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義不明所以,洗完臉看著跟狂風入境似的破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終於想起來一點重要的事情。
“那三個和尚就這樣沒了的話,咱們是不是還得吃乾糧?”
一句話,讓打架打贏的眾人大驚失色。
衝向寺廟的後廚房,在那裡找到了大鍋還有米袋。
“還好,還剩下了半袋米,這米我們可以用來煮粥。”趙甜甜抱著半口袋的米,笑容燦爛。
“我們煮好吃完再上路吧,我看地圖上咱們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夠翻過這座山,山後麵就是一個叫做潼湖島的地方。”路北看著地圖上的標誌,地圖上看著潼湖島位置還挺大,島上居住的人應該不少。
段明義聽聞,熟練的提著鍋去打水洗碗淘米,其他幾個人先將廚房簡單收拾一下。
“啊!”
堆放柴火的倉庫內,傳來溫思妍的一聲驚呼聲。
廚房內的幾個人都衝了出去,將臉色慘白的人擋在身後,路北握著長劍看著空蕩蕩隻有牆角柴火的房間,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後看向溫思妍,“什麼情況。”
“那幾個口袋內都裝著人。”
溫思妍唇瓣哆嗦的指著他腳下的那幾個口袋。
本來她是想撿一點柴火給段大叔,瞧見牆角幾個裝的鼓鼓囊囊的口袋就順手打開,沒想到會看到一具白骨化的屍體。
“你們先退出去,我來開。”
信陽讓他們都出去,他自己過去要將那幾個口袋都打開查看情況。
“不問師兄,戴上手套再去觸碰。”路北從口袋內抓出自己的手套,連忙塞給對方。
信陽將手套戴上,路北站在門口給他打著手電筒。
牆角加上柴火堆裡的麻袋,一共六個。
信陽將六個袋子全都拿出來,打開袋口將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每一個口袋內都裝著深深白骨。
巨大的骷髏倒了一地,根本不用再分辨這些什麼動物的屍身,因為他們的身上屍體雖然白骨化,卻還是留下了一些氣味難聞的衣服布料碎片,還有佛珠跟木魚。
“這些人,恐怕才是這家寺廟原本的真和尚。”
路北蹲在地上,看著這一具又一具的屍首感歎道。
“那三個人我們要殺了嗎?”趙甜甜問。
昨夜他們將三個和尚抓住後,隻是廢掉他們的修為再用鐵鏈綁在大雄寶殿的前廳,還沒有處置。
“先將這幾位找一個地方埋了吧。”
路北從儲物袋內拿出鐵鍬,遞給身側的眾人。
廚房內忙碌的段明義,瞧見這群人跑了出去都沒回來正百思不得其解,拿著飯勺出來找人時,剛好瞧見了那滿地的白骨,整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又從路北等人口中得知這些才是慈悲寺內的真和
尚,昨天那三個和尚都是假扮的罪人。
“阿彌陀佛,真是罪過,罪過啊。”
段明義沒想到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將整個寺廟內的和尚全殺害了,記卻自己要假裝成和尚的模樣住進來殘害過路人。
“直接把他們三個打死吧!這種人就算送到官府去也是要被砍頭的!”段明義惡狠狠的道,支持路北他們打死這三個惡人。
眾人先在寺廟內選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又將肚子填飽牽著韁繩離開慈悲寺時,一群人進了寺廟的大雄寶殿。
看到了昨天晚上被他們抓起來的三個惡人,幾個人走進殿內的時候三個一夜沒睡的和尚,紛紛抬起腦袋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們一行人。
“現在要打死他們嗎?”溫思妍雖然討厭這三個惡人,可她除了魔物之外還從來沒有對人下過手,有些膽怯。
“風無鏡的煉丹爐不是很大很重嗎?要不你直接將煉丹爐扔過去,壓死算了?”
趙甜甜站在這裡,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反而不敢動。
“我的煉丹爐是用來煉藥的,不是用來打殺人!”風無鏡雙手抱胸,對自己的煉丹爐被人誤解這件事情,相當不滿意。
路北沒開口,可他跟大夥的心情都差不多。
而且他還在地球讀了十幾年的書,讓他提劍將一個同樣是人類的物種就這樣人道毀滅。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握著的長劍,心底知道這三個惡人罪有應得,生理上卻還是有些彆扭。
在場中唯一平靜無波的信陽,望著這四個臉上全是不安跟猶豫的菜鳥,知道今天這一關對他們而言沒有點功夫,是很難度過了。“去將柴房的麻袋拿過來,將他們的嘴巴堵上,人用麻袋套起來。”
不問師兄發言,幾個人跑去柴房將之前存放白骨的麻袋拿出來,又跑回大雄寶殿,先將三個和尚的漫罵的嘴巴堵上,再用麻袋將他們全部都套了起來。
等三個惡人和尚都被裝進麻袋,倒在地上的時候。
四個菜鳥不約而同看向不問師兄。
“拿上你們的武器,站到門外每一個人單獨進來。”
四個人乖乖聽話,各自握著武器站在門外,等著被叫到自己的名字。
大雄寶殿菩薩的注視下,信陽一掌震斷三個被廢掉靈力的和尚心脈,收手後衝著門外叫人。
“路北,進來。”
第一個被喊道的名字就是路北,站在門外的人深吸一口氣帶著三個小夥伴關切的目光,推開門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信陽下一句傳過來,剛踏進高高門檻的人聞言轉身將大門重新關上,隔絕了小夥伴們好奇的眼神。
路北深吸一口氣,握著手中的長劍走到不問師兄跟前,“師兄。”
“拔,出你的劍來。”
“鐺!”通體雪白,長劍如雪被人拔,出,握在手掌心內。
信陽走到他身後,手臂抬起握住他手背抬起,劍尖指向地上的三隻麻袋,“昨夜如果不是我們有解毒丹跟一身的修為,我們的下場就會跟柴房內那些和尚同樣一個下場,你最聰明有想法,所以你應該比他們更懂這三個人不能留下來對不對?”
路北望著地上鼓鼓囊囊&#3記濤0麻袋,聽著身後之人說的話語下意識點點腦袋,“是,他們犯下這樣的事情早就該被砍頭才對!”
“現在,不用你們來砍頭,就用他們來為你的長劍祭血,你的劍除了魔物之外還沒有傷過任何人吧?”
“殺雞算不算?”他們在荒郊野外走的多了,偶爾溫思妍出去練習箭法時還會給他們帶幾隻野雞回來。
正在一本正經引導對方心態的信陽,怔住了。
“算,現在握緊手中的劍,無上峰劍法第三式是什麼?”
“白蛇出洞!”在西北營地無數次使用這一招的人,身體本能的使用出這一招。
地上三個麻袋被他長劍戳中時,路北反應快的都沒過大腦就將長劍重新拔了出來。
然後在看到劍身上殷紅的血跡時,腿一軟要倒下。
沒倒的成功,不問師兄一直站在他身後一手扶著他腰身,一手貼在他握劍的那隻手背上,穩穩當當握住他那隻顫抖的差點連小白都握不住的手掌。
“他殺人了……”路北望著劍身上暗紅的血跡,整個腦子都亂成了一團。
“你知道萬劍宗的弟子,為什麼永遠穿著一身黑衣嗎?”信陽扶握著呼吸急促的人,從袖中掏出一塊黑色的手帕遞給他。
“擦乾淨你劍身上的鮮血。”
路北這一刻猶如變成了提線木偶,哆哆嗦嗦的用黑色手帕將劍身上的鮮血一點點擦拭乾淨,思緒還要被不問師兄的問題牽引,“為…為什麼穿黑色。”