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二合一(1 / 2)

明月照芙蕖 斐嫵 14471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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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二合一

薛桂瑤來尋薑荺娘的時候,都是滿臉不安。

“我是不是惹禍了,都怪我說話不靠譜,明知道她心裡想還挑撥著……你陪我去看看她吧。”

薑荺娘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幾句,二人便一道過去了。

她二人過去時,見薛桂珠在大屋裡與丫鬟玩。

薛桂瑤問她:“三姐姐人呢?”

薛桂珠看她來,道:“她好端端地去惹母親,把母親都惹生氣了,你們問她做什麼?”

薛桂瑤懶得與她爭辯,徑直往裡去了。

待薑荺娘推開虛掩的門,才看見薛桂琬坐在長榻邊上,她手裡拿著繡繃,還在做女紅。

“三姐姐,我與阿芙來看你了……”薛桂瑤低聲道。

薛桂琬見她二人過來,忙低下頭去,卻還是叫她們看清楚她臉上的巴掌印了。

薛桂瑤難過道:“她怎麼真的打你,下手還這麼重?”

薛桂琬隻輕聲說:“是我狂妄了……”

薛桂瑤有心安撫她,她卻低著頭不說話了。

薑荺娘知道她這時心情壓抑不想說話,並非是怪罪了薛桂瑤,便輕輕扯了扯薛桂瑤的衣擺,二人退出了房間去了。

“這可怎麼辦啊,阿芙……”薛桂瑤都快自責哭了。

薑荺娘安撫她道:“叫三姐姐靜一靜吧,她的性子我們都是知道的。”

薛桂瑤點了點頭,這才回去了。

薑荺娘見她走遠,本想回薄香居去,但又始終覺得心中不暢,腳下打了個彎,直接去了薛老太太那裡。

她吞吞吐吐地與薛老太太說了這事情。

薛老太太道:“劉氏與我說過這事情,我卻不知你們姑娘間竟討論了這些。”

薑荺娘道:“外祖母不覺得這樣委屈了姐姐嗎?她性子軟,那邊妾室得寵,連長子都有了,她過去後又怎麼能對著這樣的丈夫生出感情來?”

“委屈?”薛老太太皺了皺眉,道:“阿芙,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三姐姐對他沒有感情反而是個好事情,她做好一個妻子,在嫁過去之前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喜歡她一個人,甚至未必會喜歡她,她就不會在意,也就不會受傷了。”

薛老太太的神情略有些恍惚。

薑荺娘頓時想到了薛老太太與薛老太爺的事情。

薛老太爺當年寵妾滅妻是出了名的。

就為了這個,他險些丟了爵位,後宅的爭鬥也險些害了薛家。

薛老太太最後是下了怎樣的狠心與薛老太爺和那一乾寵妾對抗,薑荺娘不得而知。

結果當然是薛老太太勝了,至於付出了什麼代價,卻隻有薛老太太自己知道。

“你說那蕭公子好,其實都好在你三姐姐喜歡他,可是男人都是天生的風流種子,即便天子明文規定男子隻能娶一妻子,可這也不妨礙他們去納無數側室,更加寵愛偏袒小妾。

你三姐姐看似柔婉,實則性子韌,若不喜歡也就罷了,喜歡的難免就會因情生差,一旦積怨深久,在夫妻間橫亙著的便是一條天塹。”

薑荺娘竟無言以對。

即便是她父母親當年那樣相愛,後來父親還是有了姨娘。

即便他想到母親仍然傷心,姨娘卻也生下了孩子。

這就是夫妻之愛嗎?

“阿芙,你記住了,你日後不管嫁給了誰,都不能有想要將丈夫占為己有的情愛之念,你要把他當做親人去照顧,去疼惜,這樣他才會回敬你,你也不會難過,明白嗎?”

薑荺娘怔怔應下,心裡卻透著一股涼意。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落幕,卻不想隔兩日劉氏忽然將薛桂琬的親事回絕了。

正逢幾個姐妹都在場,劉氏換了嘴臉,在老太太麵前一副疼愛女兒的樣子,道:“那日我是打了琬兒一個耳光,不過我都是為了她好,女孩子最怕那些說風就是雨的事情,本就容易名聲受損,我打完了自己也是躲進屋裡哭了一通,心裡難過得很,她到底是在我膝下長大的……”

她說這些叫人沒來得感到反感。

薛家的人誰不知道她斤斤計較的性子,說她刻薄也不為過,偏這個時候又要拿腔作勢擺出大家長的譜兒來,給自己臉上貼金。

“行了,沒有人對你教女兒的事情說過什麼,你不必在這裡做哭腔。”薛老太太道:“隻是三丫頭是薛家的女兒,婚姻大事更該慎之又慎。

雖說婚姻大事該聽從父母意見,但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必苛刻過分,若她不願意,我不希望家裡出現那些酸腐戲碼,我雖不能插手你為自己女兒的安排,但我也是她的祖母,若是她求來我這裡了,我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薛老太太說完了這話,幾個姑娘心裡頓時暗暗高興了起來。

老太太還是心軟了,這是在警告劉氏,也是暗示薛桂琬,若是有不情願的,可以來告訴她,自有她可以替她們撐腰的地方。

劉氏暗裡撇撇嘴,卻笑著說:“是,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商量的。”

她說著又揮了揮手裡的繡花帕子,目光四下裡瞟了瞟,說:

“自從我打了琬兒的事情被那些嘴碎的人傳出去後,家裡人都說我虐待庶女,真真是叫我羞愧欲死。

所以呀,咱們琬兒的婚事我也與老爺商量過了,就讓老爺來決定了,我絕不插手。

當然,該給姑娘置辦的東西我一樣都是不會少的,這樣,你們大家可都滿意了?”

