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第58章

雲綾從易灼魔宮回來之後,時不時要走個神,惹得她仙宮裡的人懷疑她是不是在魔界的時候被人下了咒。

畢竟她能這麼輕易從魔宮被放回來,甚至還毫發無傷,大家都不太敢相信。

不過仙殿中最擅長咒術的仙君已經為她看過了,並沒發現她身上有被人下過咒語的痕跡。

雲綾這幾天隻是在想點事情而已。她在被葉雲卿救走的時候才得知,當初被一同捉走的那百來位同伴早已被陳仲遠和林天鴻救走了,唯獨她還一直被扣著。

她回來後還特意去見了那些人,他們身上都帶著傷,偏偏隻有她一個人完好如損,搞得她像是和魔界的人串通了似的。

聽說林天鴻他們來救她時,與易灼周旋了許久,幾乎是打得兩敗俱傷的狀態,可易灼卻打死不肯放人。林天鴻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害怕魔界救兵敢來,到時候不僅那一百多人沒救下來反而還得把自己帶來的兵將折上,所以才先撤退。

大家都在說可能是葉雲卿利用身份向易灼施壓,才輕鬆將她帶了回來。

但雲綾很清楚,她其實已經好幾日沒見到易灼了,葉雲卿也不像是對易灼做了什麼事的模樣,把門打開後就讓她跟著他走了,路上還問了幾句關於魔界的事,似是擔心她會因為此事有了陰影,想要安撫她。

其中最令她在意的,是葉雲卿無意說出的那句:“易灼這幾日受了傷,就在你待著的小房子的後山修養。你若見到了一隻紫狐,那就是他。”

雲綾移動的範圍基本在屋裡,隻知道好幾日沒見到那位先前總是要準時來她這裡的魔君。

不過經葉雲卿這麼提醒,她才想起這幾日夜裡總能在房屋外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野獸在外邊走動,惹得她以為魔界的管理如此鬆散,就害怕會有什麼猛獸闖進房裡襲擊她。

而她因為被扣押著,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這麼一說,還很有可能是易灼了?

更令她在意的是,她在聽完葉雲卿的話後,突然想起自己在很久很久,久得她幾乎快要忘記的那個以前,似乎見過一隻紫色的狐狸。

紫狐非常稀罕,她這輩子大概也就遇過這麼一隻。好幾千甚至近萬年前的事,一般來說都已經不太好記得了。關於那一隻狐狸,她還有點印象是因為,她當初就是因為見到段千鈺偷親了葉雲卿,一時氣哭,大晚上一個人離開了仙殿,跑到外麵晃悠。

然後她就遇到了一隻紫色的狐狸,當時它還不會化形,就隻是一隻小狐,她甚至沒有注意它究竟是隻妖狐還是仙狐又或是魔狐。

這隻狐狸性子還挺冷傲,又帶著獸類的那種調皮。

她心情本來很鬱悶也很難過,有些事又隻能自己放在心裡。她不在乎段千鈺,但她害怕將此事抖出來後會傷著葉雲卿,所以選擇了自己默默消化。

這隻狐狸見她窩在邊上哭,不讓她安安靜靜地就算了,各種往她身上拋果子,還拿蟲子嚇唬她,

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把它給逮住。

結果它倒好,半點也不慌,還用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她。

雲綾當時見這隻狐狸頗有靈性,就順手替它點了點靈根,然後又仗著自己把狐給抓住了,正好她心情不佳,在外麵瞎逛的時候也將它一直帶在身邊,順道給它點了幾句修煉的方式。

她在外麵待了幾個月的時間,離開前並沒有把紫狐一同帶回仙殿。畢竟像這樣的靈獸,還是適合在遼闊的天地間奔走,那樣才可能遇見屬於自己的機緣,將來修行有成。

她還記得,臨彆之際,她想著身上也沒有什麼能給那隻紫狐,作為紀念和感謝的物品,就在它脖子上係了一條她親手以天絲編織成的綾布。

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那隻狐狸了,葉雲卿這麼一提,她忽然有點頓悟每回見到易灼時候的怪異感究竟是什麼。

可是易灼從未向她提起,她也隻是正好聯想一起了,不能完全確定易灼是不是她當年遇上的那隻紫狐。

若不是的話,那他對她做的所有事情又很難以解釋。

作為一個小姑娘,雲綾真的很容易受到這種細節事情的困擾。

“你們聽說了嗎?魔尊又和天鴻仙君打起來了!”

雲綾正蹲在自己管理的花圃裡發呆,突然見到身邊的人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熱鬨似的朝著一個方向衝去。

重點她好像還聽見他們提起葉雲卿和林天鴻了?

雲綾趕到事發地點時,才發現是在段千鈺閉關附近的地方。

林天鴻看起來像是受了傷,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怒火衝天地指向葉雲卿:“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出自你手!”

葉雲卿手握著劍,沒有回話,隻冷眼注視著林天鴻。他傷勢看起來雖然沒有林天鴻嚴重,但臉色卻是蒼白了幾許。

慕秋陽頭疼地衝上前把說著說著又要朝葉雲卿走去的林天鴻拉開:“師叔,你和雲卿又鬨什麼呢?”

林天鴻冷哼了一聲:“我這陣子在幫著仙尊調查之前的那些事,牽扯出的仙門都證實了與魔界有關!”

“從他來仙殿的那一刻起,仙界就不曾安穩過,甚至還有人想趁仙尊閉關的時候偷襲!我原本想著在周圍巡視巡視,結果卻發現了他鬼鬼祟祟地藏在暗處!”

“我這也隻是合理懷疑,他正在給那些仙殿的背叛者下達命令!”

慕秋陽無奈地撓了撓頭,心想按葉雲卿的個性,肯定是偷偷摸摸跑去給段千鈺護法了。

然後又聽林天鴻接著說:“還有前陣子妖魔肆意作亂仙界的事,都知道他們兩方一直交好,妖族那位小公主甚至還為了他跑到仙殿質問仙尊。”

“以這種情況,怎能讓人信了他一個大魔頭,是真心真意對待仙殿的?若非他受到了仙尊的限製,恐怕早已在仙殿掀起一番禍亂。”

慕秋陽正要為葉雲卿解釋,卻突然聽見一直默不作聲的他冷笑了一聲。

“是嗎?那天鴻仙

君是覺得,本尊會屈身於此,不過是因為受限於人?”

葉雲卿麵上的笑容僅如同曇花一現,很快又恢複了疏離的冷漠。

他將衣袖往上挪了挪,露出手腕處的鐲子,伸手在其中一隻鐲子上輕撫了一下:“你們仙界的人,真的天真地以為,區區一對鐲子就能夠控製住本尊了?”

在他冷冷地說完話的瞬間,原本一直緊烤在他手上的鐲子,突然裂成了無數碎片,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