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林若軒心中一片茫然,沒有回答。

南宮劍瞥了他一眼,又道:“其實吧,你有一技之長,又有許多銀子,不妨開個醫館,既能懸壺濟世,又能……多掙銀子,豈不是遠勝這些情情愛愛?皇室中人,大多無情,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林若軒緩緩回過神來,忍不住為季如雪辯解道:“他不是無情之人。”

南宮劍冷哼一聲:“你情障太深,執迷不悟,彆人都要大婚了,你能不能清醒點?”

“你不懂。”林若軒搖了搖頭,也沒心情吃東西了,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房,然後往床上一躺,把係統喚了出來。

“係統,阿雪他……他真的要大婚嗎?”

【嘟嘟嘟,反派是否大婚並不重要哦,係統也不清楚呢。對了,男主最近又虛弱了許多,親要抓緊時間哦。】

是了,任務要緊。

林若軒努力把混亂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已經想好了,把藥丸融化在苦參茶裡麵,騙蕭圖南喝下去。”

【嘟嘟嘟,四方回春丸非常、非常、非常苦哦,苦參茶很難蓋住那種味道哦。而且男主喜好吃甜,不一定願意喝苦參茶,如果親強迫他喝,會顯得十分奇怪,男主一旦起了疑心,世界線就會動搖,到時候不好辦哦。】

林若軒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怎麼這麼麻煩啊?

算了,今天太累了,先睡一會兒吧。

……

這天晚上,林若軒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噩夢,一會兒是季如雪穿著大紅喜服,牽著一個麵目模糊的女子,微笑著讓他做司禮;一會兒是蕭圖南狠狠摔了碗,世界線瞬間崩潰;一會兒是冷宮裡飄蕩的白色帳幔,一會兒是雷鳴電閃的無底深淵……

整整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已是滿室陽光。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醒了?”

林若軒嚇了一大跳,趕緊撐起身子:“你,你怎麼進來的?”

南宮劍不解地看了一眼窗戶:“你窗戶開著呢,隻要輕輕一躍,就進來了啊。”

“……不是這個問題,穀主,你不能隨意進彆人臥房!”

“你又不是大姑娘,矯情個什麼勁兒?”南宮劍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隨手遞了張黃紙過來,“我早上出門逛了逛,買了這個。”

“這是什麼?”林若軒疑惑地接過那張黃紙,陡然瞪大了眼睛,“仁心堂的地契?你買了個醫館?!”

南宮劍無所謂道:“我看你昨晚那個樣子,索性給你找點正事做。”

林若軒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穀主,你哪兒來的銀子?”

南宮劍得意道:“你昨晚把裝銀票的鐵盒落在客棧大堂,被我撿到了。我早上在外麵練劍,然後隨便逛了逛,正好看見有家醫館在轉讓,就順手買下來了,月溪正在那邊打掃呢。”

“……”林若軒瞪著這位不靠譜的穀主,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宮劍笑道:“走吧,本座帶你去看看。”

“誒,等等!”林若軒哪裡是南宮劍的對手,隻嚷嚷了兩句,便身不由己地被他拽了出去。

兩人出了客棧之後,又拐過兩條小街,果然看見一家小小的醫館,黑色招牌上寫著“仁心堂”四個漆金大字。

醫館前堂裡,傅月溪一邊擦桌子,一邊笑道:“師父,小林大夫,你們來啦!這醫館外麵看著小,裡麵特彆寬敞,後麵還有個小院子呢!”

林若軒進門逛了一圈,這家醫館果然很不錯,前堂百草櫃裡裝滿了藥材,後堂是熬藥和歇息的地方,最後麵還有個小院子和兩間臥房。

南宮劍挑眉道:“本座的眼光不錯吧?”

林若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想說他兩句,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是了,有法子了。

他略一沉吟,從百草櫃裡拿出一支小山參,一邊撫摸,一邊麵露感慨之色:“唉,看到這些藥材,我就想起了侯爺的身子,他若是再不好好調養,也不知道還能拖多久。”

南宮劍蹙眉道:“你什麼意思?蕭圖南的身子當真出了毛病?”

“穀主你想想,以侯爺的性子,除非是實在騎不了馬了,又怎麼會坐馬車呢?侯爺在遼東的時候,就受過好幾次重傷,後來在地牢裡又挨了兩頓板子,再後來又去剿倭寇……”林若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南宮劍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此時此刻,林若軒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把握,又故意歎道:“就算是馬車,路上也難免顛簸,不知道侯爺還有多久才能到京城,隻怕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我有心給侯爺調養,也無力回天了。”

南宮劍忍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本座有點事情,出去一下。”

傅月溪望著南宮劍匆匆離去的背影,疑惑道:“師父出去做什麼?”

“彆管他。”林若軒施施然地整理起藥櫃來。

嗯,苦參不夠味兒的話,再加二錢黃連,二錢蒼術……這些藥材雖然都特彆苦,但全是好東西啊,待會兒混在苦參茶裡,保證把四方回春丸的味道,遮掩得嚴嚴實實。

不過,萬一蕭圖南不肯喝,自己又不能硬灌,到時候……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是一步吧。

剛過午膳時分,南宮劍便掀開門簾,大步走了進來。

他步履輕盈,背上還紆尊降貴地背了個大活人,林若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南宮劍已經“砰!”地一聲,把人往矮塌上狠狠一摔:“林若軒,我把人弄回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林若軒看著矮塌上的倒黴男主:“……侯爺。”

蕭圖南疼得聲音都顫了:“若,若軒。”

林若軒忍不住斥責道:“穀主,他是病人,你怎能如此莽撞?”

“是他太嬌氣了!”南宮劍瞪大了眼睛,而後在林若軒譴責的目光之下,聲音漸漸變小了,“行了,是我沒留意。”

蕭圖南搖了搖頭:“若軒,沒事兒的。我方才聽南宮說……說你還活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歡喜,咳咳咳咳……”

他勉勉強強說了兩句話,便劇烈地咳了起來,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林若軒暗道不妙,這是典型的失血症狀,蕭圖南沒有外傷,隻怕是內出血,方才又被南宮劍這麼狠狠一摔,定然更加嚴重了。

他趕緊道:“侯爺,這些日子以來,我學了一套針灸之術,調養身體十分靈驗,侯爺要不要試試?”

蕭圖南搖了搖頭:“我這個身子,已是千瘡百孔,不治也罷。”

林若軒柔聲勸道:“侯爺,試試吧,或許有用呢?”

蕭圖南似乎已經完全死心,隻是搖頭。

南宮劍不耐煩道:“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怕針灸?嬌氣。”

“……”蕭圖南忍無可忍道,“若軒,你儘管紮。”

林若軒鬆了口氣,便不再耽擱,小心翼翼地給蕭圖南除去上衣,又裝模作樣地拿出一排銀針,從大椎穴一路紮了下去。

其實他是個西醫,雖然學過一點中醫,但針灸手法非常一般,隻能保證不紮錯穴位,有時候還會把人紮疼,不過嘛,反正他的目的並不是針灸,針灸隻是用來分散蕭圖南注意力的法子。

紮了數十針之後,林若軒擦了擦額頭的汗,把旁邊那碗早已準備好的藥湯端了過來:“侯爺,喝點藥湯吧。”

蕭圖南盯著那碗散發著怪味的漆黑藥湯,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是什麼?一定要喝嗎?”

林若軒不敢做得太明顯,隻柔聲勸道:“這是補藥,對身子很好的。”

“哦。”蕭圖南不好推辭,隻得接過藥碗,淺淺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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