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尾辮阿哥(1 / 2)

弘晝被胖揍一頓, 翻開心靈筆記本, 在胤禛那一頁添上重重的一筆。

他竟然真打!

果然是兒子多, 打不怕。

但不管怎麼說,他偏科的問題也成了事實。之前胤禛和他白話說故事的時候, 他還勉強安慰自己,可鄔思道那樣簡單的入門教學,結果都能聽得呼呼大睡!

怎麼說他以前也是微電子科學與工程的高材生!

怎麼辦?

這年代的差等生日子不好過, 宮裡有上書房,府裡有先生,屋裡有耿氏, 胤禛是三個點隨便走。但凡表現差了, 就有可能步入弘時的後路回來還要上補習班!

帶著這份怨念, 弘晝還沒想出對策就被胤禛拎著回了屋裡, 伴著故事聲進入香甜美夢。

大約是某種定律作怪, 越是要想,卻越想不出所以然來。在雍親王府托兒班中,弘晝毫無意外的成為墊底的那位,哪怕班上隻有兩人。

弘晝不太能接受自己成為學渣的事實,但他努力了幾回成果不佳, 好在入門課堂裡就像是老師說童話故事一樣淺薄, 天文地理等便分成了灰姑娘白雪公主各種不同的美人。

人都有偏好,鄔思道說到一加一的時候,弘晝大舒口氣終於找到了屬於的正室,頓時人都精神了跟著喊, “二!”

鄔思道不由留了心眼,兩位小阿哥還小,他來這裡說是教書更像是閒餘找人說話一樣。兩位小阿哥雖然有些孩子的脾氣,偶爾坐不住但整體起來是不錯的。尤其是五阿哥,每每來時眼神中都流露出渴望和認真,偏偏他言語兩句後就昏昏欲睡。哪怕他有所察覺的眼神直視著,都不能攔住周公的半分疼愛。

也是因此,他在王爺身前言語很輕。

鄔思道看四阿哥和平日一般,便遷就五阿哥來,以算術這門繼續說下去。譬如這民間方田的麵積算術、粟米的兌換比例等等,有些是普通百姓們都知道的,但以嚴謹學科的方式去算術卻是讀書人都要會的基本知識。

這些說來小孩子多半是不能吸收的,隻是讓他們耳濡目染,從小明白一些罷了。

弘晝這回聽懂了,且精神飽滿的吸收著這個時代獨有的文化,間接的也知道如今市麵上一斤糧食能換多少麵粉,化作錢財有多少。

再推理著,也能大概知道如今人的生活水平了。

鄔思道見他聽得認真,還微微搖頭皺眉,一副深思的樣子很是好笑。最後又問了自己才說的一加一的簡單算術。

弘晝一副背下來的樣子搶道,“二二二!”

末了又教了幾遍算學啟蒙的九歸除法,弘晝也是‘磕磕碰碰’的背了兩句。

“五阿哥真是聰慧!”

得到先生誇獎,弘晝覺得這個月以來的灰頭土麵都是應該的。

他也終於可以昂首闊步的離開側殿學堂了!

門前巴巴看著的白白嗷嗚著舔了舔他手背,它之前總是興奮舔了臉,弘晝勉強忍了。不過種族的發育情況不同,僅僅是開學一個月,白白的體型有了明顯的增長。如果是後半身坐下,它的腦袋甚至比弘晝還高一些。

再撲倒舔臉有點嚇人了,後來常通在私下裡教了教,這才勉強聽話不再給弘晝洗臉,但是看見就打雞血這點是沒辦法改變了。

白白低下頭,用腦袋拱了拱弘晝的肚子。弘晝則伸手一陣揉搓他,身後收拾了文房四寶的弘時走出來,很有欣慰作態道,“五弟,今日表現不錯。”

弘時才剛寫了十篇大字,身上還沾著淡淡墨香。迎麵看見一雙紅眼睛,腳下不由退了一步。

弘晝哼了一聲,用手掌拍撫白白的腦袋,“我很聰明!”

白白頓時眯著眼睛繼續拱啊蹭的。

“是是是,以後也要努力才好啊!”弘時輕笑,帶著幾分善意且期待的語氣。

開玩笑,學了這麼點東西就是聰明了?他當年也曾這樣天真自信,隻可惜等到真的上學後才知道天是怎麼藍的,湖是怎麼綠的了!

“三阿哥,先生走了,咱們也差不過該去書房了。”

過來人偉岸身形一萎,淡然高雅的氣質也散的乾乾淨淨。眼看著弘曆也跟著飛跑回去吃飯,弘時寂寞孤單冷的歎了口氣,“走吧。”

他最近勤苦練字似乎有了益進,但願今日阿瑪能放過他吧!

身後奴才見左右沒有旁人了,從袖子裡拿出一小紙包來,“三阿哥,這是才回府的時候側福晉派人給的說要等三阿哥再用飯,這點心也讓奴才收著,等您餓了先墊一墊。”

課後要考察,自然不能吃太噴香的東西。弘時接了過去打開看,是清涼爽口的豌豆黃,丟到嘴裡不算乾巴也不會覺得冷了難吃噎人。

弘時狼吞虎咽吃了三塊,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些,人也到了永佑殿前。擦了擦嘴巴,轉角去書房。

弘晝一路狂奔回去,他走得快又兩腿飛速,很快就把弘曆甩在了身後。不過這點速度,也就是白白小跑而已。

回去的時候耿氏還在屋裡,反而是鈕祜祿氏剛散步回來,現在院子前等弘曆回來。

“五阿哥今日這麼早。”

弘晝很得意,“嗯。”

他也沒有太多話,點點頭就回了屋裡。

耿氏沒想到他今天這麼早,“看你汗都出來了,跑這麼快做什麼!”

