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劉首長驟然睜開眼,猛地深吸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首長。”
周圍圍了一圈的人驚喜又擔憂,醫生們趕緊上前為他檢查身體。
喜他突然醒來,憂他突然昏迷。
而且,驟然昏迷之人還不是他一人。
劉首長一時無心理會周圍的人,他仍沉浸在方才的經曆中,心中疑惑。
那是夢嗎?
或許,世間當真有仙?
還有,仙人贈予的書籍……
就在他腦海中出現這一念想時,一小摞書籍突地自虛無中冒了出來。
房間中的人頓時一驚。
“誰?!”
“保護首長!”
劉首長卻瞳孔一縮:那果然不是夢!
他清楚地記得,這摞書籍是仙人贈予之後,分給他抱著的那部分。
他下意識地揚起唇角,雙手放在書籍上,無法抑製地哈哈大笑起來。
“首長?”周圍的人不解,擔憂地望著他。
他卻顧及不到身邊人的想法,放聲大笑,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終於!終於!
他們的國家有了強有力的支持,有了崛起的希望!
他摯愛的國家啊,曾經多麼偉大,那是曾被稱為□□.上國的輝煌,然而,一朝落魄,他跌落塵埃,任人宰割踐踏,無數前輩先烈和同胞誌士們以生命、以鮮血,才終於將他拉回了墮落深淵,讓他重新站了起來,但今日,他們的國家卻仍在貧窮落後的泥淖中掙紮,多少無奈,多少心酸,多少恥辱!。
劉首長什麼都不管了,他放肆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儘情地哭著。
但不再是哀泣,不再是無能為力的痛哭,也不再是心痛的悲痛欲絕。
而是徹徹底底的喜極而泣。
過了一會兒,劉首長笑夠了,抹了抹眼淚,環顧周圍因他這番行事而心驚膽戰的醫生下屬。
“我無事,隻是太高興了。”
見他恢複正常,眾人雖心有疑惑,仍是鬆了口氣:“首長沒事就好。”
劉首長嚴肅道:“跟我一樣突然昏迷了多少人?看看他們都醒了嗎?若是醒了,就給他們傳話,到會議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是,首長。”
……
雙月同天夜,終究要引發滔天駭浪。
但這場驚濤駭浪,還需一段時間發酵醞釀,時宴所在的小山村還能維持一段的平靜現狀。
此時,時宴也不再因周圍生活環境的窘迫而不滿。
隻是短期呆在這種環境中,安分守己的做一個病弱知青,他並不介意。
他可以將此視為體驗生活。
不僅不會厭煩,還會感到有趣。
心情好了,他也就有時間出門溜達了。
雙月同天夜後的次日,時宴就在晌午時分走出了知青院的門。
這天的太陽難得暖融融的,照得深秋初冬的寒意都不明顯了,恰好這時也不是農忙的時節,村子裡的人還算閒,於是,村裡常走的道上,人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男子們蹲在牆角跟揣著手吹牛打屁,女人們一邊忙活著納鞋底之類的手工活一邊說東家長道西家短,也有一些孩子們跑來跑去,在大人眼前跟上打打鬨鬨地玩耍著。
而知青們,顯然不會跟村人們一樣行事。
不管是下放時間長的,還是下放時間短的。
他們的內心中,骨子裡,還惦記著自己城裡人的身份,念著自己往昔讀過的書,不願與這些村人們“同流合汙”。
而時宴,他更不會跟人群聚在一起。
他骨子裡,透著一股淡漠疏離的氣質,與人世相隔。
他經過人群時,人們的說話聲音都會不自覺地自動減小,唯恐驚擾了他。
時宴出了院子,走上一條村人不常走的小徑上。
他步伐緩慢,配上蒼白俊秀的容顏,清冷矜貴的氣質,堪稱閒庭信步。
村子靠山,其他的再不好,空氣卻不錯。
時宴緩慢走著,打量著這個時代的民居布置,倒也心情舒暢。
他沿著小徑轉悠著,轉著轉著就到了村子裡的牛棚那裡。
他站在大樹後,看著沒多遠的牛棚,想到了住在這裡的人。
正當時宴想到牛棚裡看看的時候,見到一個皮膚白皙,容貌嬌美,紮著漂亮辮子的小姑娘提著籃子走到了牛棚前。
便是不看臉,但看小姑娘那身牛奶一樣的肌膚,時宴也知道她是誰。
――在這貧窮的小山村裡,也隻有劇情女主林嬌嬌才會有那樣連女知青們都比不過的亮眼的白皙肌膚。
大概也隻有身嬌體弱的時宴自己能跟他比一比膚色的白皙度。
林嬌嬌回身望了望四周,不見人影,隨即提著籃子進了牛棚。
時宴望著這一幕,挑了挑眉。
看林嬌嬌的神態,這應當不是她第一次到牛棚這裡來了。
他沒動,等著林嬌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