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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來自末世 大江流 16397 字 4個月前

餘中巍顯然不耐煩的很,可又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乾脆看向了一旁的律師,他的律師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十分的儒雅,笑著回答記者,“餘中巍先生從來都沒有重婚罪。”“改姓這事兒隻是導演誤會,唐了了時至今日,身份證上都姓唐。”“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需要進去了,等會兒再聊嗎?”

這時,就有個記者大聲問了句,“張律師,您覺得您會贏嗎?”

那位張律師回答得信心十足,“那當然,我就沒輸過官司。”

說完,他護著餘中巍,看也不看餘瑩瑩他們一眼,徑直走進了法院。

餘瑩瑩的律師何雲峰這才小聲跟她介紹,“張沛,著名離婚律師,的確沒輸過官司。非常厲害。”

餘瑩瑩就問了一句何雲峰,“你有把握嗎?”

何雲峰是個有著男生名字的女生,今年三十五歲,歲數並不大,而且她拿到律師證時間也不是特彆長——隻有五年時間,在律師圈實實在在的小輩。不過,何雲峰有件事特彆出名,她考取律師證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跟前夫打重婚官司。

對的,何雲峰畢業後就嫁人了,結果當律師的老公不但出了軌還有了小孩,她氣憤至極想要打官司,結果發現重婚罪非常難以界定,而且前夫就是律師,早就自我規避了,還有,他的人脈非常廣,就算有了證據,也沒有什麼靠譜的律師幫自己。

於是何雲峰乾脆當作不知道,一邊找證據,一邊考了律師從業資格證。拿下證實習了一年後,第一個真正上手的官司,就是她和前夫的案子,自己代理,一舉成名,非但離了婚,還將前夫和小三一起送到了牢裡吃牢飯。

所以,她在這方麵厲害的很,但有一點,她不接過錯方的案子。

何雲峰的回複是,“我呀,遇強則強,非常善於打臉。”

餘瑩瑩就笑了,“我們一樣。”

他們出現,記者自然也都圍了上來,當然問的問題不一樣,“餘老爺子並不讚同你們這個官司,請問你們怎麼看?”“重婚罪非常難以界定,如果官司失敗你們有什麼準備嗎?”“瑩瑩對唐了了改姓的事兒怎麼看呢?”

這種事自然華暖陽回答不合適,是餘瑩瑩來回答的,“老年人思想保守,總會覺得雖然吃了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擇其優就可以。”“那就上訴啊,不過我覺得,我們不會輸的。”“至於無論是唐了了還是餘了了,都隨便啊,反正就是那種了了嗎?!不需要在意。”

大家開始認真聽著,到了後麵那個了了頓時都意會了,然後忍不住笑起來。

其實了了這個詞真不是特彆適合當名字,雖然說小時了了的意思是“小時候聰明”,了了也可以理解為聰明的意思,但後麵還跟著一句大未必佳呢。

這不,唐了了就真的挺應驗的。

餘瑩瑩說完了,就帶著華暖陽和何雲峰往法院裡麵走,就這時候,有人喊了一聲,“瑩瑩,加油哎!”

餘瑩瑩扭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位衝他喊的,大家臉上都挺真誠的。

她就笑笑,揮了揮手,“好!”

這一幕,自然被早就來了的唐子明和唐了了看到了——唐子明從網上的反應就知道,今天肯定會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過來的,肯定會問唐了了這些事,但偏偏唐了了的腦子跟裝了水一樣,所以提前帶她進來了,省的她出問題。

結果就看見了餘中巍和餘瑩瑩兩個人的采訪。

說真的,雖然都是問問題,但明顯餘瑩瑩待遇好,唐子明心裡不算爽快,唐了了是直接不爽快了,“她什麼意思啊,瑩瑩就好嗎?爛大街的名字,好意思取笑我。”

唐子明沒吭聲,其實他對唐了了的名字,也覺得有點晦氣,不過聽說是餘中巍起的,他從小就沒吭聲而已。

他就問了一句,“你說媽過的好不好?”

