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君臣對賭(2 / 2)

詹公公瞧了眼薛錳遞上的名牌,思索片刻,答道:

“回稟攝政王,孫掌事年紀不小了,雙腿還落下風寒,奴才將他調去內侍省領了個閒差。半個月前,他找上奴才,請求奴才將他調去敦睦殿伺候金國使臣,好能多賺一些養老的賞銀。當時奴才還規勸他,說金人脾氣大不好伺候,可這個老家夥偏偏不聽,奴才見他怪可憐的,就應下了。”

能隨手開出五百兩銀子收買鐵匠投毒的人,又怎會缺少養老的銀子。

想來,這個孫掌事就是隱藏在宮中,幫著完顏赤烈和魏潯互通消息的線人。

為了阻撓大魏與金國議和,完顏赤烈告訴孫掌事踏雪馬是二王子獻給小皇帝的賀禮,孫掌事得知此事後,索性在踏雪馬上做手腳。

若是能讓發狂的馬兒摔死小皇帝,不僅兩國議和之事黃了,還能將責任一股腦兒都推到二王子身上。

好一個一箭雙雕的歹毒計劃!

魏無晏用手指拂了拂香爐口嫋嫋升起的青煙,淡淡道:

“朕記得這位孫掌事年紀頗大,詹公公又說他腿腳有風寒,行動不便,若是一個人收取魏潯送入宮的消息,恐怕有些吃力。”

薛錳聞言雙眼一亮。

難怪攝政王如此寵愛小皇帝,這條小金龍隨口說出話都落在點子上啊!

“卑職這就去查與孫掌事交往密切之人。”

“查出來後,勿要打草驚蛇。”

“卑職領命。”

薛錳與詹公公退下後,屋內又隻剩下君臣二人。

魏無晏從玉石棋奩重新拾起白子,琢磨起棋盤上的局勢。

燭光下,女子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美目流盼,唇紅齒白,旖旎如畫,妖嬈似花。

陶臨淵的目光掃過小皇帝明豔的小臉,落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身上。

方才在胡鬨的時候,他親手摘下小皇帝的束胸,女子身穿一襲明黃色龍袍,斜倚在床榻上,絲滑緞料包裹著女子細腰翹臀和一對修長**,連成一道跌宕起伏的曼妙曲線。

“吃子,看來這一局朕要贏了!”

魏無晏落下一子,抬起雙眸,笑眯眯看向棋盤對麵的攝政王。

夜風入窗,忽明忽暗的燭光下,男子的漆色雙眸仿若黑夜中蟄伏雄獅,有種靜謐而危險的美感。

不過這種感覺隻有短短一瞬,當她再凝神看向攝政王時,男子眼裡恢複了寵溺的笑意。

“陛下一路扮豬吃虎,吃掉微臣不少棋子。”

魏無晏微微一笑,感歎道:“沒辦法,愛卿棋藝高超,想要贏上愛卿一局,著實不易。”

陶臨淵凝視洋洋得意的小皇帝,入鬢劍眉微挑,笑道:“那若是微臣能扭轉乾坤,反敗為勝,陛下可不可以應下微臣一個要求?”

“愛卿有何要求?”

“微臣今夜,想歇在陛下殿裡。”

魏無晏看向自薦枕席的亂臣賊子,又垂頭看了看棋盤上穩操勝券的局勢,心中不免多了些底氣。

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可以,不過若是朕是贏了此局,亦有一個要求?”

麵對討價還價的小皇帝,陶臨淵倒是極為大方。

“陛下有什麼要求?”

魏無晏揉了揉微微發脹的胸口,嫩頰緋紅,輕聲道:“若是朕贏了,愛卿日後...不可以再...吮那裡。”

陶臨淵爽朗大笑,應下了小皇帝的要求。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君臣二人默不作聲,全身心投入到棋局中,暖閣間隻聞棋子落地的清脆響聲。

一開始,魏無晏還是舉棋若定,雷厲風飛,可隨著沙漏的緩緩流逝,她落子的速度漸漸慢了下去,額間不知不覺冒出一層細汗。

反觀棋盤對麵的攝政王,終於鋒芒畢露,大刀闊斧起來。

一局下來,魏無晏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扮豬吃虎。

她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虎崽子,一頭紮進蛟龍大人早就設好的圈套裡。

隨著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落下最後一子,勝負已定。

魏無晏呆愣愣盯著棋盤,還未容她緩過神來,突然覺得身子一空。

原來蛟龍大人早已迫不及待要品嘗勝利的果實。

“愛卿,時辰還早,不如咱們改成局兩勝可好?”