薛桂瑤見她瞟到了自己,紅著臉道:“大伯母看我們做什麼,我們也盼著三姐姐好,卻也沒說過你不好。”

劉氏皮笑肉不笑,薛桂琬站在她的身後,卻似乎領會到了什麼,臉色更是蒼白。

薑荺娘覺得怪異得很,卻又說不上哪裡怪異。

總覺得劉氏不是這樣能夠輕易妥協的人。

以她的性子若是覺得下人嘴碎,早就打殺出去了,哪裡能因她們嘴碎就輕易退讓了?

再則說,薛桂琬的態度也是奇怪。

若是回了這親事,她至少該鬆了口氣,可她卻好似失了生氣一般。

薑荺娘私下裡忍不住與薛桂瑤說了這些,薛桂瑤道:“你我算是幸運的,如三姐姐這樣的姑娘,什麼都掌握在大伯母手裡,是生是死都是大伯母一句話的事情,她不安心也是正常的。

再則說,祖母已經答應了會替三姐姐撐腰的,真有什麼,隻要三姐姐開了口,必然會有轉圜餘地的。”

薑荺娘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才緩了幾分不安。

來薛家時日雖短,但她少不得有薛家姐妹提攜,哪裡能不盼著她們好呢。

黎明十分,昏色的屋子裡,陡然落下一片單薄纖弱似暈染了一滴粉墨的花瓣。

一雙眸子自黑暗中悄無聲息地睜開來,四下鴉片無聲,一片寂然。

莊錦虞抬手撫了撫臉側,那花瓣正落在了他的臉上,映襯得他的蒙上了一層陰翳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才起了身,外間的丫鬟便立刻敏銳地察覺進來低下身子詢問他。

他淨麵洗漱,穿上了一件黧色的右衽長袍,下人們沉默,收束完畢,他才一言不發的走向了澤水院。

整個過程,王府裡都靜謐地可怕。

她們知道主人喜靜,是以每日清晨,落盆掛賬,開門置物,都不敢有太大動靜。

“昨夜裡陳荷花送了信,說山上大胡子帶人在收買刀器和創傷藥,您的法子很快就會見效了。”司九說著將陳荷花的原信遞上前去。

莊錦虞食指剔開黑檀盒上的銅扣,將裡麵一隻白蓮取出,慢慢尋出一個合適的角度,將冷玉撫熱。

輕撫慢撚,他毫無波瀾的臉色下,和緩的情緒都在指尖泄露一二。

司九微微鬆了口氣,隨即道:“我想咱們要不要把這消息放給林家公子,這事情若沒有九成把握,於您而言,著實算是一樁棘手事情……”

那些人能隱藏在南山那麼久都不被人發現,隻怕也不會輕易被人找到。

光是府衙的人早前就去搜尋過幾次都沒有搜到什麼,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叫莊錦虞去做,於他而言,卻是個棘手事情。

查不出有查不出的罪名,查得出卻沒有證據,則是造謠生事。

莊錦虞忽然問道:“南山的桃花都開了?”

司九詫異,想了想道:“是都開了。”

莊錦虞道:“那就再等等。”

司九應了他,便退出門去,才走到廊下,一個侍衛便走來,與他道:“林府公子那裡也派人盯梢,知道了山匪收集刀器之事。”

司九微微頷首,讓那侍衛盯緊了林清潤那邊的動靜,心中卻想這是燙手山芋還是功勞都尤未可知,既然莊錦虞能有耐心等著,自然也不會在意林清潤私下的小動作的。

至三月末,薛府的人收到一張邀請帖。

乃是高大將軍女兒高玉容所發出。

這高大姑娘的名字當年都是盛錦帝所賜。

聽說高大將軍年輕時候不過是盛錦帝身邊一個侍衛,後來因為護衛少年盛錦帝有功,又在後來一力支持盛錦帝登基皇位而受到盛錦帝的提拔。

這位高大姑娘因頂著聖上親賜的名字,行事頗為張揚。

今年她便包下了南山腳下那片桃花林,連帶著上山去桃花庵的路也一並壟斷,叫上京中貴女們一同來遊。

此舉雖是囂張至極,但許多女子心下都難免心動,能避開外人賞景折桃,再是愜意不過。

更有些女子會以收到高玉容帖子自傍身份。

薛家幾個姑娘中,薛桂珠則是高興壞了。

為了出去玩,又央求著劉氏給她置辦了幾套衣裳和頭麵。

薑荺娘被薛桂瑤催去,幾人上了馬車,才知道薛桂琬回了這趟出行活動。

薑荺娘見車子出府去,低聲與薛桂瑤道:“若不然我回去陪著三姐姐?”

薛桂瑤拍了拍她的手道:“待我們回去一起去陪著她吧,我這回必然要安撫好她的。”

薑荺娘聽她這樣說也不再多說什麼。

薛桂珠見她二人湊在一起說話,又有些不高興道:“四姐姐嘀咕些什麼,難不成還記掛著三姐姐那檔子的事情。”

薛桂瑤見她說話總透著蠻橫,有些不喜道:“三姐姐待你不好?你竟與你母親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