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披馬甲的日子(十九)(1 / 2)

Sirius被一大捧的涼水潑醒時,一個激靈,差點就這麼直愣愣地蹦起來,但他立馬感受到了一種令人呲牙咧嘴的酸痛,從他的肌肉,他的骨頭裡深深地透出來,還有他的後腦勺。

他呻.吟著睜開眼睛,覺得頭痛欲裂,疲憊也如潮水一樣漫了上來,周圍卻有點吵吵鬨鬨。

“大腳板!”

一見到他醒了,James高興地把他扶了起來:“哥們,你終於醒了!你還好吧,怎麼睡在這兒!”

“我睡在哪兒?”警惕這個東西姍姍來遲地從Sirius的心裡升起,他慢騰騰地站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躺在天文台硬邦邦的地上,而天色早已大亮,陽光燦爛,顯然現在起碼是早上八點以後了。

他竭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又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朋友們和學生們,咬牙切齒——難怪他渾身都痛!誰會在被突然打暈,在地上躺一晚上後不會渾身都痛?看起來巴沙特這混賬把他打暈扔在這裡後就走了。

“Bck先生,”發髻繃得緊緊的Magall教授從人群中擠出來,臉色鐵青,她對著還沒完全清醒的Sirius說,“也許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何一大清早出現在這裡——甚至還翹掉了早上兩節課。”她抿了抿嘴唇,麵無表情地說,“也許對你來說,天文台的地麵會比Gryffindor塔樓裡的床更舒服,但我覺得,我仍舊要請你去我辦公室的凳子上坐一坐,好好談一談這事情以及你的緊閉。”

周圍圍觀的學生們湧起一陣不大不小的哄笑聲。

“沒問題,教授,”Sirius吸著冷氣,強撐著扯出一個微笑,扶著自己的脖子說,“雖然我還是更喜歡您辦公室那張沙發的感覺一些——您看,睡地板就是會有些後遺症。”

Magall教授又抿了抿嘴,嚴厲地瞪了一眼這幾個學院裡的惹事兒精,特彆是James和Sirius,然後叮囑Lupin要督促Sirius去她辦公室後,這才轉身離去。

“梅林,”等嚴肅的女巫真的離開,Sirius才從喉嚨裡咕噥出一陣深切的抱怨,“我的脖子,我的腦袋——”

“你沒事吧,Sirius?”Lupin關切地問,“我們早上起來發現你還沒回來,就覺得事情不對,然後好不容易才弄開了這裡的鎖。”

“什麼?”Sirius一時間沒能理解,“什麼鎖不能用開鎖咒解決?”

“鎖本身沒問題。”James甩著手腕,愁眉苦臉,“倒不是說是什麼多複雜的魔咒,但是鎖上麵被加了一層保護咒,開鎖咒對不上它,我們是騎著掃帚找到你的,謝天謝地這是半開放式的教室,但是見鬼的你怎麼會睡到這會兒?我們好半天都叫不醒你,你睡得就像海格養的那條狗一樣!”

“這事兒還要我說嗎?我被巴沙特打暈丟在這兒了,”Sirius扶著自己的腦袋不耐煩地說,誇張地呲牙咧嘴了一下,“噢——梅林的胡子,他昨晚彆是氣的把我的脖子試圖擰下來當遊走球打又給我安上了吧。”

James噗了一聲:“你這什麼破比喻——小弗朗西斯又不愛好魁地奇,飛的也中規中矩。”

Sirius皺了皺眉,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一邊被James扶著往外走,一邊忍受自己渾身即將散架般的感覺。他問James:“廢話不多說,尖頭叉子,你們昨天看到了什麼?”

他們昨天說好了的,分了兩路,James他們吸引巴沙特正麵的注意力,再走開,放鬆他的警惕,Sirius則騎著掃帚悄悄接近。

James聳了聳肩,扶了下自己的眼鏡,衝他攤手:“沒有。”

“沒有?”Sirius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不要我們打草驚蛇,我們也沒有跟弗朗西斯硬碰硬,”Lupin溫和地說,“我們才到門口,就發現天文台的門被鎖住了,弗朗西斯禮貌卻強硬地請我們離開,就算是James出麵也不能讓他放我們靠近一步——他甚至把我們彈開門邊,你如果看到,就會知道了,大腳板,就看那個彈開我們的魔法鎖,他的造詣絕對不止三年級,我懷疑他的水平起碼在我們這個水平,甚至遠遠在我們之上。”

“我們最好彆再和他碰上了,”蟲尾巴敬畏又有些害怕地說,“他晚上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

“不一樣?”Sirius轉了轉手腕腳腕,又放鬆哢哢響的關節,“怎麼個不一樣?”

“其實也就是板著臉,嚴肅一些,不那麼好說話了,”James對小學弟的感官依舊不錯,他回想了一下,“他看起來挺認真的,不是出於憤怒和挑釁,似乎真的有事兒要在天文台乾,但是我們表示不是要強行突入後,他也沒為難我們,或者直接引來教授。”

說完,還補了一句:“行啦,大腳板,比起大部分Slytherin,這個算不錯的了。”

“不錯你個頭,”Sirius按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翻了個白眼,“把我打暈鎖在天文台,這哪裡不錯了?!”

“行啦,你還指望他把一個跟蹤狂打暈送回Gryffindor休息室嗎?”James嬉皮笑臉地拍了他後背一下,“夠不錯啦!發現你沒回寢室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得在塔樓最高的尖尖上找到你,或者去什麼空教室找一個硬邦邦的你呢!”

“——要我說大腳板說的一些話確實是沒錯,”Lupin有些驚訝地調侃道,“尖頭叉子,你對小弗朗西斯確實是不一般——居然給他說了這麼多好話!要知道,你對Snape可沒這麼寬容!一丁點問題你們就能糾纏好幾天!”

