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學生阿哥(1 / 2)

白白一個兔起鶻落, 直接跳車的撲在典儀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好些人都沒有看清楚車裡出來的白白為何物,典儀已經躺在地上嚇得屁滾尿流。那頗會言語, 聲色沉穩的嗓子就像是路邊的糖人一樣,倏地拉出一條長絲又細又尖。

“救命啊!”

“殺人了!”

人都有看熱鬨的愛好在,因為胤禛一隊人從宮中出發而來,隊伍有序而氣勢洶湧, 平頭百姓早就縮在屋後牆角。倒是有些清貴等, 則在遠處樓間看戲。

聞聽到典儀的喊聲, 樓上還聽了幾道笑聲。

隨典儀而來的人嚇得後退,倒是有兩個隨來的侍衛膽子大點。隻是他們才剛作態靠近,白白早有察覺的抬起前爪,側頭對著侍衛張大嘴巴長嘯嘶吼一聲,“啊嗚!”

白白也非吳下阿蒙, 到底是圍場裡麵見過血的。平日雖然吃得好,運動從來不怠慢。不忘獒犬本性的它, 長毛似是支了起來, 恍如雄獅一般。

兩侍衛嚇得轉身就要跑。

那雙紅色的眼眸愈發明亮,它充滿靈氣的嘴角揚了起來。好似是發笑,而後那隻重而寬的長毛爪子重重落在典儀的胸膛上,對著弘晝得意的喊, “啊嗚!”

“額啊啊啊啊!”

典儀覺得胸口被都踩塌了, 顧不得抹臉上的口水, 整個人死死地扒在地上不敢動, “王爺救命!王爺!”

胤禛淡淡道,“這不是爺的狗。”

大約是胤禛養狗出了名,典儀本能的求胤禛。聞言他這才想起正主,手指朝著弘晝的方向扒拉,“五阿哥!五爺!五爺救奴才!”

弘晝哼的扭過頭。

“奴才隻是實話實說,當真不敢有任何欺瞞,五爺您不能這樣屈打成招!”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弘晝白了一眼,和方才一樣抬手,指著白白下令,“白白!錘他!”

在車裡慢慢吞吞還不能吭聲活動,這已經有違白白平日的大爺姿態。它心裡窩了火,再聽見小主人讓他玩,眼眸頓時亮了,開心的抬起另一隻爪子來配合著給典儀來一頓愛的捶捶。

俗稱,小錘錘錘你胸口!

典儀也是膽子大,看弘晝能夠指令白白,所以心裡存了僥幸之心。再且雍親王帶著人馬過來,就算有證據也需要人證不是?

可他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自己會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當做一隻狗的玩物!

典儀憋了口氣,可惜兩者的懸殊太大了。他掙紮兩下,沒有成功反而激起了白白金剛小錘錘的絕對報複。

一爪。

兩爪。

哼哼哈兮。

白白玩到興頭,還乾脆兩個爪子一起來。

胸膛似乎真的塌了,滿是淤堵難耐。隨著白白的再來一次雙爪齊下,咬緊的嘴角一鬆,那股勁兒徑直從嘴裡泄了出來。

典儀張口嗷的一聲,痛得想打滾,偏偏按著不能動。

“五爺救命!五爺!”

挖了挖耳窩,弘晝仰望樓上的人點了點頭,“阿瑪,這怎麼有隻狗在叫啊?”

胤禛嗯了聲,“野狗罷。”

“野狗可是亂咬人的!”

“那提去九門提督,再把嘴給縫上。”

“好啊!瑪法肯定等急了,咱們縫完再去下一家抓!”

弘晝說的很不客氣,兩父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明將典儀踩在了腳底下。並非他被嚴重同化,不把對方當做人。實在是這樣賺取不義之財,還厚顏無恥的人,根本就犯不上客氣。他擺了擺手,“白白,”

“奴才認罪奴才認罪!”

也不知道是縫嘴,還是那句瑪法提醒了他,典儀終於不再多餘掙紮。

弘晝覺得是後者,但無所謂了,反正把人一抓差事就能成功的交上去了。

無人出麵阻攔,這處院子裡的糧食一應的全都搬了出來,另有督糧道署的官員在旁記下。隻等著回去把賬目對比一通,看看他們是否還有和漕糧道上的有關係。

但不論如何,看著裡間的米糧絡繹不絕的從中抬出。不僅如此,竟然還有一間屋子裡全都是京中獨有的布匹。

這麼豐盛的收獲,還不僅僅這一家。

兩父子心情很不錯,對視一眼後,弘晝揚手抬起拍撫白白的頭,“走,下一家!”

派去的人早已經去另一幾處辦妥了,不過難保不會有典儀這樣的人半途鬨事。再加上白白難得能露臉出來逛街,它不想這麼快回去,弘晝也舍不得。

索性就拉著條沒什麼用的繩子,遛狗逛街。

胤禛隨著他,自己去了另一處。不過臨彆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弘晝昂首挺胸的走著,腳步囂張極致。

那步伐,可謂是六親不認了。

“王爺,不如讓奴才跟去?”