今天重婚罪,唐藝文也要出席的,隻是作為嫌疑犯,她被關在了後麵,他們見不到。

唐了了原本跟餘中巍置氣,不想來的,可為了見唐藝文也過來了,這會兒她一聽就傷心了,“應該好不了,聽說可受罪呢。”說完,她又恨恨地看了一眼進來的餘瑩瑩。

餘瑩瑩他們進來,華暖陽作為原告,自然是和律師到了台上,至於餘瑩瑩,則坐在了台下,當然,因為申請了保密,所以整個法庭並沒有多少人。

除了唐子明和唐了了,剩下的就是張叔了,他是代表餘新城來的。

餘瑩瑩坐在了張叔的旁邊。

好久沒見,張叔見了餘瑩瑩,就衝她笑了笑,問她,“最近好嗎?聽說又要開始拍《荒野求生》了,注意安全。”

餘瑩瑩就說,“我知道的,您放心。”

她沒問餘新城,張叔卻不問自答,“老爺子這次挺生氣的,哎,他現在歲數大了,想什麼事情都隻想自己,他想不通為什麼養大的你就是不跟他一條心呢,他覺得你為了華為民跟他鬨,他受不了這個,所以就一步步的逼著你。”

餘瑩瑩並沒有解釋,沒法解釋,因為除了這輩子老爺子不認同華為民的救命之恩,還有上輩子他漠視餘中巍和唐藝文合夥逼死了她媽媽,誘導她自殺。

這才是她那麼決絕的原因。

她知道張叔的意思是,兩邊都勸勸和好,可她做不到,她的回答是,“那隻能爺爺想明白了。”

張叔就歎了口氣。

很快,就開庭了。

開庭的順序很簡單,第一部分是雙方當事人自述,主要闡明自己的意圖。

華暖陽是原告,很快就站了起來,這訴訟狀是華暖陽寫的,餘瑩瑩和何雲峰替她改了改,她早就背熟了。

華暖陽直接說,“我叫華暖陽,和餘中巍結婚二十一年,育有一女餘瑩瑩。我和餘中巍結婚那麼多年來,其實餘中巍一直是在我們的家庭中缺席的。

他常年以工作忙為緣由,夜不歸宿。我一開始天真,總覺得他是真的忙,畢竟餘家那麼大產業,公公歲數越來越大,他作為兒子應該頂上去的。當然,我也不是沒有過怨言,我自己生病什麼的就不說了,畢竟是個成年人,應該自己承擔。但他對我的女兒瑩瑩,也是非常的冷漠。

瑩瑩小時候生病發燒,他的確是到場,可那是因為我公公在,他怕公公瞧見他不關心孩子生氣才趕回來的。可其實半點忙也不幫,公公在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打轉,公公走了,他就直接去睡了。

我至今還記得瑩瑩三歲那年,因為貪玩落進了水裡,搶救了半天才醒過來。我擔心就直接打了電話給他,結果他倒是回來了,可是瞧見瑩瑩沒什麼事,竟然說我芝麻大的事兒也給他打電話,不知道體諒他。

我當時心都涼了,這是當爸爸的嗎?有爸爸看著女兒落水了會說是芝麻大的事兒嗎?

我就知道,我和他過不下去了。

可我說真的,沒有學曆也沒有本事,更何況,我能嫁進餘家,也是因為我親生爸爸救了我公公一命,我公公做主讓我嫁進來的。

我要是離了婚,孩子不可能跟我,我也給她提供不了好的生活環境,而且餘中巍一定會再娶的,我怕後媽對孩子也不好,我就選擇了忍。

正好那會兒我女兒也上幼兒園了,我就全身心的泡在了老宅裡伺候公婆,我想,我的確沾了爸爸的光,我沒文化沒背景,你不喜歡我,那我好好伺候老人,你總會念我苦勞,能對我女兒好點吧。

從那以後,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老爺子身體好,到沒什麼,可我婆婆身體差,最後三五年,幾乎都是泡在醫院裡的,我有證據,就最後一年,我就在醫院裡守了整整一百二十天的夜。可是,餘中巍沒有一點感謝!”

說到這裡,顯然說到了華暖陽的痛點,她眼淚都忍不住下來了。

“我才知道,人不是真心換真心的。誠然我不配你,可餘中巍你也是自願娶我的,因為老爺子說,給我15%的股份把我嫁出去!他為了錢娶得我!你為什麼這麼不負責,這麼壞?!

