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那個和親王(2 / 2)

福宜不是作弄他,也是真的在聽。皇天不負有心人,等到弘晝閉上嘴,用手給自己按摩的時候,福宜的腦中全然有了樣子。她興奮的拍巴掌,“好啊!這事就交給我!回頭找額涅尋幾位男女大家,再好好熱鬨開學!”

名人效益是古往今來都有的,任由你跑斷腿,可能都不如名人的一個眼神動作。

烏拉那拉氏當初名聲不大,但是閨閣之中彼此熟悉。後來她成了四福晉,再一步步到今天的皇後,手裡的關係資源絕不是福宜可以堪比。就是耿氏,那也是小巫見大巫。

弘晝心滿意足的離開,福宜也是雄赳赳的開始做準備。

想想自己準備的時間,拋開這段日子忙碌等各種緣故,怎麼也要個幾天才有風聲吧?

弘晝這邊把覺羅學的教室等地都確定好,還有各位教習等。不過三天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八旗覺羅學要開了!

不僅開!而且是男女都要有!

此事一出,眾人愕然,“怎麼想著辦女學?”

“是宮裡的公主說的!”

“都說和親王與這位嫡公主感情深厚,竟然是真的!”

“倒也是不奇怪。”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一聲,眾人沒有搭理,反而問起,“那咱們該如何是好?”

“把家裡孩子送進去?”

“公主在的女學,當真以為半點都不講究?”

“嘿,你什麼意思?”

“可不是說誰,王爺大費周章的鬨這一出,你們真以為就這麼簡單?”

“……”

想想和親王自來的事情,頓時沉默了。最初小時候的小打小鬨,就是和九王爺一起做生意。之後就是合著皇上一起去沙龍會,去了幾年的功夫,一轉眼就搗鼓了幾樣寶貝來,然後大大方方的開了科學院。

然後他們頭上飛的,陸地跑的,水裡開的無一不和和親王有關係。

有人感慨,“和親王怕是生而知之的人?”

“叫人歎服啊!”

眾人過了嘴癮就各自散開,有兒子的回去則督促考察一遍功課,做最後的準備功夫。有女兒的也容易,問問近日狀況,直接說一聲就好了。

格格們不明所以,但是聽聞從此之後可以都出門去,就像是瑪嬤一樣走街打馬的,自然是笑盈盈的應了。

對於女學,也有了第一時間的好感。

福宜也在第二天傳出話來,相關的入學卷子是由圈中聞風的女詩人、女大家來親自圈畫的。想要入學來,那就要靠自己的真本事。

這就像是頂級交際圈的入門券,身份貴重的不願意落選,出身普通的更是擠著腦袋進去。一時之間,整個京城裡都彌漫著熱愛學習的好氛圍裡。

弘晝最近得空,他閒著出門溜達的時候,發現街上閒逛的人都少了。

“怎麼考試的人這麼多?”

阿林保回道,“不止是八旗覺羅學的考試,還有科學院的入門考也要來了,還有科舉和王爺說的北上支援計劃。”

“怎麼都擠在一起了?”

弘晝嘀咕一聲,好不容易看到幾個年輕人在一起,結果也像是準備什麼考試的。大庭廣眾之下擠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就和他擦肩而過。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竟然了這樣討好主考官的機會。

是的,主考官。

雖然弘晝不負責都出題,但畢竟幾項事情都是自己主張的,考試等一些事情都要在他手上過。就像北上支援計劃一樣,之前是兩全其美抓著乞丐們去改造和奉獻。可說到底,還是需要一定的管理和技術人才才可。

不過還好,弘晝閒著到處走,越走越偏冷的地方去。盛世之下京城大街沒什麼看的,反而是街頭巷口很有意思。

上回他就旁邊買菜的和賣菜的大娘大爺,兩人頭發斑白的破口對罵。罵的都是俗氣的鄉話,有些不入讀書人的耳,但他聽得津津有味。還在中間知道了不少的八卦,還有那段日子的白菜多少,農家收成多少。

弘晝覺得很有意思,便低調的轉悠著,遠遠的他竟然看見了福彭與曹沾。

身為姑表兄弟,福彭家中爵位雖然降了一級,但是日子優渥依舊很好。麵對已經被抄家的曹家,他們也是時常接濟。但也是因為性情投緣,福彭與曹沾是最熟絡的。兩個生來尊貴的公子哥,此時此刻就在一顆樹下賣身葬父的前麵觀看著。

弘晝腳步輕輕的走過去,就聽見兩人在討論。

“真是可憐。”

“是可憐,為了點銀子連鞋都不敢穿。”

“……那畢竟窮死了,所以才沒有。”

“既然是窮死的,為何女兒卻是素衣整齊?還帶個勞什子小花?”

