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酸。
越想自家那個禿頭大叔就越惡心。
眼見李茗雨的眼神簡直像是鉤子,恨不得把葉歸鶴從電話裡勾出來,林杉總算心滿意足,假模假樣地提到了今日的劇組之爭。
她表示自己終究是個副總裁,不管怎麼說都是要和葉歸鶴請教的。
葉歸鶴問弦歌知雅意。
林杉能和他請示?她要是這種性格,太陽能打西邊出來。
於是葉歸鶴聲音愈發溫柔:“你按照你的想法般就好。”
語氣溫柔。
態度堅定。
這還有啥說的,簡直是個癡心不悔的冤大頭模板!
“陳導,那現在怎麼說?”林杉晃了晃手機,“需要您與葉總再確定一下麼?”
陳玉立麵色僵硬難看——不用懷疑,看這表情保準是已經把她恨上了。
但林杉會在乎這個麼?
搞完了李茗雨,這貨也就是俎上魚肉,端看她準備怎麼料理。
“作為投資方的話,我覺得劇本有些問題,並且我對演員表現也有些質疑。”林杉笑眯眯的說道,“相信以陳導的能力,一定有辦法解決我的疑問吧?”
陳玉立無話可說。
他還能說什麼?林杉現在已然成了全劇組上下的金主爸爸,而且看她如今這架勢,之後的宣發,製作人等等一切關節,隻怕都已經和她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了!
當初鶴林那麼熱情地與他接觸,他還很高興,對林杉也是另眼相待,怎料她這麼不知感恩狼心狗肺,這拍攝進程還沒過一半呢,居然已經帶著人殺上來篡位逼宮了?!
陳玉立是名導,總歸要點麵子。
眼看現在是奈何不得林杉,他當斷則斷,立刻拂袖而去麵露慍色,表示自己和林杉話不投機半句多,絕不摧眉折腰事權貴。
林杉體諒老藝術家的風骨,沒有追上去徹底讓陳玉立下不來台。
而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林杉撇撇嘴,徑自瀟灑離去。
*
晚上,即將回酒店時,林杉被人叫住了。
不是彆人,赫然是李茗雨。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林杉半句話不想和她多說,“我趕時間。”
“你就不能有點素質麼?”李茗雨瞪著她。
林杉態度也是乾脆,完全不回應她這句廢話,立刻轉身出門。
李茗雨見她真要走,哪裡還顧得上拿腔拿調,連忙揚聲道:“你是騙人的吧!”
林杉腳步微滯。
“什麼副總裁,就是葉歸鶴為了哄你開心才送給你的吧!”李茗雨越說越有道理,“你不過也就是以色侍人,兩腿一張的貨色,你以為誰比誰高貴?”
林杉立刻轉頭大步走回到李茗雨麵前,右手高高揚起,眼看就要落下。
李茗雨哪裡見過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陣仗?好在她最近跟動作老師學的勤快,眼尖地注意到林杉動作,左臂格擋,右手便要抓住林杉。
最好還能陰她兩下。
李茗雨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自信的,然而……
林杉反扭住李茗雨胳膊,腰部用力,便讓李茗雨不由自主地轉了半圈,被林杉腳下一拌一推,就跌跌撞撞地撲在地麵。
林杉右膝抵在李茗雨背上,令她動彈不得:“就憑你這身手麼?”
李茗雨奮力掙紮,可林杉姿態是經過專業老師指點,是非常專業的擒拿技巧,任憑她怎麼掙紮,林杉始終牢牢桎梏著她。
“就這種垃圾身手,也想拍戲時候教訓我。”
林杉笑了兩聲:“姐妹,你隻看到我想改劇情,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改劇情?”
李茗雨咬住嘴唇,隻是奮力掙紮。
林杉也不在乎李茗雨捧不捧場,畢竟反派的愉悅感就在於羞辱他人的智商,於是她自問自答道:“當然是因為我覺得我一隻手就能吊打你,所以才這麼積極想換劇情。”
“要是沒這個自信,周月就不會幫我放風,而是幫我在這裡抽你嘴巴了,謝謝。”
“你這樣,遲早要遭報應!”李茗雨含著淚,羞憤交加的怒喊道。
林杉被她喊得耳膜疼……委實說,李茗雨這麼淒慘地叫著,還真讓她覺得自己是什麼無惡不作的反派。
但是要是會心軟也就不是林杉了。
因此她不但不覺得愧疚,甚至還愉悅地湊到李茗雨耳邊:“你叫啊,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而且,要告訴你的是,等到電影剪輯完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一個鏡頭都沒有。”
李茗雨掙紮一頓。
林杉笑得頓時更加放肆愉悅:“你為什麼會覺得,身為投資方的我,不能決定一個廢物女配的鏡頭?”
李茗雨咬牙切齒道:“你難道就不怕賠本麼!這樣子亂來,你知道《十夜談》會變成什麼樣麼!”
她覺得林杉已經瘋了,這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能賠多少?”林杉無所謂道,“不好意思,對我來說最沒有意義的就是錢的問題。”
“你這個人渣!”
“不好意思,彆人怎麼看我……who care?”林杉甚至有閒心拽了句英文,“我爽才是最重要的。”
在李茗雨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裡,林杉愉悅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而你隻能當一輩子的女配。”
“至於最後有沒有鏡頭——”
林杉惡劣地一笑:“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