弘晝身後已經跟了一小隊人,胤禛搖頭。

白白甩著尾巴來,四蹄輕快的走著,它忍不住小跑起來,再繞著弘晝打轉轉圈。弘晝不得以要配合它,繩子隨著在兩手之間替換,腳下也跟著小跑起來,“衝呀!乾翻他們!”

“啊嗚!”

白白興奮叫喊,跟著前去。

這典型的中二少年上頭症狀!

但是興奮呀!

弘晝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還能親臨這種現場,如果是敲門要錢,或者事後罪下抄家肯定是鬨心而淒慘的。但此時此刻,他看到的是這些人家拿著不義之財藏下的糧食。

隻要事情定下,國庫的糧食充盈,還能順便送點錢上來。

康熙的肚子肥了,弘晝也就不會說不好意思給他出錢修房子。所以自己的那點子錢,自然就用在自己的刀刃上。

四輪車的事情本來是差不多好了,但是因為玻璃等原因在改進中,所以康熙也耐著心思讓他精益求精。隻不過用了胤禟的老方法,先一步的把廣告打到了四方。

因而弘晝這輛獨一無二的基本款四輪車,也就成了京中獨樹一幟的風景。

但不論怎麼說,此時此刻弘晝成功的成了這條街上最靚的崽。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用目光看著這雄獅們的黑毛獒犬,還有大開大合行步的五爺弘晝。

有些閒著每天在街上打卡的紅帶子見了,不遠不近的跟著去看。

隻見弘晝因為有了經驗,他絲毫沒有獨自做主的示弱,上去就是一聲,“砸!”

侍衛們隨聲將門砸開,直接將裡麵的人贓並獲一同抓拿。

也有一位不死心人上前,想著弘晝年幼,企圖言語糊弄過去。但弘晝冷笑一聲,故技重施喊了一聲白白。

眨眼間,那人便躺了下去。弘晝站在旁邊,一腳踩在他的的背上,大聲喊著,“抄!”

有了證據,抄的不僅是秘密彆院,弘晝還要帶著人連同去官員宅院裡把主事人抓走。當然為了能夠控場,從宮裡跟了一路出來當影子的一等侍衛站了出來,冷著臉直接將人壓去都察院處理。

不需要刑部等審查,上麵的主子早已經將罪名定清了。

弘晝風光大現,回去的時候上午的課已經上的七七八八了。

用飯的時候弘曆坐過來,“你去哪裡了?”

“是啊,瑪法召你了?”弘暟跟著在後麵過來,隨著弘旺弘暄一同。

弘晝喜滋滋的吃了一塊肉,指著宮外,“去逛街。”

“什麼?”

“怎麼回事快說快說!”

弘旺連忙坐到他的對麵去,幾人也自然的入座催促。

弘晝開心的把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弘曆等人麵色大驚。他們想,頂多是汗瑪法有事情需要,所以另外的叫弘晝過去而已。

反正弘晝得寵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之前也曾這樣走開過兩回,他們心裡也慢慢地接受了。但不代表弟弟可以背著自己,跑出宮逛街啊!

弘旺憤怒的搶了弘晝一塊肉,“你牛啊!”

“阿弟是越來越厲害了!”

“誒,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下回逛街,方便的話帶上我!”弘暄和往常一樣,勾著弘晝的肩膀就開始攀關係了。

弘曆本來還有些酸,聞言推他,“要帶也要帶我!”

“帶你乾什麼,話不投機。”

“就是。”

弘旺等人也道,弘曆見他們人多勢眾,隻能低聲嘟囔,“本來就是。”

但是弘旺說的也沒錯,表麵上看弘晝和他們性格不同,可撇開了長輩們,私底下都是半斤八兩愛玩的性子。平時聚在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笑都很投緣。相反,弘曆平時是和彆的兄弟一同,說的都是一些詩詞歌賦的。

總而言之,性格和愛好不同決定了不同。

弘曆自然的走開,等弘晝四人便自然的一起嬉笑,“那你等會兒是和我們一起去如意館?”

“去吧!我就是湊熱鬨走一走,瑪法他們的事情我又不懂。”

弘晝根本沒打算當朝廷官場裡麵的人,康熙大約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隨隨便便讓他過去冒頭,順便練練膽量。

但是這種機會,也確實很有意思。

在康熙麵前點了名的差事,抓拿歸案之後就能迅速辦妥下來。朝廷上一片風雲,早幾年前還陷於爭名於朝,爭利於市的情形,可謂是膠著緊張。直到主要中心的太子破釜沉舟,直接撂挑子。

底下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後來紛擾幾年,最終以太子自退為結局。朝廷上當時議論沸鼎,隨之康熙改了秘密立儲製。

此後這幾年,風平波息恍如暖陽。

由此歇息著轉去種田的胤禛,也隨之淡去了自己的威名。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位爺一鬨就鬨出了不小的動靜來。

不過熱鬨,是屬於大人們的。

身為孩子的弘晝隻是和平常一樣讀書做實驗,跑去每天的腦力運動的辛苦和疲累,最快活的就是下午布庫的時候。不論男女,小的時候都會相對活潑好動一些。剛好借著課堂上,弘晝就發揮了自己的好動性,諳達讓他們把衣裳換好,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