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拿著燈籠的是個長得頗為好看的年輕男子,白皙俊俏, 身上有靈力波動, 氣息比她強大,至少也是金丹期。

琉璃隻看了一眼, 朝他點頭:“多謝。”接過他手中的燈籠提在手中,轉身準備去找炎璽。

陸豐是金嶽派的首席大弟子, 未來的掌門, 根骨上佳,又氣運極好,巧合之下得了一部不錯的功法, 剛結了金丹。

金嶽派雖不屬八大仙門,但實力尚可,陸豐的實力在一般仙門中, 已能堪比一派掌門。加上他長得俊俏, 這些年有不少女修士追著他想結道侶,更有不少世家千金央求著長輩找上他師父, 可他一個也沒看上。

陸豐以為, 也許這輩子他都遇不到心動的姑娘了,沒想到,在參加九星門開山大典路上, 在一個滿是凡人的城中, 他竟然遇到了。

對上琉璃清澈大眼的瞬間,陸豐覺得,他遇到了真命天女。

見琉璃轉身就走, 陸豐連忙伸手想拉住她:“姑娘,等等。”

琉璃蹙眉,閃身躲開他的手,神色有些冷:“請自重。”

陸豐更是驚豔,沒想到她冷著臉的樣子多了幾分銳利,反而更讓人移不開眼。

琉璃身上帶著炎璽送的隱藏修為的法寶,陸豐看不出她的修為,隻以為她是凡人。他微微彎腰揖了一禮:“姑娘有禮,在下是修真仙門金嶽派大弟子陸豐,對姑娘一見傾心。還請問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尚未說完,見琉璃已經轉身走了,毫不在意,不禁愣了神,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聽到他的身份後對他仍置之不理。陸豐隻以為她不識金嶽派,想拉住她。

琉璃避開他的手,回頭麵無表情看著他:“再動手動腳,我不客氣了。”

前世她長到一百歲也沒人來招惹她,這一世她總共出門兩次竟遇到兩個人。

她往人群處看了看,確定炎璽沒有注意到這邊,悄悄鬆了口氣。

金嶽派,琉璃記得這個名字,說起來,與浮塵派還有些淵源。

三千年前,金嶽派還是個剛成立不過數百年的小門派,門風清明,弟子謙和。偶然尋到一處遺跡,得了不少寶貝,整個門派的實力提升了不少。沒多久,又發現金嶽派所在之處竟有個小小的靈脈。不至於讓大仙們惦記,又讓彆的小門眼紅,不得不說,金嶽派的氣運算是極好了。

當時,各大仙門為了擴大勢力,有收附屬門派的慣例。她師父便想收了金嶽派,主要是圖個吉利,金嶽不就是金山。當時金嶽派的掌門也有此意,卻不想被九星門以一道星語唬住,說什麼若是跟了九星門,必定道途坦蕩,反之則荊棘叢生。

最後九星門捷足先登,金嶽派成了九星門的附屬門派。為此,當時九星門的掌門星舊沒少在自家師父麵前嘚瑟,師父氣得不行,讓她在仙門大會上暗中給九星門穿了不少小鞋。

師父跟星舊相看兩厭,使得浮塵派和九星門關係多少有些僵,直到兩人先後飛升才緩和了些。

沒想到三千年過去了,浮塵派倒成了最多金的仙門,九星門卻避世三千年才出。所以名字吉利什麼的,都不可信。

琉璃猜測,陸豐也是去九星門的。九星門與浮塵派如今也算是交好,她還有求於人,還是彆鬨得太僵,便想趁炎璽沒注意這邊先離開。

若是他在,指不定又是一樁慘案。

可她想避,對方卻不給她機會。

陸豐顯然不想就這麼放棄,折身擋住她的去路:“姑娘,在下沒有惡意,隻是想認識姑娘。”

琉璃麵無表情:“可我並不想認識你。”

陸豐身後跟了兩個小弟子,其中一人指著她忿忿不平:“你彆不識好歹,我們大師兄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琉璃瞥了他一眼,指向旁邊對著三人道:“這樣的福氣,給彆人吧。”

