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那個和親王(1 / 2)

弘晝差點被酒杯摔了出去,但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很努力的把酒咽下去。

咕咚一聲。

“我不要!”

“……”胤禛不高興的白眼,“朕說了給你?”

“那不然給誰?”弘晝絲毫不弱,指著腰板瞪著眼,“那怎麼的?你還想給弘晏那小屁孩?”

不是弘晝對年氏所出的孩子有偏見,但他們出生的時間都太後麵了。一出生就是貴妃之子,家中還是受重用的大臣,衣食住行生來就是尊貴至極。這些東西,說不上嫉妒,因為生的晚也基本上沒有了他去爭搶的份。

不僅僅是弘晝,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弘晏。

畢竟胤禛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弘晏的寵愛幾乎都寄托在敦肅年貴妃的身上。如今人沒了,雖然說胤禛看著沒人看輕視,卻也多少和從前日子有差異。

胤禛對這些事情是最清楚不過的,但他隻想著弘晏不被欺負等,就已經是儘力而為不再插手了。

弘晝這話有恃無恐,胤禛愣是被噎了一下。當年皇位之爭幾十年的風雲硝煙,感情到了他做決策的時候,已經分明到對方有恃無恐了。

一點都沒有被爭搶的愉快!

胤禛心裡不高興,哼了一聲,“按理說弘曆才是滿族大家之身,裁奪更有決定。”

“可您要的不是隻會裁奪利益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胤禛收拾這麼些年的爛攤子,也就是白費功夫了。

其他事情弘晝不敢說,但是這些在眾人看著不敢隨意置喙言語的大事上,弘晝仗著日夜相隨的經驗卻能大膽言說。不僅大膽,內心還無比的確認相信。

可即便如此,任是誰聽了都覺得這話有點狂。

胤禛看著自己親手培養大的小狂草,扭頭懶得看他的樣子,心裡卻覺得很滿意和欣慰。他將酒一飲而儘,而後放到弘晝的麵前。

弘晝自然的跟著續上,兩父子默默地沒有說話了。隻是都動作一致,喝一口酒,再默契的仰頭仰望星空。似乎那摸不著的天邊,有著他們不停探索和渴望的東西。

當然,胤禛是沒有的。他對天空沒有任何向往,甚至沒有康熙那樣的飛行癡迷症。嘴上說退了,隻怕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弘晝一點都不慌,兩人就在帳篷外吐著濁氣,等著夜風中越發的有了涼意,這才酒意上頭。

胤禛轉身,一手放在腦後隨之仰著睡下去。弘晝見此隨之轉身,直接仰後睡在胤禛的大腿上。軟枕有軟枕的好處,肉枕有肉枕的妙處。弘晝大大方方的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和姿勢,就這麼眨巴著天空望著。

他自己都不記得了時間,隻是冥冥中有一瞬間好想睡過去了,然後耳畔一聲,“你這樣也不行。”

不行?

什麼不行?

男人怎麼可以被質疑不行?

弘晝本能的皺眉,抬手的啪的給了一下。

睡不著覺,想起方才兩人話語的胤禛,忽然接了下一句。他說的一本正經,但在兩腿間受傷的瞬間,胤禛直接一個蹬腿把上麵的腦瓜子丟出去。

弘晝恍然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滾了半圈趴在墊子以外了。想想他有點沒明白,一臉迷茫的左右張望,然後看著胤禛,“阿瑪,你睡覺怎麼也不老實?”

“滾!”

胤禛說的很是中氣,弘晝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去了。

永璧年紀小,雖然白天安靜的睡了,但實際上還是被嚇著了。耿氏對他很是擔憂,佛爾果春乾脆就在跟前哄著,最後還把永璧留在了那裡,也算是寬慰老人家的心。至於永璧這個孩子,他半夜裡是很乖巧的,定時定點的起來吃一口奶便乖乖睡下。

不會說很嬌氣的擇床認人。

佛爾果春才從耿氏那裡回來,聽說弘晝去了胤禛那裡,她還拿著毯子和披風過去。結果遠遠看見兩父子親近的擠在一起喝酒,她站了半響沒有上前,也沒有多此一舉說留下東西讓奴才們備著。

身為格格,佛爾果春對阿瑪的記憶依舊鮮亮。雖然和弘晝的那種方式不同,但隻要想起來就覺得心裡發暖。

眼看著兩父子如此,佛爾果春想到李榮保的時候,心底裡都沒有那麼酸澀了。她是笑著回去的,知道自己這一夜是自己睡。卻不想剛把床給鋪好,正要和身邊人聊兩句時,弘晝卻回來了。

“王爺?”

