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羊藿,主催情,主壯陽,主補腎。
林若軒整個人都淩亂了:“這到底是什麼藥?”
張有德見他麵色不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慌慌張張道:“督主饒命,督主饒命啊!這,這的確是督主吩咐買的淫羊合歡膏,隻是老奴貪圖便宜,沒有買千金軒的,買了萬春樓的……”
林若軒的手狠狠一抖,瓶子掉在了被子上。
淫羊合歡膏,一聽就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林若軒”這個變態太監,為什麼要讓下人買這玩意兒?
好吧,曆史上確實有許多太監喜歡褻玩小男孩,玩死玩殘的也不少,何況“林若軒”還他媽是個假太監……
可是,把這種東西用在一個皇子身上?哪怕是一個冷宮裡的皇子?“林若軒”瘋了嗎?還是他覺得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這不是普通皇子,這是大反派啊!
會活剝親舅舅臉皮的那種大反派!
“這個事情,殿下您聽我解釋……”林若軒硬著頭皮,試圖力挽狂瀾,畢竟事情還沒做,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季如雪盯著那個白玉瓶子,瞳孔極其輕微地收縮了一瞬,輕聲道:“你最好彆這麼做。”
好涼的語氣,感覺自己也要涼涼了呢。
林若軒當機立斷,立刻把瓶子狠狠扔到地上,乾笑道:“殿下,真的不是這樣的,我要的不是這種藥膏,是這老奴弄錯了。”
張有德:“???”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林若軒板起一張臉,厲聲道:“還愣著乾啥?本督主什麼時候讓你買這種亂七八糟的藥了?趕緊送些夾板、繃帶、烈酒、金瘡藥過來,我要親自給殿下療傷!如果出了什麼岔子,唯你是問!”
”老,老奴這就去準備!“張有德嚇得麵色慘白,一疊連聲地答應著,轉身跑出去準備了。
季如雪蹙起眉頭,神色略微有些警惕:“你什麼意思?”
“殿下請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隻是想為您接骨療傷。”林若軒柔聲安慰道。
沒過多久,張有德就捧了個銅盤進來,裡麵裝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夾板、繃帶、膏藥,還有一大瓶烈酒。
林若軒點了點頭:“行了,你先出去吧。”
打發了張有德,林若軒換上這輩子最慈祥的表情,柔聲道:“殿下,我之前下手重了些,都是我的錯。我現在把殿下的傷勢處理一下,好不好?”
季如雪審視一般打量著他,沒有回答。
林若軒等了好一會兒,季如雪也不吭聲,他實在等不下去了,隻得硬著頭皮伸出手,試探著去解對方的內衫。
他不是“林若軒”那個變態,對小孩子沒有興趣,隻是除了骨折之外,季如雪身上還有鞭傷,得先脫了衣服,對傷口進行清創。
林若軒剛剛碰到季如雪的領口,就被對方冰涼的手按住了。
季如雪緩緩抬起睫毛,漆黑的眼珠一片冰冷:“你、會、後、悔、的。”
“殿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殿下的傷,必須儘快處理……”
林若軒一邊柔聲解釋,一邊輕輕把季如雪的手撥開,季如雪閉了閉眼睛,沒有繼續反抗。
見小孩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解釋,林若軒終於鬆了口氣,三下五除二地把對方剝了個精光,當所有衣服都脫完之後,林若軒盯著少年光裸的身體,有些呆滯。
那單薄瘦弱的蒼白軀體上麵,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新新舊舊的鞭痕,以及用線香燙出的水泡,還有些不明原因的陳舊傷疤,明顯長期遭受虐待。
隻是個孩子而已,“林若軒”真他媽變態,簡直應該牢底坐穿!
算了算了,氣也沒用,先把骨頭接上,再處理其他傷口吧。
“殿下,我給您接骨了,可能有點疼,您忍著點兒。”
季如雪閉著眼睛,不置可否。
林若軒仔細摸索著對方左小腿的兩截骨頭斷端,脛骨單純性骨折,沒有多餘的碎骨塊,還算比較簡單,複位之後固定即可。
他已經儘量輕手輕腳了,但季如雪仍然明顯疼得厲害,當兩端斷骨終於接上的時候,少年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但仍然緊緊抿著薄唇,一聲不吭。
林若軒胸口微微一軟,誇獎道:“殿下真勇敢,我要上夾板了,千萬彆動。”
他拿起兩塊夾板,牢牢固定住剛剛接好的腿骨,然後拿起銀剪子,想剪一截紗布,把夾板綁上。
“唔,好疼……”季如雪忽然緊緊閉上眼睛,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林若軒疑惑道:“殿下,怎麼了?”
“我的肩膀好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季如雪顫聲道。
肩膀疼?肩膀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難道方才吊久了,脫臼了?
林若軒不明所以,微微往前傾身,疑惑地摸了摸對方的肩關節,沒有脫臼啊。
“閹狗。”季如雪在他耳邊輕聲道。
林若軒還沒明白過來,忽然一陣天暈地旋!
季如雪猛地一個反手,幾乎用儘了全身所有力氣,死死將林若軒摁在床上,而後順手拿起銅盤裡的銀剪子,仿佛垂死掙紮的幼狼一般,惡狠狠地向對方脖子戳去!
這一瞬間,少年那雙漆黑的眼珠,終於揭去了那層脆弱的薄霧,冰冷如雪,殺氣四溢!
那種冷酷到了極點的眼神,仿佛他麵前的林若軒,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隻動物、一具屍體、一坨死物、一團腐肉!
他想殺自己!
電光石火間,林若軒根本來不及思考,幾乎是憑借著本能,一把抓住對方的小腿斷骨處,死命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