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料想的這一切都是極好的。
然而在她跨入洞月館時,樓上靠著圍欄一個男子卻忍不住挑起了眉頭。
“那不是與我妹妹玩得甚好的白六姑娘嗎?”
說話的人姓高,正是高玉容的哥哥,高逸章。
他那奴仆見他一臉興味,便道:“這白家向來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一心一意要給這白姑娘尋個極好的人家,照奴才看,這白六姑娘配您才是正好。”
高逸章笑了笑,搖了搖手中折扇。
“她一個姑娘家竟然就帶著一個小丫鬟出門來,若是遇見了壞人可怎好,我既然與她有這緣分,自該護一護她。”
奴仆聽了連忙拍他馬屁道:“公子果真是仁善。”
這高逸章在京中是典型的無賴紈絝,家仆自然也生得同一副嘴臉。
白凝瑄到了地方,一直呆在隔間裡,正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與莊錦虞說。
這時忽然有人進來。
白凝瑄抬眸,瞧見竟是高玉容的哥哥,高逸章。
“這不是白六妹妹嗎?”
她遠沒想到打她進入這洞月館時,自己也早被人盯上了。
高逸章在外的聲名她是聽說過的。
白凝瑄起身來,眼中滿是不悅,“高公子,我在此地飲茶,煩你勿擾。”
高逸章道:“白姑娘約我在此地飲茶,怎忽然就忘記了?”
白凝瑄見他不退反進,臉色微變。
“你什麼意思?”
高逸章將手中折扇插到領後,道:“白妹妹約我在此地喝茶,我還想問白妹妹是什麼意思?”
他說著便露出笑來,伸手捉住了白凝瑄,將她撲個正著。
這高逸章的心思不可謂不猥瑣。
他知道自己這等行徑必然是卑鄙無恥。
但他隻要一口咬定是白凝瑄與他相約,誰又能說得清楚。
屆時這女子失了清白,還不得出嫁從夫向著他自己,他也不怕她到時候會不維護著他。
便在高逸章要毀人名節時,門驀地被人踹開。
丫鬟滿臉淚水撲上來廝打高逸章。
高逸章正不耐煩,卻被人驀地拎丟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正要罵人,抬眸卻瞧見了莊錦虞立在門口。
而那丟人的男子正是他的手下司九。
“高公子,你在做什麼?”莊錦虞問他。
高逸章見狀聯想到白凝瑄與莊錦虞之間的事情,隻當他是英雄救美來著,忙道:“誤會誤會……”
他一麵說一麵連爬帶滾跑出了包廂。
然而白凝瑄方才衣裳被他扒了一層,丫鬟雖趁著他們說好給她整理好了衣裳,但她與一個這樣惡心的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又是在莊錦虞的眼皮底下發生,她恨不得立馬死了乾淨。
莊錦虞吩咐了司九一聲,隨即便又離開,從頭到尾都不曾問過她一句,甚至連看都不曾看她。
“他來救我,說明他待我並不是沒有情意的是不是?”白凝瑄哭道。
丫鬟解釋道:“方才高公子忽然領著奴才過來,那奴才攔著奴婢,奴婢沒法子才去求了瑾王殿下。”
白凝瑄不想再去想方才惡心的畫麵,與丫鬟匆匆收拾好便要回白府去。
司九則是確認她們安全回府,這才離開。
然而這件事情到底是瞞不住。
白父知道了這事情,隻冷靜道:“為今之計隻有讓瑾王殿下幫咱們這一回,隻要他肯認下這樁事情,哪怕叫瑄兒做個賤妾都使得。”
白夫人仍是哭道:“怎好這樣委屈了咱們女兒,說起來,咱們女兒本來是可以做瑾王正妃的……”
白父嗬斥道:“住口,若非她自己不自愛,竟帶個丫鬟就出門去了,何以遭如此不幸。”
白父說完便一臉凝肅出了門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