魏無晏見攝政王闊步朝著寢室走去,心頭不由發慌,全無了旖夢中女子的大膽奔放。

“君無戲言。”

陶臨淵將小皇帝放到龍榻上,欺身壓了上去。

繡金鮫綃紗幔緩緩落下,隔絕了外麵的燭光,狹小的四方天地充斥著女子沐浴過後的皂香,淡雅且勾人。

“陛下用得什麼香,很好聞。”

男子語調低沉,挺拔的鼻梁埋進女子秀氣的頸窩裡,狠狠嗅上一口。

魏無晏被他嗅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偏偏男子還用鼻尖摩挲她頸間最敏感的嫩肉,逗弄得她麵頰緋紅。

她雙手抵在攝政王溫暖的胸膛上,好言商量道:

“既然愛卿今夜非要睡在龍榻上,那...朕就去書房的羅漢床上歇息。”

魏無晏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子,可男子置若罔聞,薄唇攻勢不減,密密實實的吻順著玉頸步步緊逼,火熱的掌心握住她一對兒皓腕,高高舉過頭頂,迫使她挺起身子,唇瓣溢出一聲委屈的嬌嗔:

“攝政王...”

女子聲音噙著獨有的沙啞,仿若一根鴻毛掃過心尖,霎時間讓人體內的血脈都躁動起來。

魏無晏明顯感到男子的吻變得更加密集,熾熱。

她內心慌亂如麻,雖然她曾描繪無數張過活色生香的秘戲圖,可那畢竟都是紙上談兵,再加上她曾經在行宮裡見過男子的.....無疑更加重她心底的恐懼。

“哢嗒”,是男子解開了腰間玉革的聲音。

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異常清晰。

魏無晏的心亦隨著那聲響輕顫了一下,她趁著男子鬆開自己手腕的空檔,想要從龍榻上爬下去。

可足腕卻被男子大掌擒住,輕而易舉就將她拉回懷中。

“陛下是又想從微臣身邊逃走嗎?”

昏暗的紗幔中,男子漆色眸子黑得發亮,靜靜打量著她。

那眼神,仿若一隻野獸在打量著即將入腹的獵物。

“朕...還未準備好?”

“一起就寢而已,陛下還需要準備什麼?”陶臨淵勾起唇角,語氣玩味。

魏無晏欲言又止,最後將心一橫,道:“朕還未準備好和同愛卿做秘戲圖上的...那些事。”

脫口而出後,魏無晏雙頰酡紅,心中隱隱有些忐忑。

她明明都應下了攝政王的求婚,自從回到宮後,二人的纏綿也總是點到為止。

方才攝政王吻她時,隔著單薄的衣衫,她亦察覺出男子壓抑的情愫。

魏無晏胡思亂想時,陶臨淵退下外袍,抓過身側的蠶絲衾被蓋在二人身上,雲淡風輕道:

“微臣與陛下打賭,隻是說今夜要歇在福寧殿。陛下與微臣還未成婚,若是想和微臣做秘戲圖上的事,下一次對弈要贏過微臣才行。”

魏無晏驚訝地瞪大水眸,待明白攝政王今夜隻是想與她一同安歇,並且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她麵頰滾燙,慢慢將小臉縮進衾被裡,隻露出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悶聲道:

“愛卿明日還要早起上朝,快些安歇吧。”

說完後,她翻過身背對攝政王,假裝準備要睡下。

腰間滑入男子結實的手臂,將她擁入懷中,隔著薄薄的衣衫,魏無晏能感受到後背上傳來對方強穩有力的心跳聲,男子熱乎乎的胸膛烘著她,讓平日冰冷的龍榻多了幾分熱乎氣兒。

———

翌日,天清日朗。

下了早朝的臣子們五成群,準備前往偏殿用早膳。

咿咿呀呀的昆曲聲飄蕩過金水橋,傳到眾人耳中。

不用去猜,就知道是內侍省從宮外找來的戲班子又在漓錦殿搭台開嗓了。

他們這幾日與金夏兩國使臣周旋,磨得嘴皮子都上火了,而這位清樂公主倒是樂得悠閒,一大清早就聽上了戲曲。

想到在今日早朝上,金國使臣提出那個讓攝政王勃然大怒的要求。

哎...隻讓人歎一句:紅顏禍水啊!

漓錦殿內,

被百官視作紅顏禍水的魏無晏強忍著困意,悄悄用牡丹繡花團扇遮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今日不僅邀請完顏洛羽公主做客,還叫上後宮裡幾位無所事事的皇太妃。

這些皇太妃年紀比魏無晏大不了幾歲,有些人更是連先帝的麵都沒見過幾次,就在明德皇帝意外駕崩後,直接從嬪妃晉級成了皇太妃。

魏無晏之所以要邀請這些太妃,一是為了熱絡氣氛,免得她和洛羽公主二人麵麵相覷,徒生尷尬。

另一則,她們都是先帝的妃嬪,不似京城那些未出閣的貴女們,對人中龍鳳的攝政王視作香餑餑,對完顏洛羽抱有極深的敵意。

這幾位皇太妃年紀都不大,正是喜好熱鬨的時候,她們對台上的戲曲看得入神,不時交頭接耳議論著。

“殿下的手怎麼受傷了?哎呀,嘶....瞧瞧,掌心都紅腫了一大片呢!”

距離魏無晏較近的一位皇太妃瞧見長公主哆嗦著手端起茶盞,仔細一看,發現長公主嬌嫩白皙的掌心有一片紅腫。

正在看戲的皇太妃們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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