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 / 2)

沈業醒來時,刺眼的陽光照在房間裡,他睜開眼,又閉上,連續幾次才適應光線。他往四周看了眼,發現自己穿著藍白條的病服躺在床上,鼻子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看來這裡是醫院。

再低頭瞧著自己兩隻瘦弱的胳膊,他非常不滿地撇嘴,嘀咕道:“太弱了!”

他不是原來的沈業,原來的沈業被小三的兒子推下樓,當場沒命。

然後他就穿了。

要說原主也是個小可憐,原主的親生父親楊明是上門女婿,在原主外公去世後,繼承了外公的萬貫家財,還把沈氏企業改成了楊氏企業。又不到半年,原主母親就被他親生父親和小三劉月娟聯手害死,他本人一開始不知情,還被劉月娟忽悠進娛樂圈。

等他發現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小三後媽時,小三已經被他父親娶進門,成了楊家的當家夫人。

一周前,原主被騙去一家會所,小三後媽買通服務員在原主身上藏·毒,又故意報警,警察從原主身上搜出了毒·品,將他帶去警局調查,而這一切都被服務員拍了下來。

之後視頻被小友們對毒·品零容忍,於是一致抵製原主,讓原主滾出娛樂圈,原主由此身敗名裂。他實在氣不過,兩天前去找小三後媽理論,結果回家撞見小三的兒子楊繼祖,被對方一把推下樓梯。

沈業穿在原主身上時,恰好是滾到地板上的那一刻,痛得他腦袋都要炸了!所以他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讓楊繼祖那小子嘗嘗滾下樓的滋味,以牙還牙,絕不手軟。

既是給原主報仇,也是為他自己報仇。

正想著,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走進病房,一陣香水味襲來,她已經站到沈業病床前,微微低頭看他:“你醒了。”

沈業搜索了下原主的記憶,這女人叫徐思思,是原主的經紀人,在娛樂圈裡有一定的人脈。

她對原主還不錯,大概是可憐原主的遭遇,在原主被陷害後,立馬去警局給他作證,將他撈出來。

隻是,原主性格懦弱,她也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所以每每麵對原主時,語氣都有點不好。

沈業望著她,道:“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你失憶了?!”徐思思聲音立馬拔高,眯著眼睛盯住他,似乎在思考他失憶的可能性有多少。

沈業微微一笑:“我開玩笑的,你是徐思思,我的經紀人,今年三十八歲,陰曆七月初七出生,單身,祖籍蘇北。”

徐思思:“……”

嚇死她了,她以為這小子真的失憶,畢竟從樓梯摔下來,正好腦袋先著地,是很有可能傷到腦部神經的。

她急得差點去喊醫生。

不過……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促狹?

還有,她身份證上是陽曆生日,且她把出生日期改晚了一年,戶口也不在蘇北,這小子是怎麼知道她信息的?她似乎從來沒跟這小子說過自己是陰曆七月初七出生,也沒跟他說過自己祖籍在哪裡啊……

難道她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被這小子不小心聽到了?

她拖了把椅子到床前,屁股往下一坐,道:“你給我好好養傷,我忙得很,接下來幾天就不過來了。網上的事你彆去管,我會幫你處理。”

現在網上的輿論被小三的水軍掌控,鋪天蓋地都在罵沈業。

見他不做聲,徐思思重重拍了下床鋪:“記住沒?”

這小子其實很聽話,又很可憐,她還是挺同情的,但就是太木訥了,她懷疑自己一棍子下去,他也憋不出一個字。

剛才他裝失憶騙她,她還在想,這小子莫非開竅了,居然懂得捉弄人了,這會兒他又變得沉默寡言,她就知道一切都是錯覺。

沈業應道:“……嗯。”

徐思思站起來,道:“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和助理說,或者給我電話。”

她手裡還有三個當紅藝人,每天行程很緊,也不可能一直陪在醫院,能在百忙中抽空來見沈業這小透明,也算是對得起沈業了。

沈業乖巧點頭。

徐思思看他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拉開手提包,掏出一張卡塞到他手裡,道:“裡麵有兩萬塊,密碼是你生日,你先用著,讓助理給你買點補品。”

這兩萬塊是她自己的錢。

原主這次出事,之前談的幾個節目都黃了,不但拿不到報酬,還得付違約費,總共加起來欠了大約兩百萬左右。

偏偏沈業從外公那裡繼承的遺產都被親生父親騙走了,名下隻剩一套彆墅,雖然也值不少錢,但若是脫手,那沈業就無家可歸……所以說起來,沈業現在是負債狀態。

以經紀人的身份來說,沈業已經算是一個沒有價值的藝人,徐思思根本用不著對他這麼好,但她還是拿自己的錢給沈業花,可見她是個有良心的人。

見沈業不接卡,徐思思直接塞他手裡:“給你,你就拿著,不許拒絕!”

這小子被親生父親和小三算計,什麼都沒了,隻剩下一個年邁的外婆,還被關在精神病院,是真可憐……她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吧。

沈業心臟那裡劇烈地跳動著,鼻頭也不由自主地發酸,應該是身體裡還殘存著原主的一絲情緒,在感激徐思思吧。

他拿著卡,定定地看了徐思思幾秒,然後目光落在吊瓶上,裡麵的液體正順著管子一滴一滴往下落。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可徐思思還記得落魄的原主,不但把原主從警局撈出來,還在他出事時把他送來醫院,住院期間的費用也都是徐思思出的。

算得上難能可貴。

此時徐思思已經快要走到門口,沈業忽然叫住她,道:“思姐。”

徐思思以為他有什麼事,停住腳,回頭看他:“嗯?”

沈業道:“你有紙和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