“嗯,睡吧。”

弘晝睡眼惺忪的爬起來,走了會兒過來困意依舊很重。他眼皮都是耷拉著的,隨之就在現成鋪好的床上一趟,被子一蓋呼呼大睡。

佛爾果春心中無語,白日裡事情鬨得這麼大,多少人都睡不著。方才額涅還說,幸好永璧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才能放放心心的睡下。如今看來不是年紀小,應該是隨了嫡親阿瑪的緣故才對!

旁的奴才見了,低著頭退了出去,把帳篷的簾子拉緊。

佛爾果春根本睡不著,她見此跟著到門前,順便問問富察府裡的事情。當初因為打理王府的事宜,弘晝很大方的直接內外奴才各送了兩個好用的。因而她不用多費力氣,自然有人跑腿為她儘心儘力。

富察府一切都好,雖有些事情,但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

等她聽了兩句之後,裡間甚至傳來了打呼聲。奴才說話聲一頓,引著佛爾果春走開兩步,並極快的交代彙報完畢。

佛爾果春聽了回去,心想王爺一路奔波。說是湊巧回來遇到了地龍,可誰知道路上經曆,回來的時候又是如何的?

當真是自己不稱職體貼。

弘晝不知道自家福晉這麼溫柔賢淑,在他睡覺的時候反而自責反省起來。反正等他睡醒起來,隻覺得是神清氣爽。尤其是一睜眼,佛爾果春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早膳。

“爺這些日子都在京外,大抵也想著這一口了?”

佛爾果春為弘晝準備的是酸粉,大熱天的起來吃這一口開胃早膳,弘晝不用吃,光是看著就精神起來。他忍不住搓搓手,看著佛爾果春滿是歡喜,“還是你體貼,昨兒回來鬨哄哄的,夜裡用膳的時候阿瑪他們心不在焉,鬨得爺都不好用膳了。”

感情你昨夜還餓著了?

佛爾果春不信,卻是抿著唇給了三分麵子,“那真是委屈王爺了。”

“確實確實。”

弘晝兩下洗漱更衣,坐在桌前就跟著用起了早膳。佛爾果春在一旁坐下,“另外還有五碗細粥,爺先喝口粥再吃。”

細粥很是講究,一個小碗端過來,還沒有大漢一口悶下去的多。

弘晝用膳的時候也不算粗魯,但想要多吃兩口口味的人來說,細粥是不錯的選擇。他享受的喝了一碗,便聽佛爾果春問,“可好喝?”

“嗯,還不錯。這廚子的手藝不錯,有火候。”

“是呢,不過咱們府上的也不差,柳氏近來就很愛吃。”

弘晝皺眉,“怎麼突然說她了?”

在他心裡,雖然有些喜歡柳琴書,就像剛剛談戀愛的人一樣時而響起。甚至這一路回來時,弘晝還看到了一支樸素的簪子,想著買給她。既有心意,又不會太紮眼。但是規矩是規矩,佛爾果春自己都忙不過來,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使女了?

要知道,因為柳琴書成了他的人後,府裡的小奴婢也是浮動了心思的。不過弘晝還沒有半點行動,佛爾果春和聽音就裡應外合,默契的全都掐死了。

前者是不喜歡,後者是基於職責。

佛爾果春提起平時淡漠的柳琴書,笑了笑,“正是要提,如此才算是恭喜爺了。”

弘晝不蠢,他當初因為李秋濯的位份不好動,再加上弘曆為了高氏的事情紮了胤禛的眼,所以柳琴書在府上的待遇一切如常。不過不再像以前一樣做個奴才,還另外撥了院子和一個小奴婢過去作伴。

他王府裡空,也不會虧待人。

想想走之前去了幾次那處院子,弘晝眉頭一動,“那確實是好事。”

“柳氏性子文靜,有了喜後就不愛走動了。我想著人悶著也不好,所以就讓她去彆院裡住著。”

弘晝是有彆院的,不過他自己都去的不多,如果不是身邊人佛爾果春根本放不到那裡去。但是放在那裡,就少了王府裡的爭鬥,正好柳氏不用因為身份的原因總是要請安和行禮。身邊的環境鬆乏一些,也不至於說把自己先悶著了。

佛爾果春作為有孕產經驗的前輩,對於柳琴書也是照顧十分周到了。

當然,如果柳琴書這樣都沒有安生的生下孩子,就純粹是她命裡劫難而已。

弘晝本來就怕幾個女人間的爭鬥,要不是因為胤禛一口氣給了他三個人,他還想著沒有喜歡的人又非要再來幾個,那就學弘曆一樣。要朝鮮什麼的有語言代溝的女人等,話語都說不通,某種程度上就少了很多麻煩。

這可能想當然了,但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可惜他忘了自己沒有這方麵的權利,也好在渣爹對他用心,暫時看著沒有一個是麵甜心苦差異很大的人。

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