但是大部分學生都行步匆匆,臉上帶著一種被考試給壓倒了好心情的嚴肅,這讓男孩顯得十分的悠閒。不過,在這個課間時間,幾乎沒人注意他,大部分人都匆忙趕往下一堂課,所以當他進入Dumbledore的辦公室時,也幾乎沒人發現他突然在路上拐了個彎。

“檸檬夾心糖。”Harry對著門口的石像說,然後一頭鑽進了校長辦公室。

“你來了,孩子,坐。”Dumbledore放下手裡的羽毛筆,和藹的說,“我準備了你喜歡的牛奶,再來點曲奇怎麼樣,我想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們總覺得很餓。”

“謝謝您,”Harry坐下來,介於他也和Dumbledore相處了一個假期,也知道這位老人比較隨意,直接開門見山,“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他下一節甚至還有課,很難想象Dumbledore會叫麥格教授現在把他叫過來,這麼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聽Harry的疑問,那位睿智了許多年的老人微笑著從鏡片後麵看了他一眼,Harry很難形容這種眼神,就像是雙方都心知肚明他為什麼來這裡一樣。隨即,老校長揮了揮魔杖,將一個信封和一個黑漆漆的盒子從桌子的另一端送到了Harry的麵前。

“這是一份來自於神秘事務司的信件包裹。拿走吧,孩子,”Dumbledore和藹的說,“你知道你為何會收到這個。去吧,假如你有需求,我會為你批假條。”

Harry的心幾乎是瞬間砰砰地快速跳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著Dumbledore,說不準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了?還是說他看穿我來曆有問題?又或者——

“——鎮定,弗朗西斯。我清楚,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小秘密,”Dumbledore依舊衝著他微笑著,緩緩地說,“你要知道,弗朗西斯,魔法本就是一種神秘——因此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們是不需要理解到最深處的,我隻需要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好學生,從未做過一件不好的事情;而你又是蓋勒特把你交到我手上,我便是你的校長,是庇護你的師長——去吧,彆擔心,孩子,做好你需要做的就夠了。”

“當然,”老校長衝Harry眨眨眼,“假如你需要幫助——我會很樂意接到你的求助的,你還是個孩子,隻要情況允許,這沒什麼。去吧,弗朗西斯,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Harry看著對麵的老人,覺得喉頭梗了好大一塊,對方的和藹,寬容和理解令他無所適從,他猛地想起以前老校長上門的情形,那些惡作劇,那些針對,雖然Harry沒有主導這些發生,卻還是覺得有點羞愧。

雖然許許多多的人說Dumbledore是一個老瘋子,老頑童,但是隻有看清了的人才明白,Dumbledore是何等的睿智,而這份睿智又有著何等匹配的德行。他的強大似乎遠遠不在於魔法能力,而在那顆遠勝凡人的內心,Harry在校長室過日子的那些天裡,遠遠比任何學生意識到了這一點。

把盒子和文件拿在手裡,Harry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在此之前,他Dumbledore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

“這沒有什麼,”Dumbledore欣然地說,衝著Harry眨了眨眼睛,“假如你真想感謝我,那麼Potter先生他們所嘗到的那種美味冰淇淋小山也給我來一份就好。”

“那可不行,那有礙您的健康,”Harry也笑著對老校長眨了眨眼睛,“換成泡芙好麼?”

“哦,那聽上去也很美味。”

…………

Harry沒有去繼續上課,他風一樣的抱著書包跑回了自己的寢室,確定Regulus還在上課,寢室裡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才屏住呼吸坐在床帳裡,把他所有有關神秘事務司的東西都鋪在了床上。

那份和他一起出現的文件,還有Dumbledore交給他的信封和黑盒子。

時間變了!

果然,Harry在拿起那份文件時,那個倒數的天數猛地跳躍至了……五小時!

