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公主(3)(2 / 2)

但她整整堅持了十年。

時宴搖頭,“凰兒,你要記得,你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立足朝堂,掌控天下,而不是為了這點兒微末小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嚴肅,到最後,已轉為訓斥。

雲凰一怔,她明明知道,永遠不可以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係於他人一念之間,方才卻百般猜測晉安帝的想法行動,幾乎將其視作頭等大事,可真是魔障了!

幸好還有師兄在旁提醒,否則,一切還未開始,她就入了迷途,不知能不能返。

雲凰鄭重地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師兄教誨。”

時宴垂眸端詳著她,見她周身浮躁儘斂,聲音放緩道:“下不為例。”

“是,師兄。”雲凰抬頭,目光明亮。

時宴點頭,不再多言。

其實,雲凰會有之前的想法也無可厚非。

畢竟,晉安帝為她生父。

即便她並無幼時記憶,且自小流落在外,也難免會對晉安帝產生濡慕之情,因此過分關注他的想法。

但是,他卻不能放任她的這種情緒。

帝皇無情,晉安帝對雲凰的父女之情能有幾分?

與其等雲凰日後因此受傷,還不如在這份感情初生之時就斬斷它。

晉安帝回宮,召人查探雲凰身世來曆。

太傅府上。

雲機子無愧神醫之名,不僅保住太傅之子的性命,還讓他的身體漸漸好轉。

於公於私,太傅都對雲機子重視有加。

有了太傅的表態,雲機子三人雖不是府上主人,卻悠閒自得,不為俗事所累。

平日裡,雲機子沉迷於太傅所贈的醫書古籍孤本,時宴則彈琴作畫,烹茶煮茗,自得其樂。

雲凰卻日日外出,不幾日,她就慧眼識珠,自各種途徑交好了幾位才名不顯,但胸中自有丘壑的女子。

而就在雲凰流連在外,與友人日日相聚之時,一份請帖送到了她的手中。

花樹下,時宴盤膝而坐,膝上橫放古琴,他白衣勝雪,眸光低垂,如冰雪雕刻而成的麵容上不喜不悲,靜靜看著手中請帖。

“師兄,你說她怎麼會給我寄請帖?”雲凰盤膝坐於他對麵,素淨衣衫與人清新淡雅之感。

今日,滿朝聞名的寧安公主竟寄了一份予她的花宴請帖到太傅府上。

對此,不止太傅的親眷驚訝,她也不解其意。

時宴將請帖放在一邊,他手指輕撫琴弦,聲音輕柔和緩道:“你說是何原因?”

雲凰眨眨眼,見他眸光專注地落在手下古琴上,輕攏慢撚,撫出連續的動人音符,似乎全身心投入在此事之上。

雲凰立時明白,這是要她自己思考背後原因。

她也不慌,認真回憶起這段時間裡與寧安公主身邊的各種消息。

這些年裡,時宴也不隻是一直在教導雲凰,他還成立起了情報係統,組建了商業團隊,如今,這些已被雲凰儘數接手。

雲凰思索片刻,很快有了結論,“是因為師父的名聲?據探子回報,寧安公主與宗室子沈其琛交好,而沈其琛母早亡,父不喜,且有後母欲除之而後快。他外家雖疼愛他,卻人丁凋零,唯有其外祖母與小外甥在世。前幾日,沈其琛的外祖母偶感風寒,多日不好,以至性命垂危。”

她越說越篤定,“寧安公主的請帖是為了師父而來。沈其琛雖心思深沉,但待他外祖母卻有幾分真心,他想請師父去診治他的外祖母,但沈其琛應知道師父正在救治太傅之子,他身份不足,不敢與太傅搶人,隻能由寧安公主迂回來請。”

時宴停止撫琴,他按住了琴弦,抬眸看她,淡淡道:“尚可。”

雲凰忍不住抿唇一笑。

“那你去還是不去?”時宴繼續問道。

雲凰露出了一個純良的笑容,“救人一命,如造七級浮屠,自然要去。”

清麗脫俗,嫻靜優雅的少女,卻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表情真摯地說著這樣表裡不一的話……

時宴一勾唇,眸底浮現出清晰可見的讚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