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1 / 2)

“還不快走,要遲到了!”阿龍一腳踢開房門,手裡抓著個饅頭啃著,含含糊糊道。

傅雨城鬆了一口氣:“靠,是你啊。你那兩隻爪子是不是殘了,不知道敲門?怎麼用腳踢?”

“沒見我雙手不空嗎?!”阿龍瞪了他一眼,把另一隻手裡的饅頭塞了過去,“這是你的饅頭,拿著!”

“哦,謝了啊,阿龍老媽。”傅雨城接過熱騰騰的饅頭,大口啃了起來。

“操!要不是答應了白漠,我他媽才懶得管你。你這小子,為了多睡一會兒懶覺,連早飯都懶得去領,真是服了你了……”

兩個人出了房門,一邊拌著嘴,一邊走進了走廊儘頭的工用電梯。

老舊的電梯慢吞吞地上升著,發出“嘎吱嘎吱”的噪音。

阿龍望向電梯門的上方,綠色的樓層標誌不斷變幻著——“-35層……-34層……-33層……”

他忍不住喃喃罵道:“總共負36層,咱們就分到負35層的宿舍……媽的,在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待了兩年,我都快要瘋了。”

傅雨城努力咽下最後一口乾巴巴的饅頭:“這土豆粉做的饅頭也太難吃了,唉,我還是想吃小麥粉饅頭。”

“還小麥粉呢,有土豆吃就不錯了。再說了,在這烏漆抹黑的地底下,吃什麼都沒味兒。”阿龍嘟噥道。

傅雨城伸了個懶腰:“不是每周都有一天假期嘛,你可以去地麵上曬曬太陽,順便去交易區買點兒東西,活動活動唄。彆老是憋在地底下,會抑鬱的。”

“工錢那麼低,我又不像你們家白漠那麼精打細算,哪兒來的錢買東西啊。”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間電梯已經停了。一個悅耳而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電梯已抵達負18層——禽蛋車間。”

“我的工作樓層到了。”傅雨城揮了揮手,“走了啊,彆太想我喲。”

“去你媽的!快滾吧,喂你的雞去。”阿龍笑罵道。

傅雨城哈哈一笑,走出了電梯。

蛟龍堡的地下工廠十分巨大,分為上百個區域,負責不同的生產任務。而傅雨城很不幸地,被分配到了又吵又臟的禽蛋車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走進車間,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工作。

“咕咕咕咕咕咕咕……”巨大的噪音撲麵而來,伴隨著噪音的,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雞屎臭氣。

這是一間巨大的自動化養雞場,麵積足有數千平米,挑高接近十米。從地麵到天花板,足足有二十層雞舍。

數萬隻蘆花蛋雞,都被關在層層疊疊的雞舍裡,雞舍前是長長的全自動流水線喂食槽,喂食槽緩緩移動著,母雞們不斷啄食著槽裡的食物。

傅雨城歎了一聲:“雞兄弟們啊,哦不對,雞姐妹們啊,看在我每天都喂你們的份兒上,咱們打個商量,能不要這麼吵了?我好歹也是個帥哥,聾了多可惜啊。”

沒有一隻雞理會他,依然鬨聲震天。

傅雨城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起一大袋飼料,倒進全自動喂食槽的入料口。他一邊倒飼料,一邊加水攪拌,過了足足兩個鐘頭,才把上午的雞飼料放完。

傅雨城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又踩上旁邊的吊索平衡車,開始挨個檢查雞籠,看看有沒有生病或死掉的蛋雞。

養雞場規模巨大,過道兩旁層層疊疊的雞舍足有十來米高,“咕咕咕咕咕咕”的巨大噪音讓人頭痛欲裂。

傅雨城踩著吊索平衡車,一條條走道檢查過來,拎出了兩隻懨懨的病雞。他把病雞丟進身邊的籠子裡,又操控著吊索平衡車,緩緩降落到地麵上。

忽然,遠遠傳來一陣微弱的罵聲。

“滾開,死變態!滾開!”

傅雨城皺了皺眉頭,這聲音挺耳熟的,像是……許悠悠?

他繞過兩排雞舍,便看見前方的車間角落裡,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正罵罵咧咧地拉扯著一名少女。

那少女十**歲年紀,模樣清秀嬌俏,滿頭五顏六色的短發,正是老板娘的妹妹,許悠悠。

她一邊尖聲叫罵著,一邊猛地抽出手來,“啪”地給了對方響亮的一耳光。

那醉漢似乎被這一巴掌激怒了,他猛地揪住少女的頭發,狠狠將她推到牆上:“媽的,臭婊/子!你敢打老子!我操/你媽!”

他正要去撕扯少女的衣服,手腕卻被人死死擰住了。

“你他媽誰啊?”醉漢惡狠狠地扭過頭來,手腕忽然一陣劇痛!

隻聽一聲極其輕微的“哢嚓”聲,他的手腕,竟然被生生捏得骨折了。

傅雨城反手扣住對方手腕,狠狠將他拉向自己,同時膝蓋狠狠用力一頂,正中對方柔軟的小腹!

“嘔……”醉漢連痛也叫不出來,稀裡嘩啦吐了一地。

“嘖,人渣。”傅雨城厭惡地放開手,對方直接癱軟在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身下迅速蔓延開一灘濕痕——他失禁了。

傅雨城連看都懶得看他,隨手把工作外套丟給許悠悠:“披上。”

“雨,雨城哥……我,我想給你送吃的,誰知道遇見了變態……”許悠悠裹著對方的外套,還有些驚魂未定。

“沒事兒了。”傅雨城見她嚇得小臉煞白,忍不住歎了一聲,“唉,你說你吧,一個人跑這兒來乾嘛?這地下工廠龍蛇混雜的,什麼人都有。走吧,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會兒。”

傅雨城所說的地方,是白漠發現的一個秘密基地——養雞場旁邊的一個廢棄樓梯間。傅雨城乾完了活兒,經常來這兒偷懶。

樓梯間十分狹窄,堆放著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昏黃的燈光倒是十分寧靜。牆角有個黑洞洞的管道口,那是以前的排水口,已經棄用很久了。

傅雨城拉出一張破椅子:“坐吧。”

許悠悠坐了下來,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語氣帶上了哭音:“雨城哥,我給你帶的蒸糕……全都壓壞了。”

傅雨城低頭一瞧,油紙裡包了一塊黑乎乎的蒸糕,被壓得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