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士們排成三列，依次進入，多數為年輕俊美，加上儀態氣質無可挑剔，一眼看去，差點讓人以為是來選美的。
然而最亮眼的卻是最前排居中的男子，麵如冠玉，眉目如畫，眉心一朵牡丹灼灼生輝，風華絕代。
他所站的位置是會試第一名會元的位置，而他左右分彆是會試第二第三，
徐芝玉排名第八，排在三排居中，前後左右，都是容貌不比他差多少的年輕才子，還比徐芝玉多了些年輕人的潮氣蓬勃和意氣風發，也更亮眼。
因此映襯的徐芝玉有些陰鬱低沉，亮眼程度也遜色了些許，加上前麵有個大放光芒的厲懷明，導致路歸元一眼看過去沒能立即把他找出來。
路歸元：“……”
係統：“……”
路歸元：“係統，說好的會元呢？說好的天下第一美人呢？”
還有書裡應該沒有名姓連路人都不算的厲懷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會元？
係統也很懵逼，不明白好好的劇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係統不甘心，偏離劇情意味著失控，它必須得保證後麵的劇情不要再偏離了。
於是它咬牙道：“不是會元也沒關係，隻要是狀元就行，你記得，一定要表現出對主角受非常癡迷的樣子。最後一定要欽點主角受為狀元。”
“嗯嗯嗯。”路歸元心不在焉的應著。
此時司禮太監唱禮，貢士們穿著白底黑邊的襴衫，集體向坐上君王叩拜，皆是恭敬嚴謹。
如此反而讓厲懷明更加凸顯出來。如果說其他貢士是一群白鶴，那他就是混在白鶴中的白鳳凰，非常的引人注目。
隻見他和其他考生一樣恭恭敬敬的給皇帝行叩拜之禮，一舉一動優雅端莊，無可挑剔，頭發全部束在儒巾裡，低頭叩拜時，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那肌膚潔白仿佛閃著微光，閃花了路歸元的眼。
在起身時，厲懷明快速抬頭看了上頭龍椅上坐著的皇帝一眼，嘴角輕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水潤潤的鳳眸裡仿佛含有無限情意，化作無數把鉤子，一股腦子往路歸元的靈魂勾來。
路歸元看得眼睛都直了。
考官們也不禁晃了眼，好一會兒才從驚豔中回神，再去看座上的君王，活像快要餓狼撲食的色胚，頓時臉色都青了，
“咳咳咳！”楊太師咳嗽幾聲，提醒皇帝收斂點。
皇帝恍惚回神，還很自覺的摸一把嘴巴，很好，沒有流口水，下麵的大臣們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係統恨鐵不成鋼：“讓你看徐芝玉，你老是看那個厲懷明乾嘛？不就是一張皮而已！等你多穿幾個世界什麼樣的美人見不多？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丟人樣！”
路歸元很委屈的表示：“可他就是很好看啊！你看，他還對我笑，七仔，你說他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係統：“彆叫我七仔。錯，他勾引都不是你，而是透過你看到的那個人！”
它惡意滿滿的道：“死心吧！他已經心有所屬了，你隻不過是一個替身！少磨蹭了，快走劇情。”
在劇情裡，禹炫一眼看上徐芝玉，然後以公謀私把徐芝玉叫出來問東問西的，問了好半天沒營養的話，眼神色咪·咪的，完全暴露出他對徐芝玉的垂涎之意。
現在路歸元也要按照劇情走，因此他開口道：“哪位是徐相之子徐芝玉？”
徐芝玉臉色白了一分，心裡暗道又來了，果然就算他現在不是狀元，也不是容貌最好看的哪個，還是逃脫不了被昏君看上的命運。
他深深地閉了閉眼，鎮定的站出來，低頭給皇帝行禮。
皇帝：“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徐芝玉臉色又白了兩分，緩緩抬頭，依然不敢直視眼前的天子。
路歸元看了眼完全沒感覺，也沒再理會係統一直提醒他要眼神色迷迷的，他真的做不來，就想要麻木的說出禹炫的台詞，厲懷明卻突然抬頭，似怨似嗔的瞪向路歸元，本就昳麗非常的臉更加鮮活，尤其是眉心的牡丹仿佛也在晃動花瓣一樣。
路歸元看得癡了，到了嘴邊的台詞也忘了，脫口而出的是：“你眉心的牡丹花真好看。”
正等著皇帝問話的徐芝玉愣住了。
大臣們也愣了。
其他考生忍不住抬頭看看徐芝玉潔白的眉心，連顆誌都沒有，又想去看厲懷明的，他們記得隻有厲懷明的眉心有牡丹，不過厲懷明跪在最前麵，他們看不到。
可那些大臣們看到了，都不禁抽了抽嘴角。
厲懷明似乎沒有察覺眾人的驚愣，像是皇帝一開始就喊他出來問話一樣，恭恭敬敬的回道：“謝陛下誇獎。”
有古板的官員出聲道：“殿試如此嚴肅，會元怎麼還類女子在眉心貼花鈿？儀容太不端了。”
厲懷明從容不迫的道：“陛下和諸位大人有所不知，學生眉心的牡丹非是花鈿，乃是胎記，身體發膚受之與父母，不敢毀去，並非臣故意儀容不端類女子貼花鈿，還請陛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