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2 / 2)

當然,這三個皇子,原著裡都被季如雪乾掉了。

季如雪後來心理變態,恐怕跟這三個哥哥也脫不了乾係,想到這裡,林若軒安慰一般輕輕拍了拍小孩兒的背脊:“殿下彆怕,有我在呢。”

季如雪低低道:“嗯。”

當林若軒推著季如雪進入尚書房的時候,正在議論紛紛的人全都微微一愣,尚書房裡忽然安靜下來。

林若軒心中了然,估計這些人正想著怎麼欺負季如雪,卻沒想到自己這個東廠督主,竟然會親自陪著季如雪來上學。

尚書房裡麵隻有六七個人,神色倨傲的應該就是太子季如淵了,斯斯文文那個應該是二皇子季如瀚,最傻的那個應該是三皇子季如海。

除此之外,太子伴讀盧衡也在,季如瀚和季如海沒有伴讀,隻帶了隨身伺候的小太監。

林若軒微微躬身:“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二皇子殿下,見過三皇子殿下。”

太子季如淵約莫十七八歲,他神色倨傲,並不搭理林若軒,隻是微微蹙著眉頭,打量著輪椅上的季如雪,而後輕輕低笑一聲,那笑聲充滿了惡意:“小畜生怎麼瘸了?”

季如雪緊緊抿著唇,林若軒也沒有搭理太子,隻推著季如雪往最後麵的空桌走去,剛剛經過季如淵身邊,忽然一聲巨響!

“砰!!!”

隨著這聲巨響,一塊沉重碩大的硯台,狠狠砸在了季如雪輪椅前麵的地上!漆黑的硯台頓時四分五裂,一地狼藉!

濃黑的墨汁灑了季如雪一身,這件今天剛剛換上素青色棉袍立刻毀了,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輪椅扶手。

季如淵挑眉道:“四弟,你撞落了我的硯台,怎麼賠?”

這該死的太子,分明是他自己故意弄落的!林若軒勉強壓抑著怒氣,不想在季如雪上學的第一天就搞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深深吸了口氣,從包袱裡拿出那塊紫金硯台,想要賠給季如淵,再說兩句軟話,暫時糊弄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季如雪忽然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林若軒的手腕。

林若軒呆了呆,低頭問道:“怎麼了?”

季如雪聲音很輕,但一字一頓,非常清晰:“這是我、的、硯、台。”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能賠給太子。

林若軒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迷茫,季如雪怎麼了?這小孩兒一向非常能忍,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啊?

季如淵怒極反笑:“小畜生,誰稀罕你的硯台?!本宮命令你,把這地上的碎硯台,給我一塊塊撿起來!誰也不許幫他!”

季如雪坐在輪椅上,而硯台碎了滿地,季如淵明顯就是在刁難人。

林若軒沉聲道:“太子殿下,四殿下的腿不太方便。”

“他瘸了關我什麼事?瘸了就像狗一樣趴著,慢慢撿!本宮有這個耐心!”

季如雪捏著扶手的手指收緊了,指關節微微泛著白,但臉色卻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冷冷地望著季如淵。

整個尚書房沒有人說話,氣氛一片凝滯。

林若軒忍了忍,心知今天免不了要得罪這位太子爺了。

他不再猶豫,湊近季如淵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太子殿下,前些日子您辦的將軍宴,我聽東廠下麵的人說,辦得挺熱鬨,死了三個農家小孩?這事兒皇上知道嗎?”

季如淵微微一愣,眸色冷了下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變低了:“林若軒,你在威脅我?”

“奴婢不敢 。”林若軒低眉順眼道,“隻是皇上篤信佛法,下個月又是太後六十大壽,如果皇上和太後知道了這件事,對太子殿下恐怕不太好。”

他特彆在“太後”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畢竟原著寫了,二皇子季如瀚的母親陳妃是太後的遠房侄女,如果太子這邊鬨出大醜事,太後恐怕會趁機進言,改立季如瀚為太子。

季如淵的臉色變了。

盧衡離得近,趕緊拉了拉季如淵的袖子:“太子殿下……”

季如淵猛地扯回袖子,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咬牙切齒道:“林若軒,你最近雖然收斂了些,但你以前乾的那些好事,彆以為我不知道!”

林若軒麵不改色道:“那就隻有到皇上麵前,請皇上定奪了。”

成武帝會有什麼反應,林若軒不知道,但他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季如淵身為一國儲君,一定不敢鬨到成武帝麵前。

季如淵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視線從林若軒緩緩掃到季如雪,一雙眼睛簡直像要噴火,但到底沒敢做什麼,猛地一個旋身,狠狠給了自己的隨從小太監一巴掌:“賤奴,你是怎麼伺候的?!沒看見本宮的硯台碎了嗎?!給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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