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城狠狠咬了一大口手中的蘋果, 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他盯了賀磊片刻,又轉頭看了一眼被馬仔死死按住的孫老頭“賀磊, 你先把人放了。孫老他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
賀磊笑了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本來吧,我剛剛從這老頭身上搜出了一袋交易幣, 正想放了他,去下一座塔樓誰知道這麼巧,就遇見了你我聽說, 你和這老頭關係不錯,經常來這兒加水”
“賀磊,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但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彆把其他人扯進來。”傅雨城沉聲道。
賀磊眯了眯眼睛“你要保他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一周之後,就是娜娜的生日。到時候,我打算在酒吧給她辦一場焰火生日宴。但是呢, 總感覺太老套,也太平淡了。剛才,我忽然有了個靈感”
賀磊翹起一邊嘴角“不如, 咱們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比劃一場,給宴會搞搞氣氛如何”
傅雨城有些無語。
他自然明白賀磊的目的, 不就是想在老板娘麵前打壓自己, 羞辱“情敵”一番, 順便出出風頭,博取美人芳心嘛說實話,這一招簡直蠢斃了。
他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行,我答應你。你先放了他。”
賀磊搖了搖頭“傅雨城,不是我信不過你,可萬一到時候你爽約跑了怎麼辦這老頭我先帶走了,一周之後就放了他。”
傅雨城看了孫老頭一眼,他那副瘦骨伶仃咳喘連連的模樣,隻怕到了賀磊的地界,撐不了幾天。
他沉吟片刻,很乾脆地解下了腰後的彎刀,而後“啪”一聲,連刀帶鞘扔在地上。
“我用這柄刀換他。一周之後,記得把刀還給我。”
賀磊微微一愣,對身邊的馬仔微微抬了抬下巴。
馬仔殷勤地把彎刀撿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遞給自家老大。
賀磊撫摸著陳舊的鹿皮刀鞘,忍不住嗤笑一聲“用來做抵押的話,這刀也太寒酸了點兒。”
“刷”一聲,他漫不經心地抽出彎刀,頓時愣住了。
這柄彎刀的造型十分怪異,刀身如同新月一般,流動著一抹藍盈盈的幽暗光芒,刀刃薄如紙張,映得人須發皆寒。
“藍金這刀摻了藍金”他喃喃道,隨即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啊。魏先生,你瞧瞧呢”
一旁的魏先生也蹙起了眉頭“看起來確實很像但藍金極其罕見,戴森雲的費雪實驗室爆炸後,再也沒人能合成這種金屬了。而且,藍金是精神力場敏感金屬,隻適合做控製者的武器。傅雨城他一個普通人,拿了也沒用,怎麼可能留在手裡,而不賣掉”
賀磊深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著調動自己的精神力場他擁有d級精神力場,在分級中屬於中間級彆,也不算差了。
彎刀毫無反應。
“我就說,怎麼可能是藍金。”他失望地將彎刀插回刀鞘,“不過,刀確實是好刀。”
傅雨城笑了笑“自然是好刀。”
“行,看在這把刀的份兒上,我今天就先將這老頭放了。至於這把刀,一周之後,你自己來酒吧取吧。
賀磊跳下車頭,向一群人揮了揮手“走。”
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把刀放下。”
賀磊頓了頓,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來。
他看清了來者,不由得失笑“原來是你這小鬼。上次在酒吧裡,沒給你點兒教訓,是我的錯。”
傅雨城側頭瞪著白漠,壓低了聲音“我不是說了,讓你待在裡麵嗎”
白漠蹙眉道“那是你的刀,怎麼可以給他”
他明明記得,男人十分寶貝這柄削鐵如泥的彎刀,像他這麼懶散邋遢的人,每天晚上都要精心擦拭保養一番,怎麼可以隨便給人
賀磊已經走了過來,他一邊歪頭打量著白漠,一邊抬起手來他想用刀鞘拍一拍這小鬼的臉。
白漠不躲不避,隻是冷冷地瞪著對方。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該用什麼招式奪刀,再反手割喉。
千鈞一發之際,傅雨城一把擰住了賀磊的手腕。
他皮笑肉不笑道“賀磊,既然咱們說好了,一周之後在酒吧動手,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傅雨城這一把,擰得十分巧妙,用上了傳統的小擒拿手,兩根手指都搭在對方關節處,隻要稍微用力,手腕便會脫臼。
賀磊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掙,竟然掙脫不開。
他瞪著傅雨城,過了許久才冷笑一聲“行,一周之後,不見不散。”
“這就對了。”傅雨城點了點頭,微微鬆開手指。
賀磊狠狠抽出胳膊,冷哼了一聲,帶著一群手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漠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神色仍然十分不忿“雨哥,你為什麼要把刀給他”
傅雨城聳了聳肩膀“就當暫時寄存在他那兒唄,一周後再拿回來就是了。再說了,人總比身外之物重要吧。”
他輕手輕腳地扶起癱軟在地上的孫老頭“孫老,沒事兒吧”
“咳咳咳”孫老頭顫巍巍地擺著手,連話也說不出來。
傅雨城隻得把孫老頭送回了塔樓,他回到駕駛室之後,隻見白漠坐在副駕駛座上,板著一張雪白的小臉,悶悶地不吭聲。
傅雨城一邊發動越野車,一邊側頭看了白漠一眼“小鬼,還在不高興啊人挺小,脾氣倒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