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殺你?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應竹春一問三不知,說著說著,直接吐血,又暈了過去。
就算應竹春什麼也沒有說,林宵心裡也已經有了猜測。
東波島地處偏僻,這島上的陣法又是他們三人偷偷請了陣法大師前來做的,前前後後布置了好些年,這才將應竹春囚禁在此。想要不觸碰陣法就走進來,需要獨有的步法。
而這步法,除去他、雲中君和星夜侯之外,又有誰知曉?
所以凶手必定就在這兩人之中。
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他們不想自己得到三春丹!
一旦應竹春煉製出了三春丹,他們害怕自己得不到,還會被得到丹藥的人滅口,所以乾脆就重傷應竹春,甚至是殺了他,這麼一來,他們就全部都是化神期修士。
對於疑心病重的人來說,就算借口再蹩腳、再有問題,一旦他們認定事實就是如此,那麼再不合理的故事在他們心裡也會變得合理。
林宵如此、雲中君和星夜侯也是如此。
應竹春演完戲之後,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林宵他們走的時候,幾乎都已經掩蓋不住自己的殺氣。
對他們來說,一旦自己這個下金蛋的雞死了,就等於絕了他們以後的路。而絕人之路者,勢必會被他們給鏟除。
應竹春開心極了。
他從未有過如此舒爽之時。
但他還想要更快樂一點,他想要親眼看著這三個人自相殘殺!
應竹春直接聯係周長庸,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而此刻的周長庸,正在被師無咎單方麵的冷戰中。
師無咎怎麼說也是個頂級大能,就算他因為生死簿的緣故不能對周長庸做什麼,但當他生氣的時候,他本人的情緒還是會直接影響到他居住的地方。
就如現在。
分明是炎熱夏天,但是這院子周圍就宛如冰冷的嚴冬一般,那是深入骨髓的冷。
周遭的修士幾乎都是避著這院子走,生怕自己靠近就要變成冰。而周長庸的房間本來就被師無咎給粉碎了,隻是依靠著一張蒲團坐在院中,此刻置身這樣的環境當中,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師前輩。”周長庸也有些受不了了,他本來就是死氣纏身之人,這樣的寒冷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身上死氣蔓延的速度也要比平常要快上許多。
形勢比人強。
周長庸也不是那等將麵子看得比天大的人,因此認慫就認得格外坦誠。
“師前輩,您並非有心提醒我。隻是前輩才來這小鎮,突然就提出要吃丹藥,明顯有問題。加上以前前輩您提過望氣之術,之後便突然絕口不提了,所以在下大膽猜測,應當是林宵他們三人的氣運有問題,和那命格奇特之人有所牽扯,這才去探查一二。”
什麼?
竟然是因為如此?
師無咎在房間裡麵聽著,簡直不敢相信。
他不過是稍稍有點得意,壓根就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這個人族騙子居然就能猜測到這個地步?
他們才認識多久,自己的脾氣就這麼快就被摸清楚了?
師無咎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知道周長庸這樣的人就算在人族當中,也應當是相當可怕的那一類。
但師無咎轉念一想,周長庸越可怕越好。
這樣自己被他騙了才不算太難看。
“師前輩,之前是在下對您多有不敬。如今,在下有一場好戲請師前輩您觀看,不知您可願意賞臉陪在下一起去?”周長庸的聲音再度在外麵響起。
師無咎不由好奇起來。
門開。
師無咎出現在周長庸麵前,那深入骨髓的寒冷也伴隨著師無咎的出現一下子消失無蹤。
“什麼好戲?”師無咎可不是那等無聊之人,隻是單純看周長庸願意賠罪,這才賞臉出來,給對方一個台階下而已。
畢竟生死簿還在對方手中,自己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彆人。吃了這麼多虧,若是不能將生死簿拿到,豈不是得不償失!
“兄弟鬩牆,弱者反擊的一場仇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