陸豐三人順著她的手看去,旁邊站了幾個姑娘,正直瞪瞪看著陸豐。見他們看過去,幾個姑娘捂著臉尖叫,可惜胖手遮不住胖臉,身上水桶般的身材有他們兩個大。

三人隻看了一眼,便飛快轉回了頭。陸豐另一個師弟咽了咽口水,朝琉璃嗬斥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凡人小丫頭,我們金嶽派是修仙大派,大師兄更是金嶽派未來的掌門,豈容你這般玷汙。”

他心中哼哼,凡人尊崇仙門,不少凡人貴族皆以與修士有交情為榮。這位天仙似的姑娘若是知道大師兄的身份,定會如以往其她女子一般,巴巴跟著他們,趕都趕不走。

陸豐聞言,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琉璃臉色卻突然冷了。修真仙門有不成文的規矩,不得隨意說出修士的身份,更不得以修士身份欺壓凡人。

她抬手一揮,三道靈力同時朝三人攻去。陸豐大驚,連忙運起靈力形成一麵靈力牆,擋在三人麵前。

同時,驚訝出聲:“築基巔峰!”

陸豐的兩個弟子聽了,嚇得連忙躲到他身後。他們在金嶽派也算是了不得的天才,但也隻是剛剛築基而已。

陸豐仔細打量琉璃:“姑娘,抱歉,方才是在下無狀了。請問姑娘是哪家弟子?”十六歲的築基巔峰,絕對不會是一般仙門能培養出來的。陸豐心知,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他暗自歎息,第一次以身份示人,便遇到了這樣的事。

浮塵派門規不嚴,琉璃沒穿門派弟子裝,外人認不出來,倒也正常。她冷冷勾起唇:“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需要知道,我是揍你們的人就好。”

在師弟麵前,陸風臉上有些過意不去:“這位道友,我無意冒犯,不過是傾慕於你,未免太過咄咄逼人。”

炎璽剛好得了兩個燈走過來,就聽見有人對琉璃說傾慕,臉上瞬間閃過殺氣。

陸豐看到炎璽,心底一驚,他完全看不出此人深淺,但卻知道,這人絕不簡單。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人?莫不是第一大仙門玄光派?

琉璃看著他手中的燈,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驚喜道:“你拿到啦!”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燈籠,“我也得了一個。”

炎璽麵無表情:“他們是誰?”

琉璃聳肩:“金嶽派。”

炎璽凝眉:“不認識。”卻悄然記下了這個名字,眼底閃過暗沉,當著他的麵調戲她,當他是死的嗎!

琉璃擺手:“你無需認識,一會兒我要揍他們,你不準插手。”

炎璽輕瞥了一眼陸風:“金丹初期,練手都不夠。”

陸豐見他輕易便道出自己的修為,顯然境界比自己高出許多,連忙抱拳揖了一禮:“這位道友,抱歉,方才是在下魯莽,不知道這位姑娘已有所屬。”

炎璽一聽,冷哼一聲,臉上的沉冷倒是莫名少了幾分。

陸豐身後的兩個師弟心中卻忿忿不平,他們大師兄明明是金丹期,對方一個築基期,憑什麼嫌棄,卻不敢說話。

琉璃搖頭:“不是練手,隻是教訓他們而已。”她要練手,還不如找冷塵等幾位師兄。

炎璽幽幽瞥了陸豐一眼,沒再攔著。

陸豐心中一沉,心知若不打一架,恐怕是走不了了,他的師弟卻終於忍不住忿忿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琉璃麵色不改:“若我不是修士,欺人的就是你們。如今換了立場,就不準我仗勢欺人了?”

