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清楚(1 / 2)

蘇禾一愣,下意識就順她話問:“怎麼了?”

吳靜文搖搖頭:“不知道,興許是見我跟彆人處對象,傷心難過了。”

蘇禾傻了,半響才回過來味兒,再看吳靜文,眼裡分明帶了調笑意味,一時像被窺破了什麼秘密,臉上一陣出火。

原來鬨了半天,竟是自己誤會了...

說到底,她寧可徐立冬是遲鈍,意識不到自己跟他**,也不想他是個腳踏兩隻船的賤男人。

吳靜文把她反應看在眼裡,卻沒點破,隻悠悠道:“不過我呢,可不喜歡冬子哥這樣的,你不覺他像個快作古的小老頭兒?”

蘇禾聞言,朝徐立冬偷打量過去,乍一看還真有點像,竟是沒忍住,一下笑出聲,見那人尷尬了,才忙忍笑道:“我吃飽了,去乾活,你們慢慢吃。”

到底人多力量大,原本要兩天才能乾完的活,不到傍晚,已全部完工,灶房簇新,屋內牆壁雪白,隻等通風幾天,便能重新搬進去住。

蘇禾心存感激,還要留吳靜文他們吃晚飯,吳靜文卻是直擺手,說要趁天沒黑趕緊帶學生們回去。

見狀,蘇禾沒再強挽留,連聲道謝,過意不去,又從地窖裡又扒出半口袋地瓜乾,塞到吳靜文手裡,道:“不是啥好東西,吳老師你們帶回去分了。”

吳靜文推脫不過,隻好收下,喊來兩個學生把口袋橫擔在徐立冬的自行車後座上,四下扭頭找到徐立冬,道:“冬子哥,你先走,我帶學生們趕後。”

徐立冬看她眼,意味不明的嗯了聲。

吳靜文卻沒能領會他意思,又催了句:“快呀,再不走天都黑哩,難不成你想留這過夜?”

蘇禾笑了起來,這笑落在徐立冬眼中,更叫他沒借口再賴著了,隻得先走。

等他們一行人全離開,蘇禾把李如意和他同鄉做工的錢也結了,順道向兩人打探吃油門道。

李如意本就對她心存好感,自然知無不言,根本不用她多問,便道:“縣城有糧油站,不過去買油得要油票,城裡商品糧戶才有,咱們鄉下人哪來那玩意兒,隻能花兩三倍的錢去黑市買。”

“原來是這樣...”蘇禾若有所思的應了句。

因李如意跟他同鄉要趕去下個東家做活,又說幾句後,他那個同鄉先提了告辭,催要走,兩人也沒留吃晚飯,隻剩蘇禾叔嫂二人,便隨意應付了口。

飯後,見天色還早,蘇禾先把新房打掃了遍,泥桶鋤頭木梯之類工具還去生產隊,回來碰上楊嫂子,又喊她搭,把木箱五鬥櫥之類家當挪進屋,直到天黑透了,才歇手不再忙活,打來熱水喊徐秋來洗手腳,讓先睡覺,自己想起新修的籬笆院門還沒閂,便往外走。

隻她剛走到門旁,透過籬笆縫隙,注意到門外隱隱有個黑影,嚇了一跳,再定睛看,卻是一下愣住了。

外頭站的不是彆人,竟是她那個大伯哥。

......

或許是因了話沒說出口的緣故,徐立冬帶著滿腹心事回到家,隻覺如鯁在喉,怎麼都不暢快,直到晚飯空檔,郭正俠問他:“你帽子哪去了?”

徐立冬一怔,這才想起白天乾活的時候,他把簷帽隨手掛在了籬笆樁上。也正因此,仿似瞬間被打通任督二脈,沒任何猶豫的,再次回了鄉下,並且在麵對蘇禾詢問時,底氣十足的告訴她:“白天帽子落你家了,我過來拿。”

蘇禾聞言,開門讓他進來,心裡頭卻是犯起了嘀咕,瞧他木頭樁子杵在外頭的樣兒,怕是站了不短時間,不就拿個帽子嗎,直接進來就是了。

蘇禾兩手交叉於胸前,側靠在門旁等著,見他果然從自家籬笆樁上取下了平常戴的那頂簷帽,打了個哈欠,開始攆人:“太晚了,大哥你早點回去,路上騎車慢點兒。”

丟下這句,轉身便要去睡覺,隻還沒走兩步,就聽身後那人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蘇禾回頭,感到好笑,拉長聲道:“不敢,怎麼說你也是我大伯哥,我哪敢生你氣啊。”

瞧這話說的,分明就是生氣了。

徐立冬這麼想著,望了眼銀白月光下,她乾淨俊俏的臉蛋,試探道:“靜文她是我爸戰友的閨女,跟我一塊玩大的,我當她是親妹子。”

隨後,又強調了下:“是真的...”

蘇禾一愣,感到不自在起來,撇開眼不去看他,嘀咕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本來徐立冬大晚上憑了氣血再拐回來,就是想跟她解釋清楚,不叫她誤會,隻是見了麵,一下子又不知道從哪說起,眼下起了個話頭之後,先前的各種躊躇瞬間瓦解,順著她話,又補了句:“我也沒在處的對象。”

這下蘇禾真鬨了個大紅臉,飛斜了他眼,呸道:“那也不關我事!”

這一眼,既嗔又惱,伴著她那嬌俏模樣,竟有種說不上來的風情,直叫徐立冬心尖為之悠悠一顫,正想再說兩句,卻是忽然聽見一陣也不知從哪家傳來的咳嗽,頓時旖旎儘消,大腦也跟著清醒過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儘管兩人算一家,但卻一個是大伯哥,一個是弟媳婦,若是被旁人瞧見,說不引人遐想那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