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1 / 2)

“即使知道答案, 我還是想說一句, 宗主真的不考慮把她讓給我嗎?我對她挺感興趣的,是不是隻要我打敗你坐上宗主的位置, 她就歸我了?”

月光下,嚴止的雙眼浮動著危險的暗光, 如同蟄伏的凶獸。

宗主淡淡的投去一瞥,“你還差的遠。”

被如此評價,嚴止倒是無聲笑了, “宗主大人可彆因為這份自信最後作繭自縛了。”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對話到此結束, 門口的戲也到終幕了。

兩個人身高上有差距, 武力值也一個天一個地, 林蜜蘿不容反抗的被拉到宗主麵前, 宗主又在擦他的劍, 房間裡的熱水已經換成了新的,看來他洗完澡有些時候了。

比他們快一步回到房裡的宗主擺了下手,單膝跪地的風霧雨立馬稱是離開, 回去繼續守著柴房。

心虛的林蜜蘿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抱住人家的大腿, 奇跡般的在他麵前怎麼都放的開, “宗主, 我沒有想偷跑,隻是擔心弟弟的情況才……我錯了,我應該先跟您報備一下的,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就原諒我這次吧。”

剛才拿包子的時候胸前的衣襟扯得有些開,沒有整理好,這會從高處看下去一覽無遺,能一眼看到裡麵的小衣,以及上麵隱約的汙漬。

順著宗主的視線林蜜蘿自己也發現了,聞氣味不像是蟹黃包的油汙,應該是那塊抹布印上去的,也沒仔細瞧它乾不乾淨,以為乾的肯定洗過。

“……”有些尷尬怎麼解?

宗主一指浴桶,“去洗了,臭。”

確實有點臭,湊近聞還惡心。

生平第一次被人說臭,她可是連大便小便都香的不要不要的神奇體質,林蜜蘿自信心有點崩了,皺著小臉要哭不哭的走到浴桶旁,裡麵撒滿紅的粉的花瓣,嫋嫋熱氣帶上了一絲花香,換洗衣服也疊放整齊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身上的鈴鐺鏈子需要打開才能脫衣服,鑰匙已經讓嚴止交給宗主了。

解開腰帶後林蜜蘿才反應過來少了什麼東西,“宗主,剛才放在這裡的屏風呢?”就是有屏風遮著她才敢偷溜出去,反正宗主也不會主動跟她說話。

“讓人撤了。”宗主重新沉溺在劍上,好像對她失去興趣一般。

這是要她當著他的麵洗澡呀……

說到底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被看光了,這樣一想就不那麼抗拒了。

美美的泡了個澡,林蜜蘿不情願的從浴桶裡爬出來,洗完澡意味著又得戴上那個東西。

宗主坐在榻邊,平靜的望著渾身呈現絕對的純白,“你想說什麼?”其實也根本不用猜測,那簡單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她的心思無非有兩個,一是離開這裡,二是不戴鈴鐺鏈子。

放在桌子上的器具,在燈光下反射著銀白亮光,雖是漂亮,卻帶著羞辱人的味道,又何嘗不是一種束縛,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靈魂上的。

“宗主……咱能不戴嗎?”林蜜蘿弱弱的試探著,“就算不戴它我也不會逃走的,這裡吃好的和好的穿好的,多少人羨慕這樣的生活。”

“你能逃的掉?”

“逃不掉……”

林蜜蘿一下子弱氣下來,本就寥寥無幾的膽子這會更是藏到了深處,挖都挖不出來。

宗主眼角忽然就染上了淺淺的笑意,還沒來得及細看就消失無蹤,風過無痕,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林蜜蘿隻當自己眼花了。

“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逃,剛才是去做什麼呢?”

好了,開始審問了,連忙就著宗主的腳邊正襟危坐,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大腿上。

“我沒想逃,隻是去看看林芹有沒有被用刑什麼的……”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敢私自動他。”

“謝謝宗主!我就知道宗主不是有情有義的人!”