Harry眼睛也不眨地拆開了另一封信,這次上麵倒是寫的很清楚了,印刷出來的英文寫著:

尊敬的Draalfoy先生:

介於您與本司所簽訂的合約(詳情見文件),所分屬於您的任務即將開始,節點已經觀測完畢,您將於21:00趕往觀測的地點進行校正,門鑰匙與製服已隨信件附上。請謹記我們所告知您的保密事項,正確規範一切進程,同時,我們必須重申,多餘的行為必將付出代價,假如最後的結果沒有歸正到正確的道路,您將承擔不可接受的後果。

英國魔法部神秘事務司

Harry盤著腿,坐在床上對著這封信沉吟了一會,伸手打開了那個有手提箱大小的黑盒子,隻見裡麵放著兩件東西:一件純黑色的衣物,長長的,沒有袖子,看起來像是鬥篷,以及一個他很熟悉的小東西。

“……又一個時間轉換器?”

Harry猝不及防地看見這個,差點嗆住。他猶豫了一會,手伸出去又縮回,縮回又伸出去,重複幾次,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拎起了那串金燦燦的項鏈,看著那個圓環裡的漏鬥靜靜地漏殺,心裡居然生出一種對這個東西的害怕。

如果不是時間轉換器,恐怕他還在自己家吃飯呢。

Draco。Draalfoy。

這個時候,Harry難以抑製地想起了Draco。他將手指覆在這份信件的開頭,那個全篇唯一是用金色墨水寫的地方,這一行的每一個字母Harry都認識,合起來他也認識,可是這個名字出現的太異常了,他來到這裡是因為那個時間轉換器突然暴走,但是這份文件又告訴他這不是巧合……可是那個時間轉換器和Draco又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Draco的名字會在這裡,為什麼這份信件的開頭是Draco的名字?這代表什麼,這原本是給Draco的任務?那為什麼時間轉換器把HarryXavier帶了來,就因為它在他的手上?

——還有。

Harry猛地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去看望Draco的時候,剛剛和爸爸他們家庭蜜月歸來,他怎麼會帶著時間轉換器去那兒?那個時間轉換器完全是突然地,沒有預兆地出現在他的上衣口袋裡,又沒有預兆地暴走的!是誰把它塞進了他的口袋,還有,這個撿來的時間轉換器原本又屬於誰?

它應該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屬於Draco的。

Harry把信件放下,對著那個嶄新的時間轉換器吐出一口氣,愣愣地盯了半天,把自己倒在了床上,眼睛望著墨綠色的天鵝絨帳頂,腦袋裡塞滿了無數個問題,還有兩個蹦躂的特彆歡快。

我要往哪裡去,我要做什麼?

信件說的太含混了,Harry看得懂卻無法理解它的意思;它指向的文件,那份隨著他一起來到這個時代的公文,果然如他所說顯現出了文字,但是那……很奇怪,它看上去像是篇正常的內容,但是Harry無法讀它,沒辦法理解其中的內容,就好像他一個字都不認識,是個學齡前兒童!

假如不是Sazer的填鴨式授課,Harry恐怕還要很久才明白這是一種防範性魔法——不是指定的人選,是無法讀取它的內容的。而Harry唯一看得懂的是落款的一半,它的後半段模糊掉了,前半段有個‘Draco’。

所有證據都證明了,這是一份屬於Draco的任務,卻就這麼亂七八糟地到了Harry手上,而Harry很可悲地發現他根本不知道這任務從哪裡來,他對此件事情完全一無所知。

而他要在這種情況下,孤身一人完成這個任務。

還好是我來了這裡。Harry後怕地想,這不是他第一次慶幸了。但是與此同時他又忍不住想——

——Draco對這件事情,會有所了解麼?

至少我對該乾什麼真的一無所知。Harry十分茫然地想,如果我通過門鑰匙到了那個地方卻不知道該做什麼,怎麼辦?