今年六月份,我的女兒瑩瑩被拐賣了,她失蹤第一天我就覺得不對勁,瑩瑩不是那種出門不報備的孩子,更何況,她出門隻是去逛街而已,手機卻關機了。我著急了,就跟餘中巍說,孩子不見了,去找找吧。他跟我說,現在孩子哪裡有老老實實待著的,說不定去哪裡了呢?而且嚴禁我去跟公公說,怕他著急對身體不好。”

“我不敢,隻能自己找,可是第二天瑩瑩還沒回來,我是真忍不住了,我就去找公公,我想跟他說孩子不見了,結果公公有事卻出差了。我扭頭就去找餘中巍,餘中巍跟我說什麼,警察立案還要4時呢,我急什麼?那是親女兒啊!

我沒辦法了,隻能先去報案。可是警察那邊的確不到時間不立案的,我隻能回來求他,我怕他不答應,我就拿著刀子過去了,我的意思是他要不去找我女兒,我就以死相逼。結果沒想到,我去了拿出了刀,他早就準備下了人,直接把我按那裡去了,他說我有神經病,他把我送到了九院,讓人關了我,天天給我打鎮定劑,可卻從沒有仔細找過我女兒。”

“虎毒不食子,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找啊!好在我運氣好,我們家瑩瑩居然自己逃回來了,可她回來看見什麼,爸爸把媽媽關進了神經病院,而唐藝文將我們住的房子全部重新裝修,將我和瑩瑩的東西全部丟了,放進了她和她兒女的東西,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以餘太太自居了。

我這才知道,餘中巍在結婚第二年在外麵就有了一個家,他和唐藝文常年居住在一起,以夫妻名義生活,並且生了一對雙胞胎,唐了了和唐子明,這對孩子隻比我的女兒小十一個月。他不是忙,他不是不會關心愛護孩子,他隻是有彆的家,喜歡彆的孩子,就可以將我關進精神病院,就可以不顧我女兒的死活。

我在那一刻就決定,我不能忍了,我要告他,憑什麼要這麼對我和我的女兒。他重婚不說,連我們生死都不管,這樣的男人,我為什麼要放過他?!我不能。

所以,我今天提交了訴狀,請求法律給我公正。”

華暖陽說完,眼淚已經忍不住了,這二十一年,沒有人比她艱難,她戰戰兢兢來到一個家,應該是恩人的女兒,地位超群,卻成了餘家的媳婦。恩人的身份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所有人的不滿,從來沒有過壓力,成了這個家最戰戰兢兢,最不配的一個。

她不能說男人對她不好,因為是高攀,她不能抱怨,生活太累,因為曾經的生活是那麼的困苦。

可所有人都忘了,真正的恩人在這個家應該是什麼樣的。

倒是餘中巍,卻絲毫沒感受到華暖陽的悲哀,而是氣得不輕,要不是知道藐視法庭會給法官留下不良印象,他肯定直接就打斷了華暖陽的話。

就這樣,站起來的那一刻,他第一句話也是,“你這是顛倒是非,信口造謠!”

法官就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被告請你陳述,無關的話不要說。”

餘中巍這才說,“我知道這年頭都同情弱者嗎?畢竟華暖陽沒學曆,沒娘家,爸爸還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所以看起來天生就很弱嗎?可弱就對嗎?

法官,我必須解釋一下,華暖陽一說我夜不歸宿,可我那會兒大學剛畢業,我爸爸不是個因為我是他兒子,就能無條件信任我,讓我繼承產業的人,他把我放在了最忙的業務部,而且不告訴彆人我就是他兒子。

我和所有新入職的畢業生一樣,都是連軸轉的。我怎麼可能有閒工夫?最多就是,他們加班到夜裡兩三點,直接在公司睡了,我條件好,在旁邊開個賓館睡了。這還不行嗎?你們誰沒有為事業拚過,這不是正常的嗎?

