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了眼李總管的乾孫子。
五皇子開口言道：“小李子，你們先退下。”
小李總管帶著殿內的宮人退出去。
殿內隻剩下五皇子跟二皇子。二皇子出聲說道：“陛下是否記得，小王曾經給陛下送過幾個陶俑？”
五皇子頷首：“朕記得。”
當初那些陶俑，被五皇子弄壞了。五皇子當時很慌張，他抱著那些陶俑去找石大夫幫忙修補，結果發現陶俑裡邊藏著一些碎銀子。
二皇子告訴五皇子：“那些陶俑，是大哥給小王的。小王偷偷請人捎東西給陛下，被大哥知道了。大哥替小王保守了秘密，並且將幾個陶俑交給小王，讓小王送給陛下。”
五皇子怔然，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二皇子小聲地說道：“因為每年都給陛下送東西，所以小王沒有在意那幾個陶俑。今日父皇與小王談了一件事，父皇希望由小王來接手天下商會。”
五皇子心情複雜，他輕聲言道：“由二哥來接手天下商會，很合適。”
二皇子把手扣在一起，他對五皇子說道：“父皇擔心在他駕崩之後，有朝一日，大哥可能會與陛下鬨起來。讓小王看著你們。”
五皇子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二皇子繼續說道：“父皇告訴小王，當初齊王謀逆，陛下拿著兵符離開臨平時，父皇就打算立陛下為儲君了。當時，父皇與大哥商量了此事，勸大哥放棄爭儲。大哥答應了父皇。同時也說了一句話。若是他日陛下叛國，大哥絕對不會放過陛下。父皇為了安撫大哥，給大哥留了一道聖旨。聖旨的內容，就是陛下若是叛國，大哥可以名正言順收拾陛下……”
二皇子說完，目光不安地望著五皇子。
在二皇子眼裡，五皇子雖然心機深沉，但卻是個心軟的人。誰對他好，他就以真心待誰。
二皇子相信，在得知大皇子曾經關心過他，五皇子一定會寬待大皇子。哪怕得知大皇子手裡有一道聖旨，五皇子也不會對大皇子出手。所以，二皇子將這件事坦白地告訴了五皇子。
五皇子目光深邃地凝視著二皇子，他低聲言道：“二哥可知道那幾個陶俑有什麼特彆之處？”
二皇子搖頭，他好奇地問道：“那幾個陶俑不是普通陶俑嗎？”
其實二皇子對那幾個陶俑沒什麼印象了，早就不記得那幾個陶俑長什麼模樣了。
五皇子信了二皇子所言。那幾個陶俑，的確不是二皇子送給他的。否則，當初二皇子也不會說那句話。
“我擔心直接給你銀子，半道上會被人吞掉。所以隻能給你送東西。又害怕被父皇知道是我在偷偷給你送東西，所以我就沒敢留名。”
現在回想起這些話，五皇子心情微沉。
五皇子張了張口，聲音低沉地言道：“那些陶俑，裡邊藏著一些碎銀子。”
二皇子驚訝：“小王當時沒有發現啊！”
二皇子仔細回想當年的事情。
麗妃出事後，二皇子難過了一陣子。得知五皇子被趕出京城，二皇子擔心五皇子在外過得不好。所以，他想給五皇子送東西。二皇子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淑妃。
麗妃也算是救過淑妃的命，淑妃支持二皇子偷偷照顧五皇子。所以，她親手縫了幾件新衣服，讓人偷偷送出宮，送到軍中給五皇子。
因為二皇子有時候會詢問先生，京城外麵的事情。引起了大皇子的關注。大皇子暗中觀察，曾經跟蹤過二皇子，因此偷聽到了二皇子與淑妃的談話。
得知淑妃與二皇子在偷偷給五皇子送東西，大皇子回去之後，拿出自己過年時得到的壓歲錢，把那些碎銀子藏進了陶俑裡。
過了幾日，大皇子帶著重新捏好的陶俑，去找二皇子，並且威脅二皇子。若是不幫他送東西給五皇子，那他就把此事告訴皇後。
二皇子害怕大皇子把這件事告訴皇後，所以答應了大皇子，幫五皇子將陶俑送出宮。
第二年，大皇子的生母婉貴妃駕薨了。大皇子開始低調做人，再也沒有給五皇子送過東西，仿佛將五皇子忘記了。
想起往事，二皇子唏噓道：“給陛下送了陶俑之後，第二年婉貴妃就駕薨了。大哥那時候沉默了很多，不愛搭理我們這些兄弟了。”
在麗妃入宮之前，是大皇子的生母婉貴妃最得寵。因為生下了皇長子，所以太後特彆喜歡婉貴妃。甚至，太後曾說過，若是皇後過幾年再沒有嫡子，就讓陛下立大皇子為太子。所以，當初麗妃入宮之後，生下了五皇子，對婉貴妃的威脅最大。婉貴妃當初站在皇後那邊，幫忙對付過麗妃。
大人之間在意利益，可孩子卻不懂這些事情。在五皇子學走路的時候，大皇子很喜歡來佳麗軒看五皇子。婉貴妃曾經因此罵過大皇子。
後來，大皇子就不敢來佳麗軒看五皇子了。
隨著五皇子漸漸長大，會說話，會走路，能跑能跳後。婉貴妃焦躁不安，天天想著，該怎麼才能讓陛下更寵愛大皇子。
終於，麗妃被皇後害死了。在麗妃駕薨之後，大皇子偷偷去看過五皇子。看到五皇子哭得那麼傷心，其實大皇子很想過去安慰五皇子，但是他不能過去。讓生母知道他跑去親近五皇子，是會挨罵的。
得知五皇子被趕出京城了，婉貴妃十分高興，那段時間，她心情大好。可大皇子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時常會想念五皇子。這件事，他不能告訴婉貴妃。
想起以前的事情，二皇子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婉貴妃還在的時候，大哥對我們這些兄弟都不錯。有好東西，會分給我們。”
喉結蠕動了幾下，五皇子深吸一口氣，緩緩言道：“二哥的意思，朕知道了。二哥放心，朕不會叛國，也不會傷害大哥。”
心思被五皇子看穿了，二皇子訕訕一笑，他說道：“陛下能明白小王的苦心，小王就知足了。小王就不打擾陛下了。先行告退。”
二皇子離開皇宮之後，五皇子下了一道旨。封大皇子的嫡長女為臨平翁主。
大皇子一臉莫名其妙，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手裡的聖旨，認真思索五皇子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
想不明白，大皇子還特地入宮詢問五皇子。
五皇子笑著言道：“若是大哥不想讓玉玉當翁主，不如朕封她為公主？”
大皇子立馬搖頭：“小女能得到陛下封為翁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從宮裡出來，大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總感覺今日老五對他很親近，這是不是他的錯覺？
想不明白，大皇子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三皇子妃：殿下，為什麼大皇子跟二皇子的女兒都被封為了翁主？我們的女兒什麼都沒有。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