陸豐無奈,心中也多了幾分好勝心:“那就請道友賜教了。”

幾人走到無人處,各自踩著飛劍出了城,隻有炎璽直接禦空跟在琉璃身邊。陸豐心中暗驚,到了元嬰期才能禦空。這人,或許還不止元嬰期。

幾人落在城外一處空地上,琉璃從空間裡取出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扔到附近的樹上,周圍變得清明了些。可她仍有些不滿意,索性將蝶影燈也取出來掛在了樹上,周圍頓時亮如白晝。

陸豐三人更是震驚,夜明珠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但極品夜明珠的價值也是極為不凡。琉璃隨手取出的這幾顆夜明珠顆顆渾圓清透,是極品中的極品,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但更了不得的是那盞燈,陸豐不是沒眼光的人,那燈上蘊含的靈力,絕非一般仙器能有,甚至可能是神器。

這兩人定是來自八大仙們或者了不得的隱世世家,陸豐歎息,他們金嶽門與八大仙門的距離原來差這麼多嗎?

琉璃沒有用青綾,隨手取出一柄追源峰師兄送的仙劍。追源峰弟子用煉器來煉體,到今天,浮塵派的煉器術也是極為出色,遠非一般仙門可比。

陸豐看著琉璃的劍,讚歎一聲:“好劍。”也祭出自己的武器,一柄與琉璃相差不多的劍。在一般仙門中,能有這樣的武器也算是難得了。

琉璃直接長劍出鞘,揮出一道靈力,就朝陸非攻去。陸非一點不敢托大,一出手直接就是金嶽派的絕學。

兩人戰到一處,無數靈力碰撞,層層靈氣波動朝四周蔓延,琉璃主攻,陸豐且攻且守,一時間不分伯仲。

炎璽神色淡淡,陸豐的兩個師弟卻臉色大變。金丹期和築基巔峰隻差一級,卻是天地之彆。可對方不僅沒有輸,還應對得很是輕鬆,他們再傻也知道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琉璃很快摸清了陸豐的修為,當即不再保留,靈力再次攀升,接連幾個大招壓得陸豐毫無還手之力,頗為狼狽。

她毫不留情,靈力全數湧出,快速攻出幾個大招,陸豐連忙躲避,卻被數道靈力同時擊中,內腑劇痛,喉間腥甜,他抿緊唇,嘴角仍流下鮮血。同時,幾道劍氣襲來,臉上和脖子上瞬間被劍氣劃出數道血痕,頭上的玉簪也被琉璃一劍削掉。

陸豐撫著心口,滿頭墨發淩亂飄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琉璃。

“你……”

陸豐在門派裡,一直都是被師弟師妹敬仰的存在,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摸樣,他的兩個師弟氣得不行,指著琉璃高聲道:“你你你太過分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你一個姑娘家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琉璃收起劍:“我這是教你們,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輕易招惹彆人。人不可貌相,這個世間有很多人是你們惹不起的。”

說完,她扔了一個瓷瓶給金嶽門的一個弟子,收回夜明珠,提著蝶影燈,拉著炎璽轉身走了。

炎璽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回頭瞥了一眼兩眼無神的陸豐,終究任她拉著走了。

陸豐看著他們的背影:“你們到底是誰?”

琉璃頭也不回地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陸豐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兩個師弟趕緊扶住他。

“大師兄,你沒事吧?”

陸豐想說自己沒事,開口猛咳幾聲,兩個師弟更是憤怒。

“不能就這麼算了!”

“可是,我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能怎麼辦?”

“我們不正要去九星門嘛,九星門實力強大,又有最強的占星推演之術。咱們雖是附屬門派,但與九星門的交情最好,請他們幫忙主持公道不為過吧。”

陸豐擺了擺手:“看看她方才給你的是什麼。”

那弟子拿起瓷瓶看了看,氣哼哼道:“傷了人隨便給點丹藥就想息事寧人,以為我們稀罕呢。我們金嶽派又不是買不起丹藥。”說完,就要把瓶子扔了。

另一個弟子快一步搶過來:“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麼丹藥。”說完,打開蓋子,瞬間,濃鬱的藥味散開,那弟子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

扔瓶子的弟子好奇道:“什麼丹藥?三級?二級?總不會是一級吧?她也拿得出手!”

拿著瓶子的弟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陸豐兩人,將瓶子中的丹藥倒出來癱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