“你知道什麼叫做有情有義嗎?”

林蜜蘿還真的認真想了想,“在我冒犯宗主的時候您沒有殺掉我算不算?”

“嗬。”

宗主的態度似乎有些軟化,林蜜蘿立即蹭著竿子往上爬,嘿嘿一笑,“宗主,其實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不如這樣可好?咱們坦誠相待,來做個約定,我發誓不會逃跑不再說謊,會嘗試喜歡你,宗主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又多金,難道還沒這個自信讓我愛上嗎?而宗主你也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好不好?我們像以前那樣相處,輕輕鬆鬆的,難道不好嗎?”

不管怎麼樣,先打破眼前的困境才是唯一,至於愛不愛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誰能夠保證,她隻說了嘗試,可沒肯定呀。

宗主無言的看著她的眼睛,既不否決也不答應,這就讓她有些後悔這麼倉促的提條件了。

過了許久,久到林蜜蘿裝可憐用的眼淚乾了腿也麻了,才聽到宗主問了句,“你覺得我喜歡你?”

你在意的居然是這個嗎!剛才的話重點是後麵好嗎!

林蜜蘿一口氣憋在喉嚨吐不出來,臉漲的通紅,不過問題還是要回答的,得先揣測宗主問這個的背後原因,但宗主的心思哪裡是她能夠猜到的,死了許多腦細胞也拿不準他想表達的意思,猶豫著說,“宗主您為我破了那麼例,難道不是喜歡我嗎?就算我是背負國家命脈的聖女,您隻要保證我不斷氣就行了吧?”

本來宗主還在思忖自己為她破了什麼例,聽完整句話有點哭笑不得,“你究竟是從哪裡得出自己是背負國家命脈的聖女這個答案的。”

林蜜蘿呆了呆,反問,“難道不是嗎?”

“所謂龍脈不過道聽途說,寶藏也不過是些金銀財寶,月琮月坐擁金礦銀礦鐵礦幾十,區區練兵的錢你以為我拿不出嗎?”說完宗主發現跪坐在腳邊的人小嘴張得老大,淺淺的一哂。

他這難得的一笑讓林蜜蘿靈魂歸位,被隱形壕氣震懾到說話又開始結巴了,“金金金金金礦銀銀銀銀銀礦鐵鐵鐵鐵鐵礦……還好好好好好幾十?”國庫都沒這麼多錢吧!

驚訝過後她在心裡狠狠唾自己一口,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坐擁金山銀山死了不還是黃土一埋啥都沒有,有啥好羨慕的!她現在吃住都跟著宗主,名義上還是宗主夫人,如果提出想在金磚搭成的大床上睡覺……呸呸呸,金子什麼的,說到底不隻就是一種貴金屬麼。

“宗主宗主,那你有鑽石坑嗎?那種無色透明又很硬的一種漂亮石頭!”

……林蜜蘿算是知道了,自己是那種心裡說不要嘴上卻很誠實的人。

宗主沒聽過“鑽石”這個名詞,不過把後麵的形容一一對應,倒是發現了相似的東西,“金剛石?”

林蜜蘿連連點頭,對對對,鑽石和金剛石就跟家具和原木料的關係一樣,隻能說女人都抵擋不住鑽石的誘惑。

“你猜我有嗎?”

林蜜蘿的答案當然是肯定了,可惜宗主也學壞了,故意不滿足她的好奇心。

失落了一陣林蜜蘿也想開了,月琮宗那麼多口人,總會有幾個嘴巴不嚴實的,到時候隨便一問不是都清楚了嗎?

“話題轉移了,現在滿意了嗎?”宗主深深的凝視她,大有重新算賬的趨勢,後者縮回去坐好,不敢再答腔。

怎麼辦,要使用美人計把今天的事hold住嗎?老是用同一招會不會產生抗體,以後危急關頭使用就沒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