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棒喝(2 / 2)

不過還有好幾筆賬要還,家裡的房子又亟待修繕,還有到明年春,徐秋來也該上學了...

這個夜晚,被“巨額”財富刺激到的蘇禾很晚才睡,到第二天醒來,她依然精神抖擻,乾啥事都渾身充滿了力。

早上,蘇禾正伺弄自家院裡那片菜地,徐老五過來了,叫蘇禾跟他一塊去趟縣委,給徐有糧送點謝禮。

“本來我想讓有地跟我一塊去,大房裡,也就你們跟有糧哥關係近點...有地那人膽小,怕見官,說啥也不願去,他又剛沒了婆娘兒子,我也不想硬勉強...我尋思著,還是你跟我去!”

蘇禾沒意見,點頭應好。

正好,她也想去徐立冬家一趟登門道謝,住院那會兒可沒少麻煩他家人,不去還個人情,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說定之後,轉天天不亮,徐老五就趕馬車來喊她了,架子車上堆了半袋稻米,一袋苞穀,一袋紅薯乾,車轅上甚至還綁了兩隻老母雞。

這些都是全公社人湊出來的,大家夥你一瓢麵,我一把穀,分攤到每個人頭上的東西不多,卻也都是大家夥的心意。

待到了縣城,送到徐家,可把徐有糧愛人給嚇了一跳,一番解釋之後,徐有糧愛人忙推脫不要,在徐老五的堅持下,才接了下來,又熱情的邀他們進屋坐。

徐有糧愛人姓郭,叫郭正俠,穿著樸素,剪一頭齊耳短發,說話行事極為爽利。

“實在不湊巧,有糧和冬子,這爺倆都下鄉去了,早知你們過來,我叫他們晌午回來一趟了!”

說到這,郭正俠笑道:“都彆走,留咱家吃頓晌飯!”

徐老五頭次來縣委,難免有些局促,待聽到郭正俠留吃飯,激動道:“不了,不了,我跟侄媳婦一會就走。”

“要吃飯,不然老徐回來得怪我慢待他老家人!”郭正俠開了句玩笑,轉拉上蘇禾的手,笑道:“再說我這侄媳婦也是頭回來我家,好歹我也是當大娘的,彆的沒有,一頓飯還管不起?”

左右推托不過,兩人隻能留下。

郭正俠原本已經在燒晌飯,不過隻熱了饅頭鹹菜,當然不能拿出來招待客人,解下圍裙,對蘇禾跟徐老五叔侄兩道:“你們先坐,我去食堂打點菜!”

說完,不等兩人阻攔,端了搪瓷缸匆匆往外走。

不多時,郭正俠打菜回來,身後還尾隨了個妙齡姑娘,跟蘇禾差不多大年紀,皮膚白嫩,圓臉杏眼,梳兩根麻花辮,模樣乾淨斯文。

“這是靜文,住我家邊上,她爸媽也下鄉了,我喊她過來跟咱們一塊吃口飯。”郭正俠笑著道。

這姑娘全名叫吳靜文,彼此打過招呼之後,便坐了下來。

“你就是我冬子哥的弟媳婦?”

吳靜文抿嘴衝蘇禾露出個善意笑容,又問:“我聽說你們那邊是重災區,房子損壞重不重?我在水廠中學教書,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帶我學生去給你們幫個忙。”

蘇禾忙感謝,轉看向徐老五笑道:“這是我五叔,咱們生產隊的大隊長,要不要幫忙,你問問他。”

有人願意伸援手,徐老五自然樂意至極,連聲說好,爽快道:“吳老師,你們要去,不用帶乾糧,咱們生產隊管飯!”

說說笑笑間,吃完了飯,吳靜文下午要給學生上課,說幾句便先走了,本來蘇禾也打算暗示徐老五回去,不過卻被郭正俠拉住又嘮起了嗑。

“小禾,你看靜文咋樣?”

郭正俠笑嗬嗬的,探問了句。

蘇禾道:“吳老師模樣俊,講話斯斯文文,看起來是個好脾氣的姑娘。”

郭正俠笑了,看起來極認同蘇禾的話,偷偷道:“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跟冬子從小就能玩到一塊,我瞅咱家冬子也中意,就打算托個媒人去說親,不戳破這層窗戶紙,我怕他倆都不好意思主動哩!”

蘇禾聞言,愣了半響,待反應過來後,臉上止不住的發熱,想起自己在徐立冬麵前還曾有過曖昧舉動,就尷尬的直想鑽地洞。

更丟人的是,她居然以為那人對她有意思。難道是單身太久,連對男人基本的判斷力也喪失了?

不管怎樣,這裡是沒臉再待下去了,蘇禾伺機找了個借口跟郭正俠說告辭,回鄉路上,因為還沒從剛才尷尬的情緒中緩過勁,話出奇意外的少。

倒是徐老五,話題繞著徐有糧一家絮絮叨叨說不停,末了,又向蘇禾感慨不知哪家閨女有福氣能給徐立冬當媳婦兒。

蘇禾脫口就道:“我咋知道!”

話一出口,意識到反應太大,忙又補了句:“我的意思是,大哥的婚姻大事不是咱們能操心的。”

徐老五也是老人精了,起先沒注意到蘇禾異常,眼下見她雖在笑,隻笑裡透著幾分牽強,仔細想了番,驀地就明白了,轉笑道:“對對,咱不提冬子,不提他...”

說到這兒,他話音一轉,又道:“小禾啊,雖說你是徐家媳婦,可春來早沒了,這幾年你帶秋來過日子也辛苦,大家都看在了眼裡...要是想再找一個,我是讚成的,隻不過得找正經人,那些有了婆娘,或不爭乾的二流子,可不能惦記。”

蘇禾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五叔,我沒...”

“好啦。”徐老五打斷她話,說:“你不說五叔也知道,這女人總歸要靠男人活,光靠自己,日子可苦哩!回頭我叫你嬸兒留個心眼,給你物色物色。”

徐老五越想越覺得是個事兒,又暗怪自己疏忽大意,要是早給這侄媳婦張羅門婚事,可不就沒人說三道四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呆頭鵝大伯哥需要刺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