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硬著頭皮走進了這家酒樓,脫離了樓上落下的打量目光後,他快速將王逑拉到一旁指著那些大廳內的散座表示不滿,“去讓小二給我準備一個包間!本少爺不要跟著這些人坐在一起。”
“是是是,仙長你放心我這就去給你安排。”
王逑動作很快的給他們安排好了包間,然後領著門牌笑嘻嘻的過來,雙手將門牌送上,“仙長我們來的巧,正好二樓有一間剛收拾出來的包間,小二這就帶著咱們上去。”
二樓……
路北聽到這兩個字幻肢都痛了,他拉著信陽往二樓樓梯上爬時,附耳小聲問他,“園師兄真的會打斷我們的腿嗎?”
信陽斜眼看他慌張又抱著一絲絲希望的模樣,同樣小聲提醒他,“要不你把麵具拿下來,讓他看一眼試試能不能真的打斷腿?”
“那還是算了,努力藏好吧。”路北堅決搖頭。
頂著巨大的壓力踏上二樓,從樓梯口到包間那短短五米的路程他硬是走出了人生半載的滄桑。
當包間門被小二關上時,王逑就瞧見這位園仙長猛地坐在椅子上,大鬆了一口長氣。
“渴死我了,快給我倒點水!”路北瞥見他異樣的眼神,連忙裝作是太渴的架勢。
站在他身側的信陽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涼茶。
路北一口氣喝了三杯才停下這重複的動作,放下茶杯詢問王逑,“你家少爺還要我等多久?”
他將儲物袋內的玉瓶拿出來,那是當初在玉池鎮藥鋪內買的玉顏膏,這個讓他穿越之處傾家蕩產的藥膏瓶子,自從用完後路北一直就將空瓶子給留著沒扔。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王逑掐指一算,從李四剛才回家叫人到現在為止,他家少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仙長您稍等,我下樓去幫你催催,估計少爺這會子已經在路上了。”
他微笑著將包間門關上,自己“噔噔蹬”的踩著樓梯下了樓,一路往王家的方向跑去。
住在蒼梧巷內的王家後院內,王西林躺在床上,麵色紅潤的看著雜書吃著葡萄,整個人從上到下看著都非常的健康。
“少爺!少爺!出大事了!”
李四從溫家一路跑回來,迫不及待的將在溫家門口遇到那位園仙長的事情告知自家少爺。
“真的是修仙者?還想給我丹藥?”王西林聽到這話跟彈簧似的從床上彈了下來,一把抓住李四的衣領讓他把話說清楚。
“那修仙者是這麼說的,小人觀察他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估摸著是第一次下山曆練,經過溫家門口時正好聽到我跟王逑他們敲著竹竿在那裡叫罵,他一聽少爺你隻是吃了一碗宵夜就被人害的躺在床上九天都沒下地,氣的當場拔劍要行俠仗義!那劍“嗖!”的一聲,小人後背就全濕了,那修仙者好強的劍氣!不信少爺你看我這個後背。”
李四將身體轉過來,給他看自己這後背上打濕的痕跡。
“不但是我,我們四個人在他拔劍的那一刻,後背全都濕了!”
“他長什麼樣子那丹藥你們看到了嗎?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宗門的,有沒有都打聽清楚?”王西林一邊往自己的身上穿衣服一邊飛快詢問更多的訊息。
“這些小的都沒來得及問,不過他說話的時候曾經說漏過嘴,說他本來是想一個人下山曆練但是他爹擔心他的安危,特地將其他師兄弟們都安排下山一起曆練,說是曆練其實那些人都是用來保護他的。”
李四將路北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都轉速給王西林。
王家其實跟溫家區彆不大,溫家五代沒一個人測試出靈根來,王家就是三代都沒人測試出靈根來。
三代前的那位老祖宗還是一個四靈根學的是煉體,至今六七十年了修煉也才煉氣七層,估計終身突破築基困難。
王西林想的可比李四王逑他們深遠,得知那修仙者身上有保命的丹藥後第一時間就想著,他要將那個丹藥弄過來請人送去給太爺爺。
說不定太爺爺吃下那丹藥,修為能夠再一次突破。
王西林將錦衣華服穿好後,站在鏡子跟前瞧見自己的模樣後楞了一秒,扭頭看向李四問他,“李四,本少爺現在長相如何?”
李四閉著眼睛就是一頓誇讚,“少爺當然是長得一表人才,儀表堂堂!”
“放屁!你家少爺已經在床上躺了九天怎麼還會這麼精神!你過來對著我肚子打上一拳!”
王西林將李四的手掌抓起來,讓他打自己一拳。
這種要求李四第一次聽,嚇得臉都全白了,縮著拳頭怎麼也不敢動手,“少爺放過小的吧,小人怎麼敢打少爺您的身軀。”
萬一打傷了,回頭他的命也要丟了。
“我讓你打就打,再多嘴我現在就將你給賣出去!”