弘晝日常狗腿道,“想額娘!”

“額娘也想你。”耿氏想著又有幾個時辰不見,等到日後上學分出院子入住,她越發心疼不舍抱著親了親,這才想起來給他擦臉。

弘晝抱著耿氏迫不及待的開始背讀。

“一歸如一進,見一進成十。二一添作五,逢二進成十。”

耿氏在閨閣裡學過兩年主內的管家本事,對算術也有些涉及,“元福都學算術了?還背下來了?”

弘晝點頭,“嗯嗯,我聰明!”

為了表現自己,弘晝還特意的又背了兩次。事實上他按著這個字句組合能全都背完,不過這樣兩句已經夠了,至少耿氏欣喜不已,抱著弘晝又親了親。

弘晝年紀不大清楚,常通因為白白的原因幾乎成了弘晝的貼身奴才。隻要以後也能跟著好好的,保不準就能真的跳出來跟著弘晝,故而他站在門外也對裡間很是關注了解。於是簡單的遷就教學,經過他的嘴巴一說,頓時就覺得鄔先生是看重弘晝的天資過人教學。同樣的教育下,四阿哥還懵懵懂懂,咱們家的已經能背了!

若不是自己是當事人,弘晝覺得自己都被糊弄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用飯的時候,耿氏很是照顧著。給弘晝夾了一塊無刺的魚肚,又嫩又香吃得他直眯眼睛。耿氏見他喜歡,索性不停地給他夾著。

等弘晝吃的差不多了,發現耿氏根本沒吃兩口,偏偏她本人不自覺還眉眼彎彎很高興。

“額娘喝。”弘晝起身站在椅子上,用勺子要給她勺湯喝。

湯是他喊不出名字的肉丸湯,他剛才已經喝了半碗了,唇上全是油珠。

耿氏配合著送上碗,“一點就行了,額娘吃不下了。”

弘晝皺眉,“吃。”

他知道,女人的終身事業之一就是減肥。在這個很少體力活動的後院裡,女人們都選擇控製飲食來保持身材,不然為什麼滿院子散步的人那麼多?

除了爭寵,就是消化減肥。

弘晝不太喜歡那種骨感美,在他看來耿氏這樣就很好。再瘦下去可能就是所謂的清風冷竹的氣質,說破了就是瘦的乾扁。

“額娘瘦。”

耿氏莞爾,“好,額娘吃一些。”

說吃也隻是把湯喝了,肉丸咬了一口就皺眉放下。

她的動作放在屋中人看來,頓時神色各異。奴才們很快收拾了碗筷,直到夜裡點亮燭火時,收拾著衣裳的聽書忽然驚住,走到耿氏身旁低聲問,“格格,您上個月的葵水可來了?”

耿氏正在和陳嬤嬤下棋,她今天運氣不錯贏了幾局,聞言撚著棋子回想,“來了,你不知道嗎?”

葵水本來就是女子**,不同於衣裳可以隨手拿給旁的奴才,每每來了的月事帶和褻褲都是聽書親自收拾洗了。但是上個月的量很少,這是兩人都知道的。

耿氏也想起來了,頓了頓又搖頭,“應該不是,除了這個和平常都沒差彆。”

陳嬤嬤落下一子,“格格這幾天胃口不佳,不如讓膳房備些酸口再看?”

府裡每個月都會有府醫把脈看診,如果有喜,自然是瞞不過去的。就算是,估計日子淺。貿貿然的伸張出來不大合適,還不如平素注意著,再過些日子看。

耿氏覺得很合理,讓聽書先忙去,轉而看向望著自己的弘晝。

“格格似乎不想?”

身為奴才,本不應該問。可是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耿氏有什麼打算都和弘晝有所關聯,陳嬤嬤自然不願意馬虎了事。

耿氏明白她的想法,笑了笑,“元福才多大?我能有幸一朝有了他,這輩子也就夠了。”

王爺並不怎麼流連後院,就算來了也並非都是做那種事情。偶爾看不見王爺,孤枕難眠會多思多慮,但王爺的做派也給了她很大的鼓舞。她掐算著日子少,潛意識裡並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幸運。

畢竟萬康閣那裡都沒有信不是?

更何況弘晝是真的年紀小,她根本無暇顧及另一個。不說生了之後的那個如何,就如今看著這個就是不消停的。

“格格能如此想,那自然是好的。”

“雖說如此,如今也能跑能跳的,離長大也不遠了。明日讓繡娘都來一趟吧!福晉今日提起木蘭秋狩,說是這回王爺要帶元福去。”

陳嬤嬤驚詫,“帶五阿哥?”

“是啊!”耿氏想著有些頭疼和不舍,隨君秋狩是恩寵,是大好的事情。於情於理她都高興,可是這麼小的孩子過去能乾什麼?

萬一路上馬車顛簸不舒服,再來個水土不服……

耿氏和陳嬤嬤很自然的深入話題,決定這些日子要給弘晝提前準備好需要的東西,無論是衣物還是藥物等等,言語之中對弘晝出去遛狗跑步的事情也表示了支持。

坐在旁邊的弘晝手一抖,折騰了許久的孔明鎖拆了架子,原來的大功告成也攤開亂成一團。

木蘭秋狩!

他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