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一邊喊一邊退,到了門口趕緊放下一句狠話,“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有本事來我們家抓我啊。”
艾米翻了個白眼,誰有功夫去抓你,隻要你不來,目的就達到了。
等朝霞一走,屋裡人個個看稀奇一樣看著艾米。
“我去,這還是艾米嗎?平時不開口,一開口就一鳴驚人呐。”
“朝霞這人,真得好好治治,整天跑來撮合這個撮合那個,巴不得大家夥都跟她一樣才好。”
“人各有誌,她嫁人咱們也沒嘲笑她,還儘力替她操辦。她到底有什麼想不通的,看她在我們麵前顯擺都替她累得慌。”
人走了,大家倒是個個能說會道了。
艾米也沒怪他們,這個年代的人都好麵子,麵皮又薄,很少會當麵撕破臉皮給人難堪。所以象朝霞這樣能豁得出去的,自然是占有壓倒性的優勢。
可惜這一招對她不靈,生活環境的不同,所受到的教育也不同,艾米根本沒有這層顧慮,當然不覷她這一套。
到了晚上,周逸澤帶著學習小組的人一頭鑽進紅光小學,校舍再怎麼破敗總有片瓦遮頭,總比露天要好。
艾米和唐小紅分在一個班,負責冒兒村的村民,一個人負責教,一個人負責課堂紀律。
年紀小的艾米自然被唐小紅分配去管課堂紀律,還要拿著作業本教村民寫字。掃盲的要求也不高,能寫自己的名字,看得懂幾十上百個常用漢字,學會簡單的計算,就算圓滿完成任務。
教之前個個信誓旦旦,小學知識而已,有什麼難的。等教了才知道有多難,特彆是好多村民已經一把年紀,哪裡耐得煩學這些。麵對熟悉的知青,又沒有小孩子對老師的敬畏之心,迫於大隊的通知不得不來的人,便開始逮著由頭便開始陰陽怪氣。
也有村民打圓場,勉強講完一堂課,還不等唐小紅布置作業,坐在下頭的人便一哄而散。
唐小紅氣得直跺腳,“怎麼能這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還覺得挺光榮。”
一麵是生氣,一麵是難以理解。
艾米搖搖頭,正要說話,顏小溪冒出頭,拽著唐小紅不知道說什麼去了。劉建芳又點了幾個人打掃教室,等打掃完畢艾米才發現,已經剩不下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