作為那個給四人組收拾頭尾的人,他對這其中表達出的區彆待遇深有感觸。

“我有嗎?”James故作驚訝,“哎呀,你們倆合起來冤枉我!我太失望了月亮臉,我可沒偏心咱們以外的人!我隻是實話實說!”他又拿魔杖捅了捅Sirius,“所以呢,Sirius,你付出了一個夜晚的安寧和大概要扣的學院分和禁閉,得到了什麼信息沒有?”

“沒有,”Sirius黑著一張臉道,這就是他心情最壞的地方,付出了代價卻沒有收獲,就算把這算作冒險之旅,也是最差的結果,“我接近他,甚至還沒看清他穿的什麼衣服就被發現和打昏了。”

他想了想,甚至還記得巴沙特的那張臉……冷酷無情,看他的眼神仿若看一個白癡,揮魔杖的手毫不留情,緊接著就是他失去了意識。

這倒是他從未在巴沙特臉上見過的表情——一個他會在大多數自持姓氏的純血巫師的臉上見到的表情,也是Sirius本人極為討厭的一種表情,他總能在他的姻親和血親們身上見到。

嗤,這說明他終於卸下了那張有迷惑性的麵孔麼?Sirius心裡冷笑一聲。

“難得的失敗,難得的恥辱,彆擔心,夥計們,扣掉的分數和緊閉我會討回來的,”他敲了敲自己酸疼的肩膀,如此宣言道,“我記得咱們第一節是Slughorn那老東西的魔藥課,巴沙特來上課了嗎?”

“沒有,”Lupin一邊把帶過來的書包給Sirius,一邊說說,“這就是我們也很奇怪的地方——按理說,他應該正常上課,這樣才不會引起教授們的注意,但是實際上,他早上的課請假了,你弟弟為他交了份特彆優秀的論文上去,Slughorn教授便樂的不管了。”

“說不定在寢室裡補覺呢。”James挪揄地道,“我看你也需要請個假,大腳板,如果不是Magall教授請你去她辦公室喝茶。”

說完,他又正色了起來,湊近了去問Sirius,聲音壓得極低,不願意讓路過的其他學生聽見。

“咱們一下子是搞不過小弗朗西斯的,但你說得對,他似乎確實有什麼秘密,他昨天的神態可不太對勁,就好像誰敢打擾他獨占天文台,他就要誰真的好看。可一時之間,你是沒辦法從他那裡挖出答案的,”James對昨晚情況也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他此刻拋下了玩笑的態度,認真地說,“我也覺得他對咱們已經算很給麵子了,但——在這種情況下,你確定還要探索他的秘密嗎,Sirius?”

…………

不得不說,也許血緣之間確實有極其微妙的聯係,假如Harry知道他父親這麼開玩笑,會欣慰的。

因為他現在確實是準備補覺,隻要他肯閉上眼睛的話。

有求必應室營造的某個密室中,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地麵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錯落著許多柔軟的圓形墊子和天鵝絨被子,Harry坐落在一堆散落的信件之中,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一封接著一封讀著。

他坐在一個變形出來的大大的懶人沙發上,靠在Draco身上,後背緊貼著對方溫熱的胸膛,以一個很親密的姿態在朋友的懷抱裡讀著家人朋友們寫給他的信,一點一點地,開心又心酸地撫摸那些熟悉的字跡;而Draco本人呢,則一點也不介意成了一個靠背,他把腦袋擱在Harry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信,表情看似十分老實,但兩隻手緊緊圈住了Harry的腰。

其實要Harry說,他們一開始並不是這個姿勢的,他僅僅是坐在這裡讀Draco帶過來的信,而Draco從他後麵越過頭和他一起看,慢慢地也坐在了懶人沙發上,而又慢慢、慢慢地,他們便這麼前胸貼後背地坐在了一起,他很享受背後的溫度和久彆重逢的、獨屬於Draco的呼吸節奏和三言兩語,而Draco則很享受把失散已久的Harry牢牢地抱緊,把腦袋也擱上去,和愛貓人士一樣吸了起來——他缺失了多久的‘Harry要素’啊。

而等Harry讀完信,回過神來發現這個姿勢親密地猶如任何一對甜蜜的戀人時,驚得差點跳起來,臉和耳朵也猛地發紅,但是Draco不可能讓他真的掙脫開,他法子可多了。

“彆動,”Draco把腦袋埋在Harry的肩膀上,手臂抱得牢牢地,他悶悶地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的聲音放得很虛弱,“我甚至想過,如果那一天我這樣抱著你的腰,你可能就不會一個人來這個鬼地方了。”

許久未見,這種難得顯得軟弱的Draco令讓Harry不好意思再掙紮,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裡居然也詭異地,並不排斥這樣的親密接觸,因為他那麼——那麼地想念Draco。

他們就好像一個世紀沒見過了一樣。

“額……嗯,這,”他很小聲地嘟囔了一下,“那——這——隻這麼一會兒。咱們不是女生,Draco,不需要這麼——這麼——”

Draco抬起頭,很認真地和他對視,這一瞬間他又不示弱了,反而很理直氣壯地問他:

“難道隻有女性才能在久彆重逢時抱著對方不鬆手?誰定的法律?你這是歧視,是剝奪我身為一個人,身為你的朋友該有的權益!什麼叫‘咱們不是女生’,難道Granger可以這樣對她的女性朋友,我就不可以這樣對你?憑什麼!”

Harry被他這要發起平權運動一般的態度問的啞口無言,那種莫名的慌亂和熱度倒是漸漸消退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咱們倆誰才是那個現代社會下長大的人,”Harry有點無語又有點欣慰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都了解了些什麼呀?”

Draco哼了一聲,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