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史上第一詭修 青丘千夜 12268 字 3個月前

應竹春微微皺眉,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已經湊上前的周長庸給拉了下去。

“閣下說的有趣,這路本就是我們先走,怎麼聽起來好像是閣下吃虧了一般?”論嘴皮子上的功夫,周長庸可不會輸給任何人,“閣下奴仆挑釁在先,失敗在後,最後閣下還要放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有些過於精明了些。”

“……那你想要如何?”馬車裡的人大概沒有想到,有人看見他們折鹿城的城徽之後,還能如此得寸進尺的。

“在下也不太喜歡和人隔著簾子說話。”周長庸故意慢吞吞的說道,“浪費了大家這麼久的時間,閣下也該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來的是折鹿城的哪位公子才是?”

“說的對!”

“這位公子說的有理。”

“折鹿城的公子莫非不敢見人?”

這周圍的魔修們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加上城主在城內有禁製,這些外來的人也不能隨意對他們下手,故而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你的馬車上,不也同樣有人?”對方似乎不願意就這麼被周長庸在言語上擊敗,借著師無咎反駁道。

“車上的是我的道侶,身體虛弱,不方便見人。”周長庸一邊說,一邊給師無咎傳音安撫對方,“師前輩,我這也是無奈之舉”,“閣下難不成也和我道侶一般害羞?”

師無咎在車裡不屑的撇撇嘴,這小騙子嘴上說著“裝道侶不行不行的”,結果這進了城,分明很上道啊。

這一口一個道侶,說的明明很溜。

“你不怕我殺了你?”馬車裡的人似乎有些生氣。

“若是怕,我何必在這個時候帶著我家道侶來到阿清城?”周長庸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等魔修,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很好。”

馬車裡上人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兩個字,隨即露出一隻蒼白的手來。

那手指上毫無血色,就連指甲就顯得白的過分,宛若死人一般。

這馬車的簾子應當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將馬車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而當這簾子掀開,周長庸就察覺到一股古怪的屍臭從馬車裡傳來。

簾子裡坐著一個神情默然,臉色泛青的年輕人。

他的眼睛幾乎已經渙散,難以和周長庸正常對上視線,而且身上也充斥著古怪的屍臭,就像是已死了許久一般。

“什麼啊這麼臭?”

“誰這麼缺德,屍體壞了不收起來啊?”

“咳咳,咳咳咳。”

……

圍觀的群眾們似乎也察覺到這屍臭不對勁,紛紛後退散開。

“見到了吧。”馬車裡的人將簾子重新放了下來,將那屍臭氣味徹底隔絕,“我也記住你了。”

“師前輩,您能看出這個人到底是什麼緣故麼?他應當是個活人,但看起來像是一個死人。”周長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他手中掌握著生死簿,對人生死分辨的很是清楚。

他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應當是還活著的,但是比活人隻多了一口氣,身體的其他技能已經和屍體無異了。

恐怕這個折鹿城的公子已經逐漸開始喪失五感,慢慢就要變成真正的屍體了。

“是非天的魔修有一種古怪功法,叫做《天魔解屍**》,若是修為有成,可以爆發出比同階修士多三倍的力量,越是修行到後期,爆發的力量就越多。相傳應當是上古已經滅絕的巫族發明的功法,後來經過修改之後而成。不過《天魔解屍**》修為要求極高,很容易走火入魔。這個人,明顯就是走火入魔,修煉出了岔子。依本座看,他想要恢複,起碼得需要魔尊以上修為的人用自己的法力強行灌入他身體,將功法導正才行。”

師無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答道,“沒戲,這起碼要浪費魔尊以上修為的人上萬年的功力,誰會做這麼賠本的買賣啊?”

不用說,這人來的這麼快,肯定是衝著準聖承諾來的。

“閣下還是擔心自己吧。”既然從師無咎這裡得知對方的底細,周長庸便笑的意味深長起來,話裡有話道,“起碼我修行還是穩當的。”

說罷,周長庸看了應竹春一眼,說道,“我們走吧。”

“是。”應竹春點點頭,跟著周長庸一起離開了此地。

“那人是故意的。”離開後,周長庸如此說道,“看得出來,他的手下都十分具有紀律性,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卻偏偏放任一個自大的奴仆四處惹事,其後又將奴仆殺死,絕了口舌之爭。可見,他是存心試探。”

“主人,我們初來乍到,難道就暴露了不成?”應竹春有些不解,他們和折鹿城可是無怨無仇。

“他試探的不是我們,而是這阿清城。”周長庸搖搖頭,“我們隻是恰逢其會罷了。你們剛才鬥法,阿清城的守衛卻遲遲沒有出現,這就意味著城主葉蕭並不禁止外來修士鬥法,說不定還是樂意看見我們自相殘殺的。”

如果不禁止,那麼能夠用的手段就多多了。畢竟大家都知道,清邪燈隻有一個,但是想要清邪燈的人卻有很多個。

不提前鏟除一些對手怎麼行呢?