“終究是可憐的。”

“……”

福彭是京城裡的公子哥,對這種賣身葬父的戲碼很早就不捧場了。偏偏姑表弟癡癡的看著,神色還有種深感其受的悲痛,他覺得無奈極了。

估計又想到了自己,可兩人又怎麼一樣呢?

福彭生怕曹沾心軟,忙道,“你瞧清楚了,這可不是你身邊的奴婢。”

曹沾從小就錦衣玉食,身邊一群奴婢繞著,個個都是水蔥似的人。哪怕是抄了家,家中得以出來的長輩都疼他,雖然發送賣了一些,卻也有一半在他屋裡。倒不是說多一個養不起,但也實在是負擔。更要緊的是今天帶了一個,回頭是不是每天都帶一個?

那可不得了了!

曹沾聽著犯難,他是憐香惜玉,但腰間的錢財也是有數的。不過他猶豫再三,隻從裡麵拿出了三兩銀子給女子。他蹲了下去,平視著女子,滿目戚戚,“也不知夠多少,拿去安生了吧。”

“謝謝恩公,謝謝這位爺!”

女子感激不儘,曹沾雖然可憐她,卻不欲多有糾纏言語。錢給了過去,自己就轉身要走了。一回頭看到弘晝笑看自己,神色歡喜,“王爺金安。”

弘晝點頭,“安,大家都安。”

福彭在旁也行禮,見弘晝看著便解釋兩句。弘晝漫無目的的出門,腳步就這這麼停了會兒又走了起來。兩人也緊跟著,隻不過曹沾行了禮反而拘謹,似乎有些想要離遠一點,偏又被福彭拉著。

弘晝都看在眼裡,“既然知道這是專職賣自己的,怎麼還給她銀兩?”

專職賣自己?

兩人默然,福彭頓時笑了起來,“王爺說話真是一針見血,那樣的女子也當真值不得三兩銀子。”

雖然看著很可憐,也不知道初衷是什麼,但她這樣和‘爹’合謀來賣自己,也委實是不可行的。倒不是說鄙視,畢竟淪落此處各有各的難處,可問題是三兩銀子既不會讓對方感動的真賣了自己,反而留著給她當做添道具打牙祭的錢。

曹沾並沒有半點討好,可他聽了也不在意,“左右就是三兩銀子。”

福彭笑了笑不說話,顯然也不心痛那三兩。

那是彆人的錢,而對他來說三兩也確實不算什麼。

弘晝看著兩個敗家子,其中一個還是家都敗光了的那種,他簡直不可置信,“左右就是三兩銀子?你曹家果真是有錢啊!”

這話一出,曹沾的臉色白了下來,陡然想到如今身份不妥來。

曹沾抿了抿嘴,正要說話時,卻見弘晝突然一個轉身回頭去,步履匆匆的追趕一樣。優哉遊哉走一會兒的路,轉頭快走便快了很多。自然也看到起身收拾的可憐女子,還有應該死了的‘爹’又爬起來了。

青天白日裡詐屍啊!

可路過的人都不奇怪,反而斜對麵一家攤主看到,再看弘晝等人回來。雖然不知道什麼身份,但也是客客氣氣的提醒,“這兩人可是老手了,以後看見了千萬彆上當了。”

“那為何不趕他們?”

攤主撇嘴,“哪兒敢啊?這後麵還有個人牙子撐腰,在京城裡也是有名的人物!上回有人戳穿把戲便被懷恨在心,過兩天誣陷說偷了東西,還帶走了他一個買賣的女子,直接上門打的一頓。”

“後來呢?”

“這人牙子背後也有人,被打的人斷了骨頭,也隻能躲難的離了京。”

弘晝瞥了曹沾一眼,看他一臉震驚憤怒道,“豈有此理!竟還有王法?”

攤主聽了笑,仔細看他們一眼,最後不敢再說閉上嘴。

他一個平頭百姓,這兩句嘴已經是儘力了。若是運氣不好的,隻怕自己也受了牽連。

攤主神色哀歎,刺得弘晝嘴角笑意散儘,抬腳走過去。

阿林保等人隨著上前圍住,女子一眨眼就和‘爹’一起瑟瑟發抖掉眼淚,“你,你想做什麼!”

弘晝態度極度囂張,“收保護費,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