王西林平日在家作威作福慣了,一旦冷下心腸什麼惡毒的事情都能乾的出去,去年還有一個丫鬟給他倒洗腳水的時候水溫不小心燙著他一點,就被他當場將人按在熱水盆內,那丫鬟一張臉都被燙傷後無人醫治,直接被趕出府去。
李四被他逼到了絕路,哭喪著臉咬牙衝著他腹部,用力揮出一拳。
“啊啊啊啊啊……”王西林當場被打倒在地,臉色鐵青的捂著自己的腹部,強忍著疼指著遠處的衣領,“去給我拿一套白色的衣服過來,再讓春花將她的胭脂水粉拿過來給我上點妝容。”
王逑剛跑到蒼梧巷口,就瞧見王家的大門口聽著一輛熟悉的馬車。
李四正哆哆嗦嗦的攙扶著手中臉色慘白,麵容憔悴的王西林上馬車。
“少爺。”王逑走到跟前,望著自家少爺那仿佛大病未愈的模樣,有些錯愕。
早上出門之前,他還看到自家少爺生龍活虎似的躺在那裡看著雜書,這才半天不到臉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王逑你來啦,快上車帶我去見見那位仙長吧。”
王西林氣息虛弱的靠在馬車內,招手讓王逑上了車後放下門簾,立馬收起虛弱的表情讓他再講講那位仙長的事情。
“那位仙長分兵兩路,讓一部分人直接去了溫家盯著他們不準逃走,另外還帶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一起在會客樓的二樓包間內等著你。”
王西林倚靠在軟枕上,把玩著上麵的墜子問他,“你覺得這幾個人有沒有可能是溫家請來的幫手?”
“不可能!”王逑想也不想的搖頭。
“為何不可能?溫家的溫思妍半年前失蹤至今未歸,說不定這幫人就是她找來的幫手呢?”
王逑聽到這話異常輕鬆的解釋道,“小的們在溫家門口守了整整九日,從來沒見過修仙者在溫家門口逗留,而且這位修仙者當時注意到小的們,也是因為那會子我們正好在溫家門口敲著竹竿大聲嗬斥,引起了修仙者的注意力後才過來主動跟我們說話。”
另外那會子他為了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可是一邊說一邊看向四周圍的行人,因此在遠處看的真真切切,路北等人是從遠處的街道一路向前走,然後因為他們的叫喊聲才停下來仔細觀看。
“不是那就好。”王西林確定那幫人跟溫家沒關係後,神態輕鬆的坐著馬車一路到了會客樓。
二樓包間內,路北已經給自己跟信陽叫了一大桌子的點心茶水,還有不少當地的特色小吃。
信陽築基後對食物沒多大興趣,隻喝了幾口茶望著吃個不停的某人,“你將他們家的少爺叫出門來,就為了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然不是,來龍去脈溫思妍的舅老爺不是告訴咱們了嘛,溫叔叔在會風城內開著一個三十年宵夜老店,半個月前的深夜這位王家少爺帶著人過來吃宵夜,沒想到當天晚上吃下去還沒走到家就開始肚子疼,等他家下人將人送到醫館後搶救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路北將手裡剝出來的紅色花生仁丟入口中,“然後這王家人就衝上門掀了宵夜攤子將人打傷,還要求兩千枚中等靈石的賠償,否則過幾天就讓溫思妍十三歲的小妹嫁人還債。”
“那你就不擔心那王家少爺是真的吃了宵夜上的東西,才導致肚子疼的?”
直播間內全程都在觀看的觀眾們,聽到這個問題後也好奇路北怎麼回答。
“不擔心啊,路邊攤吃壞肚子多正常的事情啊?我在路邊攤吃壞肚子從來不會怪老板,隻會怪自己嘴饞。”
路北說的一臉無辜,直播間內的觀眾聽到他的回答也是跟著滿臉恍恍惚惚。
“主播說的好有道理怎麼辦……我吃路邊攤壞肚子時,也從來沒怪過老板。”
“我以為大家都是默認路邊攤不乾淨,想吃就必須不在意衛生細節。”
“其實我偶爾便秘時,還會故意去吃點路邊攤小吃,希望它能夠拉肚子給我腸胃清空出一點地方來,但是偏偏越想什麼越不來什麼,唉……惆悵啊。”
直播間內的觀眾本來以為這個問題是無解的,沒想到全體聽完路北的回答後,又下意識的認同他的言論。
“吃壞了肚子把老板的攤子掀了,還算他勉強有道理吧。可將人腿打斷,還逼上門要兩千塊中等靈石跟逼著未成年嫁人,這種人我從他身上賺再多錢都不過分吧?”
路北說完,信陽還沒表示直播間內的觀眾,已經集體舉起大拇指,不約而同的在評論區發言,“沒毛病!”
“我也覺得沒毛病,就是隻有我好奇,主播怎麼從這樣的人身上賺到錢嗎?”
“好奇+1。”
“好奇+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