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春雨路過紅塵樓時,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低著腦袋,不時抬頭看一眼天上禦劍飛行過去的師兄師姐們,每一次他招手想示意對方停下來載他一程時,天上聽到他身影的眾人跑的更快了。
前後半個時辰內,園春雨就看著那道身影從一開始的意氣飛揚到逐漸懷疑人生,再後來垂頭喪氣的蹲坐在三層木屋的陰暗處,雙手托腮看著天上那些從來不落地的同門,眼睛閃閃發光一看就沒有完全受挫的意思。
禦劍飛行路過紅塵樓的師兄師姐們,飛了幾個來回終於沒在地上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位師兄大鬆了一口氣,掐訣指揮飛劍落地。
根據這位不知名師兄後來在深夜反省大會上的自述。
當時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右腿三分之一前腳掌落地那一瞬,有一道高大恐怖的黑影從暗處一把將他抓住,利誘威脅最後對方成功霸占了他的飛劍。
事實是路北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來一位老司機,一開始他還沒懂這些人怎麼都突然有事要掉頭。
再後來他重點觀察一下紅塵樓四周圍,空蕩蕩就他一個人。
這些人明顯是在看到他的身影後,才會跑的這麼快。
站在明處想要質問這些師兄們是不可能的,路北隻好裝作垂頭喪氣的模樣蹲到陰涼處。
等一位師兄從天上落下去那一刹那,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抓住了半隻腳掌踩在地上,大半個人還沒從飛劍上下來的工具人師兄,“師兄早上好呀,你們不會大清早都在躲我吧?”
被他抓住的這位工具人師兄那一刻,人生的走馬燈都在大腦內回放,等回放結束頁麵定格在路北抓住他的瞬間,長得本來就皮白臉嫩的工具人師兄,趕緊紅著臉解釋,“不是不是,師弟你誤會了,我們怎麼會躲你了。”
“不是就好,不然我還以為師兄們是不想付那二八分的賬,前天乘坐了一次飛劍後我感歎師兄們賺錢太辛苦了,哪怕知道自己可能在跟霍雲峰的比試中贏不了,但是我還是想讓師兄們借此機會多賺一點錢,你們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這場比試我會跟霍雲峰另外商量,換項目。”
越說越傷心,本來眼眶就有些泛紅,現在更是工具人師兄敢說一句是,眼淚就要掉出來的模樣。
“師弟想多了,我們答應你的事情怎麼會忘記呢,肯定是其他人今天太忙臨時放棄了這個任務!我剛才本來也是想走的,但是想到自己其他的事情也不算忙,正好師弟站在這裡好像等了很久,你看我這不就是來接你的任務了?”
“師兄你真好!”路北仰起頭,誠懇表示。
“師弟你也很好!”工具人師兄笑容苦澀的回應。
園春雨看著對方成功搭乘飛劍離開,對方一走紅塵樓再次熱鬨起來。
阿睞路過時,被園春雨叫住。
“路北昨天又做了什麼,你們當師兄的怎麼見到他就躲。”園春雨修為太高,他早已經金丹修為卻自願在外門教導新人長居紅塵樓。
外門這些煉氣期的弟子,遇到事情也一般不會來打擾他。
因此路北要二八分賬的事情,至今還沒傳到他耳朵內。
阿睞聽到路北這兩個字,就下意識的看觀察四周,確定那道魔鬼的身影不在附近後,這才敢將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告訴園春雨。
“二八分賬?”園春雨聽完事情原委,也被路北的腦回路震驚。
“本來還是三七的,那位半夜遇到他的師兄好說歹說才改成了二八。”
阿睞大清早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得知這個消息後直接震驚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回過神來。
如今被園春雨問話,一時嘴快,“園師兄你說他小小年齡,怎麼這麼會賺錢,聽聞前幾日他才從霍雲傑的手裡賺了上百塊的靈石,如今連我們禦劍飛行那一點點錢還要分走一部分收益。”
入門考核時,新人的根骨他可是一個接著一個檢查過。
路北的根骨長勢大小都說明,他的年齡沒有作假。
“這麼想知道,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園春雨背著手走了。
扔下阿睞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苦惱。
他是想賺錢買藥草,可是如果他單獨去找路北的話,其他師兄知道了不會生氣他投敵啊?
已經下山的路北不知道阿睞的心思,他乘坐了工具人師兄的飛劍一個人降落在玉池鎮外,在這裡他還看到了兩道剛從鎮子裡出來的身影。
是霍家兩兄弟,他們昨天晚上就飛了幾次,飛到最後頭暈腦脹的連路都走不了,最後隻好留在玉池鎮客棧內度過了一個晚上。
如今對手相見,分外眼紅。
路北本來還在揉被風吹得發紅的眼睛,等他一瞧見這對兄弟後,立馬將手拿開若無其事的起身走人。
一直走到一顆巨大的歪脖子樹旁,確定那對兄弟看不到自己後這才重新倒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