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師無咎最近特彆喜歡拉著周長庸玩“鬥聖人”這個遊戲。
這是周長庸格外給他搞出來的一個紙牌遊戲,裡麵有什麼聖人、準聖、大羅金仙、金仙,還分了不同道統,剩下的就用壹貳叁肆之類的代替,然後用不同花色標注,玩法格外詭異。比如湊齊四個金仙就能打掉一對大羅金仙什麼的,在現實裡肯定不可能,但在遊戲裡還是沒問題的。
鬥聖人隻需要三個人就能玩,一般來說,師無咎隻需要再拉上玉霜就行了。可近來玉霜卻跑到凡間去和席朱鬥智鬥勇過情劫去了,師無咎隻能拉著火一準聖來湊數。
如今黃泉天已經打開,火一準聖也覺得頗為好奇,故而時不時便會來轉悠一圈,恰好就被師無咎給抓了個正著,想逃也逃不掉了。
這一把師無咎的起手牌很好,起手就有四個大羅金仙的炸,而且手裡還有一個仙修聖人,場上已經不會有人再湊起兩個聖人的“聖人炸”了。
“三分,我要了。”師無咎直接將剩下三張牌給拿到了手裡,胸有成竹,“火一,你這一次準備的法寶夠你輸的麼?你要是實在輸的沒東西了,不如給我幾座城,本座閒來無事也想要去逛一逛。”
火一準聖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哪怕牌麵不好,也沒有說話,反而期待的看了一眼周長庸,“周道友這把和我是隊友,我便和你賭了!”
“嗤,在這裡,他的氣運不管用。”師無咎一眼就能看出火一在想什麼,不過很可惜,周長庸已經是黃泉天之主,加上之前反抗了天道,他那古怪到變態的好運氣已經不剩什麼了。
師無咎和周長庸玩了這麼久的牌,哪裡能不清楚這一點?不然,他也不能這麼大大方方拉著周長庸打牌不是?
“也罷,我贏得起也輸得起。”火一準聖點頭道,“總不至於兩位要聯合起來使詐贏我的東西。”
“放心,本座沒有這麼輸不起。”師無咎輕飄飄的回答了一句,隨即直接甩出五張牌來,“四五六七八,順子。”
火一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的牌,他也有順子,但有八張,若是拆開打就等於多了三張單牌了。
不過師無咎這般自信,恐怕手裡有好牌,不能讓他全出完。這麼想想,火一還是拆了自己的牌,“□□十地天,壓死。”
“要不起。”周長庸不動如山。
“九十地天金,打住!”師無咎繼續出。
火一回頭看周長庸。
“要不起。”周長庸默默回答道。
“該我了。”師無咎開開心心繼續出,很快手裡就隻剩下一張單牌,很快就能贏了。現在火一恰好出了一個單牌,師無咎手裡一個“準聖”必定能壓過對方。
“聖人。”一直沒有出牌的周長庸直接堵死了師無咎的路。
“炸!”師無咎毫不猶豫的出了牌。
“要不起。”
“要不起。”
“一個九。”師無咎隻剩一張牌,聖人又出了,現在可是穩坐釣魚台。
“炸。”周長庸直接扔出一個炸來。
炸的師無咎頭暈眼花,炸的火一的眼睛直接亮了起來。
周長庸藏得好深!
“四個三。”周長庸直接扔出牌來。
四個三,是最小的炸了。
師無咎有些搖搖欲墜,“要不起!”
他就隻剩一張牌了,他肯定能贏。
“一對四。”
“一對六。”
“一對天。”
……
周長庸直到最後,手裡也沒有一個單牌,活生生的憋死了師無咎手裡的一張準聖。
一局打完,師無咎的臉都是綠的。
“無咎,你要算牌,不能由著性子出牌。”周長庸好心情的對著師無咎說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打量了師無咎一番。
果然無咎還是生氣起來比較好看。
彆人生氣免不得麵目猙獰,失了美感,但師無咎生氣起來,就宛如盛放的鮮花,讓他過於脫俗的美貌瞬間過了煙火氣,距離感也少了許多。
周長庸沒事就喜歡逗一逗他。
“你故意的。”師無咎咬咬牙,直接衝上去對著周長庸的臉狠狠的啃了一口,“誰耐煩和你算這個?你就是前期一直不出牌,讓我放鬆警惕。你打牌就和你做人一個樣子,狡詐的很!”
“牌品見人品,我以為無咎你已經很了解我了。”周長庸摸摸自己的臉,能夠摸出明顯的牙印。
“不,還不夠了解。”
“那無咎你倒是可以嘗試多了解一下。”周長庸意味深長的看了師無咎一眼道。
“雖然隻有茶,沒有點心,不過我似乎覺得有些撐。”火一準聖不得不站起來,看來這牌是打不下去了,“告辭。”
二
等到周長庸□□出了第一批學生,黃泉天也開始步入既定軌道的時候,師無咎總算可以和周長庸一同出去外麵遊曆了。
“小騙子,你看看這玉霜,簡直笨!”師無咎拿起一麵銅鏡對著周長庸痛心疾首道,“他以為自己聰明絕頂,卻不知道人族最會騙人。還過情劫?玉霜的桃花都被擋光了!”
用銅鏡窺探玉霜和席朱兩人目前的情況,算是師無咎的一個飯後節目。主要也是真的閒得無聊,二來也想看看玉霜和席朱到底如何了?畢竟在那個凡間幻境裡,玉霜可是將席朱吃的死死的。
誰知道如今真刀真槍的下界了,玉霜反而處於劣勢!
說起來,都是功德的錯。
以前的玉霜沒有七情六欲,根本不會動情,永遠都能保持理智,自然不怕席朱用什麼手段。可現在玉霜會心疼,會懷疑,還會生氣,又哪裡有不中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