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後(5)(1 / 2)

時宴歸京,承安帝便安心了。

他明裡暗裡地支持著時宴,並引他與太子相爭,以遏製太子和外戚的勢力。

時宴從善如流。

但是,他卻沒有如承安帝所想的那樣與太子爭鬥得火熱。

他與太子交鋒時,屢次將其挫敗。

同時,他又隻在處理事務時鋒芒畢露,並不主動出手對付太子麾下的勢力。

放在承安帝的眼裡,便是時宴雖有能力,卻在政鬥之上不在行。

他雖不滿,也無可奈何。

他有心再扶持另一個皇子與太子打擂台,時宴卻屢屢暗中破壞他的行動,以至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試探了幾次,他便覺得其他皇子沒什麼能力,放棄了扶持他們。

承安帝沒有棋子可用,又對太子忌憚不已,隻能親自下場。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原本,承安帝想要打壓外戚,剪除太子的勢力,並無不妥。

就像當年他登基不久,就設局除去元後和華貴妃家族這些助他登位的勢力,雖有人覺得齒冷心寒,卻無人為他們喊冤,也沒人因此反對他。

但是,誰讓承安帝此前給予了太子和皇後一係太多的榮寵。

他一朝翻臉,太子與林家根本料想不到,也受不住這樣的審視冷待。

尤其是太子。

自他有記憶起,他便是承安帝最為看重疼愛的孩子,他由承安帝手把手地教養長大,他沒有認識到過他與承安帝之間不隻是父子,還是君臣。

承安帝的所作所為刺激到了太子,讓他變得偏激敏感,行事急切。

而太子越是偏激急切,越是容易犯錯。

太子一旦犯錯,承安帝便不假辭色,對他多加訓責嗬斥。

承安帝讓太子顏麵儘失,太子對他的濡慕和信任也愈發減少,性情也更加偏激敏感。

這成了一個死循環。

朝堂上,波雲詭譎。

後宮裡,林楚楚也不得安寧。

一個是她的愛人,一個是她的愛子,夾在兩者之間,她痛苦不堪。

她不明白,承安帝為何會突然性情大變,不停地針對太子。

她軟話硬話說儘,也改變不了承安帝的態度。

若隻是太子的日子不好過,她還能穩住。

因為,她感覺得到,承安帝對她的愛意絲毫沒有減少。

但是,很快,林楚楚便過起了每日都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被人提醒到,對承安帝來說,太子和寧王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承安帝的兒子,也都可以繼承他的皇位。

林楚楚想著杵在朝堂上的寧王時宴,夙夜難寐。

對她來說,太子和寧王的差彆太大了。

她沒法想象,太子被廢,寧王繼位會是怎樣的未來。

然而,她隻能在宮牆裡擔憂。

現在的承安帝,即便再愛她,也不會為她改變有關前朝的主意。

對於太子的處境,她無能為力。

在承安帝明明白白地打壓下,朝局頗為混亂,太子一係隻覺風雨如晦。

但在太子一黨處於淒風苦雨中時,時宴卻安然愜意。

他全心撲在朝事上,了解著青龍國的實際情況,為日後掌控國家後無需浪費時間,便能提出行之有效且適宜的建議和政策。

但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斷了他的悠然。

他在掌控了邊城後,就立即鋪展開了專門消息網絡,如今,皇宮中也有他的人。

“你說什麼?”時宴聽聞屬下的回話後,頗覺難以置信,不禁如此問道。

“王爺,您沒聽錯,皇後刺殺了皇上!”

時宴驚詫後,很快意識到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

他無暇去想林楚楚為什麼會這樣做,吩咐道:“封鎖消息,本王入宮前不要再讓人得知此事。”

然後,他一邊匆匆往宮裡走,一邊問道:“太子現在如何?”

蕭寒聲急匆匆迎麵而來,回答道:“太子尚在宮外。”

時宴停下腳步,注視著他,語氣平靜,“太子已不幸遇難。”

蕭寒聲一怔,深呼吸後,他用力點頭,“此事我去辦。”

“好。”時宴點頭,再度邁開步伐,朝皇宮而去。

……

林楚楚坐在承安帝的軀體身側,麵無表情,眼淚流滿了臉龐,她的眼睛中充斥著無聲而又難言的悲傷。

嗬,誰會料到他二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明明,快活的日子仿佛昨日,所有的人都還在讚頌著帝後情深。

他們說好了要離開後宮,浪跡天涯,賞遍四國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