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路歸元早就吩咐過下麵的人，看到厲懷明過來不要阻攔。
宮人們自從見識了厲懷明闖寢殿把皇帝從龍床上拖起來去上朝，還沒受到任何懲罰的壯舉後，就知道厲懷明在皇帝這裡究竟有多受寵，就算皇帝不提醒，他們也不會很沒眼色去阻攔。
路歸元現在雖然不是喪屍體質了，但聽力和嗅覺還是比常人靈敏許多。
來人的腳步聲落在他的耳中非常清晰。堵堵堵，每一聲都像是落在路歸元的心頭上。
終於，來人來到了寢殿門外，殿門被緩緩推開。
路歸元緊張的捉住了身下的被單。
“陛下？臣來和你秉燭夜談了。”一聲帶著調笑的清脆聲音響起。
路歸元聽得頭上青筋突起，渾身繃緊。
“陛下？”沒得到回應，美人又叫了聲，語調拉長，那個叫婉轉纏·綿。
路歸元聲音沙啞，期待又隱忍：“嗯哼。”
殿內響起一聲低低的輕笑。
腳步聲走了進來，停在了床簾外，殿內明亮的燭光把他修長挺拔的身影映射在床簾上。
床簾上人影把手放在腰上，腰帶滑落，然後是外衣……
路歸元：“……”
路歸元不敢看了，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丟臉的流鼻血，趕緊把臉轉回來，躺得平平整整，雙手還交握放在腹部，一副要安詳沉睡的樣子，身體卻愈發僵硬，心臟快得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係統很鄙視：“沒出息，才這樣就不敢看了。”
路歸元：“臥槽！你怎麼還在？”
係統剛想問我不在這能在哪，下一秒它就知道了，因為路歸元被刺激得竟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怎麼把它給關小黑屋了。
係統大驚失色，恐懼無比，他這是恢複精神力了？怎麼可能？
路歸元才鬆了一口氣，眼角餘光就瞥到一隻雪白修長的玉手伸了進來，撩開了床簾一角，一道帶著些許涼意的身體鑽進了他的被窩中。
清冷的桂花香在鼻尖縈繞，柔軟的身體緩緩朝他貼過來，美人吐氣如蘭，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陛下，臣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
厲懷明等了一會兒，見床上的人還是那麼直挺挺的躺著，沒有任何動作，又疑惑的喊了一聲，沒有反應，抬起頭去看，就見路歸元緊閉著雙眼，躺得非常安詳，像是睡著了，但那不斷顫動的睫毛出賣了他。
厲懷明抽了抽嘴角，以前不是挺熱情的嗎？怎麼失憶後就變成慫貨了？
天道還很擔憂的問：“他這個樣子該不會是還沒開始就得了馬上風吧？”
厲懷明：“……”
厲懷明推了推身邊的人，“陛下，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是臨到頭了就反悔了吧？”
見他還是沒反應，手慢慢從他的裡衣衣擺下摸進去，在他的結實的腹肌上掐了一把。
清晰的感受到手下的這具軀體劇烈震顫了一下，厲懷明眯了眯鳳眼，手開始慢慢的滑動，就被一隻寬厚有力的手緊緊握住，阻止了他往危險的地方滑去。
厲懷明抽了抽手，沒能抽動，似笑非笑的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臨到頭卻慫了吧？”
路歸元終於睜開雙眼，不再裝死了，轉個頭來嚴肅的問他：“明哥兒，你究竟把我當成誰？”
雖然他跟係統裝得像是很不在意一樣，可臨到頭來，一想到他跟心上人那啥的時候，心上人心裡想的卻是彆人，還是非常受不了。
萬一那人還突然出現來找明哥兒呢？明哥兒一看到他立即丟下一句“我認錯人了”就跟那人跑了怎麼辦？
他覺得還是要再等等，等明哥兒真的完完全全愛上他之後。
從來沒有什麼前情郎的厲懷明：“……”
還是要趁機解開這個誤會才行，可因為他忍不住說錯了話，現在跟路歸元說他是說錯話了根本沒有第三人，估計路歸元也不會像信，隻會覺得自己在騙他，搞不好誤會更深了。
那倒不如乾脆先認下來，再把他哄好就是了。
打定主意，厲懷明立刻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既然歸元想要知道，我告訴歸元又何妨？是曾經有那麼一個人。”
“……”
路歸元覺得自己是聽到了死刑的宣判，臉色完全灰白下來，整個人都僵硬成了石雕。
什麼叫心如死灰，這就是。他還不如不問！至少在美人親口承認之前他還能做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