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騎馬(2 / 2)

聽了薛錳的話後,魏無晏仰天長歎,她很想悄悄問上薛將軍一句:

你...該不會是得罪過攝政王吧?

可瞧見薛錳一板一眼的模樣,她隻好苦笑道:“既然如此,為了不讓薛將軍挨板子,朕自當會用心學習...”

隻可惜豪言壯語放出得痛快,真騎到馬背上時,魏無晏卻連腰背都挺不直。

身下的良駒據說是脾氣最為溫順的照夜玉獅子,可瞧著那碩大的馬蹄不時揚起塵土,以及馬兒頻頻甩動的粗壯脖子,都讓馬上的魏無晏感到心驚膽顫,腿肚子忍不住抽筋。

騎射場上,不停傳來薛錳火急火燎的大嗓門。

“陛下,您又用後腳跟踩馬鐙了,務必要用前腳掌,不然會有墜馬的危險。

“陛下不必害怕,直起身子。”

“陛下切莫生扯韁繩,要隨著馬兒起伏的節奏駕馭。”

“陛下,陛下,陛下....”

夕陽西下,

騎射場旁的城樓上,一個身姿頎長清雋的男子負手而立,深邃鳳眸望向場中雞飛狗跳的一群人。

不一會兒,一名眉清目秀的兵卒登上城樓,對男子畢恭畢敬道:“啟稟攝政王,薛將軍托卑職捎一句話給您。”

“什麼話?”

“薛將軍想問問王爺他可不可以....直接去刑部領軍棍?”

陶臨淵劍眉輕佻,他盯著馬背上那道纖細身影,淡淡道:“陛下都對薛錳說了什麼?”

兵卒回憶了一下,誠然答道:

“陛下誇薛將軍模樣英俊,虎虎生威,問薛將軍可不可以放低要求,今日的授課就到此為止?”

久久聽不到攝政王的回應,兵卒抬起頭,瞧見男子眸色冰冷,即便離得老遠,他都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湧動的煞氣。

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兵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良久,他終於聽到男子冷冷開口:“讓薛錳繼續授課,還有,不準他靠近皇上。”

“是!”

兵卒悄悄擦拭額上的薄汗,下樓傳令去了。

陶臨淵再次看向場中對著薛錳媚笑的小皇帝,不由冷笑一聲。

虧他之前還信了小皇帝的溢美之詞,原來在此人心裡頭,但凡是個會喘氣的男子,都生了一副英俊無雙的容貌。

原本在上一次的旖夢過後,陶臨淵決定先遠離小皇帝幾日,好斬斷他心底莫名滋生出來的心魔。

可隨著春蒐的日子逐漸逼近,他突然想起小皇帝提起自己不會騎射。

雖然世人皆知龍椅上的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擺件,但大魏皇族的麵子還是給出一些,堂堂大魏皇帝連最基本的騎射都不會,傳出去未免讓世人貽笑大方。

南帝魏潯又慣是個喜歡在暗中煽風點火的人,若是拿此事大做文章,恐會將好不易穩定的朝中局麵,再次打破平衡。

陶臨淵思慮再三,決定讓性格耿直的薛錳傳授小皇帝騎射。

忠心耿耿的薛錳二話不說便領了差事。

薛錳離去後,在禦書房裡批閱奏折的陶臨淵頻頻出神。

薛錳雖然心弦粗大,可架不住小皇帝生得媚色無邊,少年又慣會油嘴滑舌,若是薛錳道行不夠,一個失足被小皇帝拐進陰溝,亦是不無可能。

如此一想,陶臨淵便有些坐不住了。

擔心他培養多年的大將折損在小皇帝手裡,從此走上歧途,陶臨淵最終合上奏折,起身前往騎射場。

待到了騎射場,陶臨淵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將場內一切儘收眼底,發現他的猜想果然沒有錯。

小皇帝今日穿了一襲品竹色長袍,領口袖口具繡有雅致的木槿花軟銀鑲邊,外罩一件綢麵的月白色對襟襖背子。

少年烏發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精巧的白虎皮冠之中,從皮冠兩側垂下蓮清色緞質冠帶,在少年尖細的下額係著一個紐扣結。

小皇帝馭馬的模樣雖然狼狽,但那對夾在馬肚上的玉腿修長筆直,袍腳塞進窄腰間的玉帶,更顯少年身姿挺拔,風流爾雅。

小皇帝坐在馬背上,時不時衝身後的薛錳莞爾一笑,宛若羊脂玉般細膩的肌膚在霞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少年明媚的笑容仿若提前招回大地的春色。

而少年身後的薛錳,明顯早就被其魅惑,策馬緊追在少年馬後,不時害羞地撓撓虎頭大腦,幾次三番欲要伸手攬住馬背上搖晃的少年,卻又及時地將手臂縮了回去。

陶臨淵冷冷盯著騎射場上策馬奔騰的二人,再也按捺不住胸腔翻湧的鬱氣,從城樓上拾階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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