二是說我對女兒從不關心。這完全是錯的,餘瑩瑩是我第一個孩子,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她呢。我現在都記得她出生的時候53厘米長,7斤一兩重。我還記得她小時候最愛吃葡萄,每次回家都買給她吃。

她生病我不管,那是因為她不找我,你們也養過孩子,孩子生病了就是隻找媽媽,我天天加班那麼累,她不找我,我不趁機睡個覺,難到熬著嗎?有意義嗎?

三是說她孝敬我父母,這個我沒什麼意見,華暖陽這方麵做得的確很不錯,所以我也很尊重她啊,我們家的財產都在她名下呢。

前幾天她和瑩瑩說要歸還她名下的財產,法官你知道多少嗎?這都是有錄像的,房產十六套,存款過億,另外還有無數珠寶首飾奢侈品,我們家沒虧待她吧。

四是說女兒丟了我不找,我沒發現。那麼大孩子了,出去玩兩天不是很正常嗎?我一直主張的是,不要給孩子過多束縛,這樣孩子被管的太厲害了,萬一叛逆了怎麼辦?更何況,那會兒瑩瑩心情本來就不好,她成績一般,又不喜歡金融,一個勁兒的想轉專業,家裡想讓她繼承家業,自然不同意,她出去散心多正常啊。

誰知道是真出事了,誰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居然有人販子!這是我的疏忽,我也不想的,不是我故意的,我會故意讓人拐賣我女兒不管嗎?這簡直滑稽!

至於華暖陽說我送她去精神病院,這更冤枉。她平時就抑鬱,天天在家裡找事,我還專門跟家庭醫生聊過,家庭醫生一直建議她去醫院看看,她一直否認。這些都是有記錄的。

到了那天,我跟她說的是,到了4時再報案,現在去也沒用,她倒好,直接拿著刀跑到公司裡來了,一刀就砍到了我桌子上,那張桌子和視頻都留著呢。我差點被她砍斷了胳膊,這種精神狀況我能不把她送去嗎?傷到彆人怎麼辦?”

五是說唐藝文裝修了我和華暖陽的房子,鳩占鵲巢是吧。我必須解釋一下唐藝文這事兒,我承認唐了了和唐子明都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們沒有以夫妻關係自居,我們倆當初不過是我當小職員的時候出去應酬,她那會兒也剛工作,喝醉了一次意外。她知道我有家庭後,我們就沒來往過,後來發現懷孕了,她身體不允許打掉,才不得不來找我的。

華暖陽是我們家恩人的女兒,我爸爸拿她比親閨女還寶貝,我就跟草似的,我哪裡敢說?!我隻能想辦法給人家提供一個合適的環境,幫她辦了生育證。

她也是獨立女性,生了孩子都沒有跟我的姓,我們之間並沒有同居,除了孩子的事兒幾乎沒有聯係的。要是我跟她夫妻關係,我怎麼會允許我的孩子不隨我姓呢。

再說回房子,瑩瑩找不到,我爸爸氣的直接住院了,華暖陽直接瘋了,我找孩子著急啊,沒辦法就找了個騙招,讓大師蔣悟給我算了一卦,他說這事兒得劍走偏鋒。瑩瑩命中帶怒,彆人欺負她她就一定要報複,讓我讓唐藝文把房子裝了,把她和她媽的東西丟了,瑩瑩自然會出現的——她受不了這個氣。

我沒辦法才又找的唐藝文,求人家乾的這事兒,結果呢,孩子是回來了,直接把我們當仇人了?!這些天你看看她乾了什麼?把唐藝文的畫展搞砸了,把唐了了的事業搞砸了,把唐子明的學業搞砸了。現在要把我送到牢裡。”

他最後一臉鬱悶的說,“法官,我承認酒後亂性不對,可說我重婚罪,我太冤枉了。”

餘中巍簡直是無恥中的無恥!但不得不說,他這番詞編的還挺有理有據的,幾乎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了,果然張沛不是一般律師。

說完後,唐了了臉上就有了笑容,得意的看了餘瑩瑩一眼,倒是唐子明還算矜持點,沒有笑,可也是麵露輕鬆,顯然對餘中巍的發揮表示認可。

卻不知道華暖陽和餘瑩瑩並沒覺得如何。

畢竟,這些狡辯都是男人的慣用招式,她們早料到了,也準備好證據了,就等著質證環節,讓他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