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冉夏說完這句話,傷處不知道為什麼抽疼起來,眼前也陣陣發黑。

冉清和趕緊過來扶住她慢慢坐回病床上,對三人說:“夏夏還傷著,你們這不是逼她嗎?”

李雅萍和冉明強也顧不上要錢,他們正忙著安撫被冉夏氣得咬牙的樊年。

“樊先生您千萬彆生氣,夏夏就是腦袋受了傷,一時不清醒,她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是啊是啊,您消消火,彆跟她這個丫頭一般見識!”

樊年冷哼一聲。

簽下冉夏這麼多年,他對冉夏的性格再清楚不過,她突然說出這種話,他也懷疑冉夏是腦子不清醒。

不拍綜藝?

嗬,難道喝西北風嗎?

想到這,樊年不耐煩地一把推開身前的兩個人:“冉夏,這次我就當你是腦子不清醒,我警告你,公司對你的態度還不明朗,你最好彆太放縱你自己。”他點明提醒,“彆忘了,你還有一大家子要養,你現在商業問詢全停,我耗得起,你可耗不起。”

聞言,冉夏還沒理會,李雅萍先慌了:“什麼問詢?怎麼就停了?”

樊年整了整衣領:“這就要問你的好女兒了。”但他沒給李雅萍問的時間,隻繼續說:“沒有公主的命,我勸你就彆染上公主的病,休息的時間能短則短——”

說著,他正巧迎上冉夏的視線。

她漆黑的瞳仁裡透著從未有過的神采,儘管表情隱約有一些奇怪,可也和平常時候動輒大吵大鬨的粗野作風大不相同,甚至顯得過分安靜,加上她臉色蒼白,竟然還透出幾分病弱的美。

隻一次對視,就將這張他原本見慣了且不耐煩的臉襯得順眼起來。

這也難怪,他當年看上冉夏,不就是因為她這張出眾的臉。

畢竟是合作了三年多的藝人,樊年臉色緩了緩:“你也不用害怕,隻要你以後乖乖聽我的,不要再惹是生非,我會幫你好好規劃未來的發展方向。你要明白,你是我手下的藝人,我讓你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好。”

這種騙鬼的話,冉夏一個字都不信。

聯合內容來看,但凡樊年真的為原身考慮過一絲半點,都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去參加那些純粹為了收視率而亂剪輯的小成本綜藝。以樊年的性格,他應該是知道了公司對原身的態度,所以想趁原身還有熱度可尋的時候極力壓榨賺點快錢。

隻是這些話冉夏雖然不信,站在一旁被晾了半天的夫妻二人卻深信不疑。

因為當年正是樊年簽了冉夏當明星,他們一向是把樊年當做財神爺供著的。

樊年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臨走之前可以交代一句:“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既然冉夏還要養傷,我就不多待了,兩位也替我多勸勸冉夏,讓她不要鑽牛角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兩人點頭如搗蒜,“樊先生說的是!”

送走樊年之後,李雅萍一個人先回到病房,她匆匆走到病床邊:“夏夏,你爸爸送樊先生去樓下了,有句話我得提前跟你說,你爸現在染上賭癮了,給他多少錢都是打水漂,你可千萬不能白扔錢啊!”

冉夏沒想到,這兩個吸血鬼之間竟然還有內鬥。

見冉夏不出聲,李雅萍咳了一聲,繼續說:“剛才樊先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說的什麼綜藝的,這個能掙錢嗎?”

冉夏原本不想搭理她,又懶得聽她在耳邊念叨,隻敷衍道:“我名氣小,參加綜藝不賺錢。”

“不賺錢?”李雅萍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這個樊先生,可真是的,不賺錢的東西乾嘛要讓你做?”

冉夏已經猜到她的反應:“現在可以讓我單獨待一會兒了吧?”

李雅萍顯然還沒有這個意思:“夏夏啊,那你哥婚房的事兒?”

她還好意思一再提起婚房。

當年原身給家裡買的那套房,冉瑞博說要哪個地段就哪個地段,李雅萍這邊剛哄完了兒子,出門就給冉夏打了電話,也不管冉瑞博要買的那棟房子是不是貴到離譜,更不管原身會不會為難,硬是逼著剛剛出道才一年半的原身出錢付了首付,房貸至今還沒有還清。

現在時間過去不到兩年,李雅萍也不用腦子想想,她女兒哪裡來的錢再買新房。

可這時看著李雅萍滿臉的明示暗示,冉夏心裡忽然一動,按護士鈴讓人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的念頭也被她推出腦海。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從今往後,世界上隻會有一個冉夏,那就是她自己。

而李雅萍是原身的媽,冉明強是原身的爹——

這又不是她的父母,憑啥要慣著?

既然這已經是她的新人生,什麼重男輕女的媽,什麼賭癮成性的爹,這些人原身傻到傾家蕩產的供著,她可不會。

不僅不會,畢竟占了原身的身體,就當是酬謝也好,她要為原身討點利息回來。

她直接反問:“如果嫂子結婚之後想和我哥單獨出去住,那現在家裡這套房子,是不是可以劃在我名下了?”

聽到這句話,李雅萍果然臉色一變。

在此之前,李雅萍每每來找原身要錢,原身除了順從和吵鬨,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說出要回財產的事,現在冉夏忽然提起房子,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應對方案,隻囁嚅著說:“你……你要房子做什麼?”

房子的錢畢竟還是女兒掏的,裝修、家具也都是女兒買的,在這種情況下,李雅萍說起話來已經沒有原身小時候底氣那麼足,嘴裡一句“你一個女孩子要房子有什麼用”也換成了更溫和一些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