…………

雖然信件上指的是晚上九點,但是Harry提前就做好了準備,他穿上了鬥篷(經過試驗,Harry發現它被施加著強效混淆咒),握緊了時間轉換器,以及,為了以防萬一,他帶上了一個改造成斜挎箱的手提箱,那是還關在紐蒙迦德裡的那個人讓人寄給他的,體積不大,但是裡麵施展了空間魔法後,足夠Harry往裡麵裝上必要物品:水,麵包,筆和紙,急救繃帶,還有這段時間以來他做的,郵購的所有的魔藥,一些他僅剩的魔法物品,比如榮光之手。

Harry還重新清點了一下,將僅剩的媒介戴在了身上,那是一個銀質骷髏頭手鐲,它看上去品味十分低俗,可是這是Peter送給他的,是他目前除了自己以外最有效的媒介了,因為這個時候,Peter不僅已經出生,還已經是個上中學的少年了。

如果他過來的時候不是那麼急切,那麼閃爍的耳環也是非常棒的媒介。Harry拉上兜帽,遺憾地歎氣,拉緊斜挎箱偷偷溜到了城堡以外。介於城堡裡到處都是畫像,密室裡又還有條沉睡的海爾波,以及信件裡再三強調的保密協議,Harry斟酌再三,選擇了靠近禁林的地方,那兒一般隻有海格在,是人煙最稀少的地方,而海格晚上總是要喝點小酒再去巡邏禁林的。

Harry偷偷繞過了這位大個子朋友的屋子,躲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等待時間到達。信件裡說了門鑰匙,盒子裡卻是時間轉換器,假如他沒猜錯,這兩者是劃等號的。

“好,還有十秒鐘。上帝,梅林,還有爸爸保佑我一切順利。”

站在月光下,Harry碎碎念著拉緊了兜帽,又把時間轉換器戴在脖子上,握緊了開始倒數。

10,9,8,7,6,5,4,3,2,1——

正如Harry的猜想,一陣鉤子勾著肚臍的感覺席卷而來,將他從原地啪的一聲帶走了。

…………

Sirius一臉陰沉地回到他的夥伴們中間時,James正在和Lupin討論論文,蟲尾巴則在一旁咬著指甲看看自己有哪裡可以抄一抄的。三個人見到他回來,都抬起頭打了個招呼,並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給他挪了個位子。

“你‘消食’完了麼大腳板,怎麼不繼續你的犯罪之旅了?”James哼哼著說,“看看你這一下午多麼的執著,吃完飯就又去盯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追什麼姑娘呢,要我說,兄弟,你也得給人家小朋友一點**時間,更何況人家看起來真的——”

“——真的不是壞人。人家就是你弟弟的朋友而已。”Lupin忍笑補充,蟲尾巴在一旁抖索著肩膀,他們三個趁著Sirius不在說起這事兒,都覺得他是個因為弟弟和彆人親密所以犯了疑心病的傻哥哥,笑話了半天。

Sirius往周圍丟了個靜音咒,煩躁地往沙發上一靠,用魔杖念了個漂浮咒讓桌子上偷渡來的黃油啤酒飄過來:“彆提了,他今天像憑空蒸發一樣,自從他去了趟Dumbledore的辦公室,他就開始神出鬼沒了——他甚至沒有吃晚餐。”

“這麼說他沒來吃晚飯?”James有點驚訝,“我可沒注意這個,那你剛才是乾嘛去了?”

“我去仔細觀察了一下,Regulus對彆人的說辭是‘巴沙特請假了’。”Sirius給自己灌了一口黃油啤酒,冷笑道,“又一個可疑的地方。”

“噢得了,Sirius,人家就不能有點事嗎,”James這回正襟危坐著,教訓他的老夥計,“你這種想法太苛刻了——完全在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Sirius完全不在意這個說法,他哼哼一聲反駁道:“上次鼻涕精洗了個頭你就覺得他對Lily要開始有所圖謀——我們誰比較苛刻?”

“你們倆都有毛病,好嗎?”Lupin各打了一巴掌地斷定,“能讓我寫論文了嗎?大腳板,你也是,假如寫不出合格長度的論文,麥格教授會殺了你的。”

在Lupin旁邊的矮個子的蟲尾巴則笑嘻嘻地補充:“而,而且馬上就要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