“本座之前可是聽說,連小自在天那些禿驢都來了。” 師無咎懶洋洋的插了句嘴,“佛修稀少,但是頂級大能卻不少。他們雖然沒有獨占一重天,卻也在紅塵天裡開辟了屬於自己的小自在天。可惜自從佛祖前往造化天後,他們再如何苦修廣結善緣,都未再出過一位準聖。如今他們連是非天這等魔氣深重的地方也肯來,絕對不可小瞧。那些禿驢彆的不行,耐力可是一等一的好。”

“師前輩您和佛修有仇?”周長庸愣了愣,詢問道。

“本座當然和他們沒有冤仇。隻是我們妖族曾有一孔雀大明皇,乃是我妖族花費無數心血培養而成的一代妖皇。結果也不知道那些佛修那邊用了什麼妖法,竟然哄得那位妖皇轉換了道統成了佛教的護法。此事過後,有不少佛修企圖效法先人,也跑來妖族這邊企圖勸說,就連本座,當年也被勸說了好幾次,妖族煩不勝煩,準備好好聚集族人前去佛界小自在天給他們一個教訓。後來還是紅塵天的某位聖人出來調停,這才避免了紛爭。以後,佛修不可來我妖族逍遙天傳道,我們妖族也不會踏入佛界一步。”

雖然師無咎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上古年間的道統之爭何其慘烈,從這寥寥數語之中也可見一二了。

“那些佛修不可小瞧。”師無咎提點了一句,“不過能夠來到這阿清城來爭奪清邪燈的人,包括你在內,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對了。”

“師前輩過獎。”周長庸笑著回答道。

“人前你可不能這麼叫我。”師無咎眨眨眼,惡作劇一般的說道,“顯得不夠親密,你換一個叫法。”

周長庸聞言,幾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這麼難麼?”師無咎擺出一副要算賬的架勢,“本座犧牲這麼大,你還敢有意見?”

周長庸臉上的神情一瞬間有那麼一點扭曲。

“……師大哥。”周長庸的聲音宛如蚊子哼哼。

“不行,這太陌生了。”師無咎聽得是渾身舒爽,但還是故意找茬,“要更加親密一點。”

“無咎?”周長庸繼續喊道。

“還是有點太生疏了。”師無咎唉聲歎氣道。

周長庸有些無語。

師無咎這是存心找他消遣呢。

乾脆不要臉了。

周長庸壓過心底生出來的那些古怪感覺,一口氣冒出好些個稱呼來,“親愛的,甜心,心肝寶貝兒、寶寶……隨便挑一個。”

周長庸不僅成功的惡心到了自己,還惡心到了師無咎。

師無咎聽得渾身一哆嗦。

“咳,本座覺得生疏有生疏的好,人前你叫我‘無咎’就行了,管我叫大哥,你差輩了。”師無咎好心說道。

難道直接喊名字就沒有差輩了麼?周長庸麵無表情的想到。

“哦?那折鹿城的二公子,身體當真差到了這個程度?”

“是的,城主,和情報上的一樣,這位二公子修行心切,走火入魔,折鹿城城主並不願意為他舍棄上萬年的修為,他隻能將目標放在清邪燈上。”說著,稟告的人將在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同時還用留影石將當時的場麵全方位的放了出來,可見當時此人就在人群當中,並且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些人來到阿清城,沒事也要搞出一點事情來的。

觀看留影石的男子,長身玉立,樣貌英俊非凡,隻是臉上的神情宛如那萬年不化的寒冰,叫人望而生畏,一身猛烈又可怕的劍氣縈繞全身,難以接近。

一見便知,此人必定是阿清城的城主葉蕭了。

葉蕭看著留影石的景象,卻並沒有和手下想的一般,將注意力放在那個折鹿城的二公子身上,相反,一直在看著周長庸和他身後的那輛馬車。

“這幾個人好像是從南豐城過來的,南豐城隻是小城,這男子的修為也不過天魔等級,並不出眾。”手下見自家城主一直看著周長庸,連忙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好好盯緊這幾個人。”葉蕭看了手下一眼,並不讚同,“此人身上還帶著些許凡塵氣息,恐怕剛飛升沒有多久。”

而飛升沒有多久就擁有天魔修為等級的人,絕非普通。隻是不知為何,這樣的人居然沒有被各大主城得知?

要知道,各大主城對於後起之秀的渴求也是半點不弱。每個主城想要發展壯大,勢必要吸納無數人才。

“城主,您的意思是他剛剛才飛升?”手下有些不敢置信,他根本看不出來,卻也知道他們城主天生雙眼奇異,能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這才能發現清邪燈的奧妙。

葉蕭隨後伸手一指,指向師無咎的方向,“這馬車上坐的人,我看不透深淺,若是我沒有預料錯,這人恐怕足以橫掃整個阿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